最讓倪強眼紅的就是二人的私兵皆是自己供給。從盔甲兵器到軍糧軍餉,沒有讓朝廷出過一分一毫。
這事趙靈和趙婧也知道,但趙靈的金鳳衛還在休整中,這次也沒帶出來。趙婧的白馬侍從也隻有八百騎。為了帶這八百騎出征,趙婧已經是傾盡一切。
“咱不比倪皓和趙信家底厚,所以兵卒一共也就隻這麼多。不是想想別的什麼辦法好了。”趙靈雖然有些不滿,但事實隻能如此。
倪家積累了二代人,還加上一個廣陵的土皇帝冷家。武威侯雖無富妻相助,但戊邊多年也收獲不小。倪強年紀還太輕,一分一毫都是他憑自己本事賺來的。自然比不上積澱深厚的二人。
就在四人考慮如何對敵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呼喝聲。感覺有人在打架。
陳六福心煩意亂的掀開門簾走出去喝道“一個個吃飽飯沒事幹是吧?再打下去我就把你兩都給斃了!”
滾雷般的一喝卻並沒有收到任何效果。正在打鬥的二人充耳不聞,之時繼續的在地上糾纏著不肯分開。
有些來火的陳六福走過去就是一腳,把壓在上麵的兵卒給踢翻。正當他準備把地上被壓的兵卒拉起來問清情況,不料被壓住的兵卒雙眼赤紅的猛的撲了過來。
但陳六福已經進入解脫境,尋常的小兵他根本不放在眼裏。曲膝輕輕一撞,這名兵卒就飛了出去。
兩名兵卒先後飛出去後,還不等陳六福開口問明情況,又廝打在一起。
有些來火的陳六福隨即提起一桶還飄著薄冰的水,當頭朝兩名兵卒潑了過去。
“這麼大火氣是不是?打紅眼了是不是?正當這裏是流氓窩啊!”扔下了木桶陳六福一邊罵一邊走過去。
此刻兩名正在廝打的兵卒也已經停了下來,齊齊轉頭看著陳六福。
“你們看什麼看?是不是腦袋長在脖子上嫌累贅……”陳六福話還沒說完,就察覺到二人眼神非常不對勁。眼中的血紅也並非是普通的打紅眼。而是好似服食了五石散般的瘋狂!
這時更多的打鬥呼喝聲響起,一條條的人影從帳篷裏滾了出來。更有甚者已經拿起了兵刃,有人血濺當場隻是時間問題!
倪強也已經出來了,見到整個軍營內到處有人打鬥。他頓覺錯愕,反應過來後準備過去分開正在打鬥的兵卒們。
“這是花郎國牟羽的散魂舞。隻要再過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這些將士就會魂魄離體而亡!”趙靈走過來拉住倪強說到。
聽到又是這些神怪東西,倪強頓時眉頭一皺道“方圓十裏有四百騎巡邏,這個什麼牟羽到底是如何進來的?”
趙靈低著頭看著新除草的地麵,她彎腰撿起一根已經鏟掉的野草。
“這種絲毛草有什麼好看?你還是快點想辦法解了這個什麼散魂舞吧!”倪強看趙靈還有心情看野草,心中不免有些來火。
沒有在意倪強的語氣,趙靈看了一陣後突然開口道“這不是絲毛草!這是幻寐天香草!”
之前倪強嚴禁士兵就地取草生火,就是擔心這些野草有什麼古怪。但萬萬沒想到不生火,最後還是著了道!
“這草就是讓士兵們狂躁的罪魁禍首?”倪強此刻非常急。
趙靈搖搖頭道“如果這種草燒起來,聞到煙霧就會讓人昏昏欲睡……”
“之前我也覺得這草有古怪,所以我已經不許任何士兵割草生火了。但現在為什麼會這樣?”倪強現在隻想盡快解決問題,而不是聽對方慢吞吞的結實。因為就在他們說話這會兒,周圍已經傳來了兵器的撞擊聲。
不料趙靈隻是苦笑著搖頭道“花郎國的薩滿巫術,我根本就不懂。你讓我如何施法破對方的巫術?”
聽到這話,倪強的心情頓時直降穀底。顧不上責怪趙靈耽誤時間,他立刻彎腰收拾地方被鋤掉的幻寐天香草。
地上隨處都是這種之前被誤認為是絲毛草的東西。加上福叔和趙婧幫忙,幾十息時間就已經堆起了尺多高。
那塊厚棉布浸濕捂住口鼻,倪強說完後就用濕布捂住口鼻。用打火機引燃了麵前這一堆幻寐天香草。
火焰很快就竄了起來,倪強彎腰撿起一件不知是誰的牛皮甲胄蓋在火上。濃濃的煙霧隨即就冒了出來。營地之內,原本好像打了雞血般興奮的兵卒,在煙霧飄過之後軟攤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