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外麵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悠長的“聖旨到……”
緊接著急促的腳步聲在樓道裏響起,一個鴨公嗓,在門外高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接下來一通話都是在說國家危亡匹夫有責的大道理。最後幾句就是讓倪強接旨後立刻前往皇宮複命。
趙婧打開房門接了旨,看到來宣旨的太監並沒有離開。而是垂著雙手一副恭候大駕的樣子站在門口。
“有請這位公公,在下有些話想問一問。”倪強突然開口說到。
站在門口的太監立刻躬身答道“皇上已經交代下來了,八駙馬如果有什麼想問的就請上車。老奴必據實回答。”
聖旨都下來了,倪強知道也躲不掉。看了兩位公主一眼,他起身跟在太監後麵朝樓下走去。一輛八匹白馬拉著的明黃大馬車出現在官道上。
看到這輛遠超他品階的馬車後,倪強眉頭皺得更緊。因為在這種時候,皇上越是禮賢下士,就代表這次的麻煩越大。
待兩位公主都上車後,宣旨的太監對三人行禮道“皇上英明,知道八駙馬肯定有事要問。所以提前給了咱家一個錦囊。”
接著也不理倪強要問什麼,太監打開錦囊以皇上的口吻念道“八駙馬,朕知道你如今鑽研陶朱公之道,也是惱朕棄你不顧。朕雖為大乾天子,但也是有很多不得已的苦衷才做出此決定。如今大乾危難,能用之人實在寥寥無幾……”
說是一個錦囊,但實際裏麵裝了數頁的信。信中的口吻也全無威嚴,就像一位遇到困難的長輩要求晚輩的幫助。
耐這性子把整封信聽完,倪強已經完全明白了這架八馬大車和這封就像家書般的錦囊是為什麼。
“占婆國和花郎國也趁著大乾天災來滋事?這種不知廉恥的彈丸小國!”趙婧聽完信後一臉惱怒道。
趙靈也說道“占婆國,花郎國兩國本就為我大乾藩屬。但屢降屢叛,根本毫無信義可言!等這次的事過去了,我必奏請父皇發兵滅兩國!”
兩國的過往,倪強以前就已經在史書中看過。算上前朝,占婆,花郎兩國共反叛十餘次,每次朝廷派去大軍去平叛後,兩國皇族就會跳出來接管。然後對宗主國的大軍一番千恩萬謝,就心安理得的把勝利果實收了回去。
而朝廷也礙於麵子和糧草補給線過長的問題,隻能把已經實際控製的地方還給兩國皇族。
這種自己挨紮,給別人打栗子的事。兩朝都做過不隻一次。雖然曆代的皇帝都很清楚,煽動叛亂的最終得益者,還是那些皇族!但也隻能假裝不知,希望這些藩屬能安分守己。
但是這些生在窮山惡水中的化外之民,世代信奉的隻有弱肉強食。隻要宗主國有衰弱的跡象,這些狼子本性的人就會撲上來狠狠的咬上一口。
等到宗主國能騰出手來教訓它們的時候,這些皇族又會裝成一副無辜樣。把反叛的罪責全部推到臣子的身上,接過宗主國的慰問品,然後感恩戴德的籌劃著下一次的反叛計劃。
“我有些擔心鄔桑那邊,最近它們實在太安靜了。”對比起花郎和占婆,倪強更擔心孤懸海外的鄔桑。
那些鄔桑人對於大陸的渴望,已經深深的留在了血液中。隻要一有機會,那群禽獸般的鄔桑人就會占領眼前看到的一切。
這是宣旨的太監突然笑道“皇上真是料事如神,就知道八駙馬會選擇東北方向的花郎國。不過皇上希望駙馬爺在平定花郎國時,能兼顧到鄔桑。”
倪強心頭猛的一沉,他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句話。花郎國雖然國力不強,兵卒素質也普遍不及大乾。但本土作戰的優勢和遠征的劣勢,此消彼長之下,單兵素質的優勢已經消耗殆盡。還要他分心對付鄔桑的海盜,簡直就是百上加斤!
“另外兩路是由誰來領軍?”倪強很清楚,這次大乾要兵發三路。必然要起用三員大將來獨當一麵。除他之外還有二人。
聽到還要派出兩路遠征軍,趙婧忍不住道“現在大乾抵禦斯古通都吃力,還要再派出兩路人馬去花郎和占婆?這樣難免會顧此失彼啊!”
“妹妹,這樣做也是因為沒別的辦法。如果不管花郎和占婆的話,到時隻會有更多藩屬會有樣學樣。那時的大乾還有誰人肯服?”趙靈一臉凝重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