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足絕戀（下）
雞足絕戀（下）
說道這裏老李猛地吸了兩口煙，仿佛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是那樣難以述說！偉哥遞過一杯二鍋頭，老李接過來一仰頭喝了下去！道：“這個故事是我一生的故事，既然說了那還是講完吧！”
發現石屋後，老李和素絹覺得這裏可以生活，也想知道主人是誰？於是決定住下，這一天老李和素絹很開心，素絹用陶罐去明泉打水，老李用銅羅鍋做飯，噴香的玉米麵飯讓兩人倍感溫暖。下午當夕陽西下時，老李便坐在石屋前拉起小提琴，素絹就在那塊平坦的大岩石上翩翩起舞，那琴聲如泣如訴，如高山流水，又如微風吹拂水麵，時而又如萬馬在草原上自由馳騁，這不是什麼曲子，而是老李的內心在當時那一刻的旋律，曲子很好聽。而素絹的舞姿輕盈、優美、隨著樂曲，她飄揚著的長發和那一米七幾的身高在夕陽的映射下宛如天女下凡。紅潤秀美而英氣的臉上一雙鳳眼時時都回望著拉琴的老李。
就這樣，他們在此寫生畫畫、譜曲跳舞，采些野果，看看金絲猴，晚上生堆火，在草鋪上睡覺，偶爾也下山到山腳下的沙址街買些東西，時間一晃到了農曆7月，他們的盤纏也用光了，石屋的主人也沒有等來。
一天夜裏，電光閃閃，轟隆隆的雷聲在山頂和山穀中響過不停，緊接著瓢潑般的的大雨接踵而至，不一會兒，野馬似的山洪在桃花箐中怒吼，奔流。這讓老李和素絹很害怕，似乎他們居住的石屋也會在這場山洪中垮塌，就這樣一夜未眠擔心著，老李時不時的往火塘裏家根柴火，祈禱著天快亮，雨快停。因為他們倆這幾天幾乎沒有吃過什麼東西。
天亮了，雨卻還沒有停的意思，老李根本無法走出這石屋半步。這場雨一直下了三天，到第三天下午才停，但天空中依然陰雲密布，仿佛是老天下雨下得累了，要喘口氣休息一下。看著蜷縮在床上的素絹，老李說：“我去找點吃的！”
說完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石屋，很艱難的沿著小路往山頂爬去，臨近傍晚的時候，他在山頂的栗樹從中發現了三朵顏色鮮豔的菌子（蘑菇），僅有的三朵，那菌子頂部光滑呈鮮紅色，在紅色的底板上海分布著一些不規則的乳白色小點，很像星星。每朵大約150克，似乎每一朵菌子都像有靈氣一般衝著老李眨眼睛，他將它們采了下來，但不知道是什麼菌子，山腳下的沙址街這個季節似乎也是在賣菌子。這菌子老李不認識，老李將它放到鼻子下麵一聞頓時感覺清香撲鼻，再撕下一小塊放進嘴裏一嚼感覺香甜滑糯，味道可口。老李如獲至寶，帶著三朵菌子連滾帶爬跌跌撞撞的回到了石屋。
素絹用銅羅鍋煮了鍋水，將三朵菌子洗洗幹淨放了進去，加了些鹽。菌子湯味道鮮美無比，因為素絹身體較差，所以老李多給了她一朵菌子。這一鍋湯似乎是這些日子以來最美味的一餐。
可誰知道，吃下菌子不到20分鍾，他們頓感身體發熱，精神倍增，大腦無比興奮，總感覺身體越來越輕盈，似乎連行走都是在騰雲駕霧，他們總是想唱歌跳舞。於是黃昏的光線中，老李拉起了小提琴，素絹跳起了舞。老李的琴在這個時候越拉越快，但越是快越是感覺手腕。手指越是靈活，那是何等歡快，琴聲是那麼激越，素絹的舞也是越跳越快，蹦躂的也是越來越高，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突然間，隻見素絹一躍而起在空中轉動這身體飛下了懸崖，一個拖音“啊！”在山穀中回響……老李見狀一把甩開了琴，飛身去救，但還是晚了一秒鍾，因為用力過猛，老李也掉落了山崖。
他隻感覺耳邊風呼呼作響，忽然聽到“哢嚓”一聲，心口鑽心的疼，氣不能喘過來，手腳也不再往下墜，劇痛中老李暈死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他感覺身體很冷，醒了過來，原來山穀又下起了暴雨，雷聲如巨鼓震天鳴，腳下山洪如猛獸般咆哮奔騰。瓢潑似的大雨把他淋得連頭都抬不起來！“啊！素絹！”老李想起了剛才的那一幕，心中的痛苦伴隨著大雨吼叫著！
“素絹、素……絹…..你在哪啊？”
沒有回音，山穀中隻有雷聲和洪水奔流的怒吼聲……老李又急又痛再次暈死過去！
當老李再次醒來時，是被狗叫聲驚醒的，他醒了，發現自己掛騎在懸崖上斜長得一顆小桶粗細的三叉栗樹上，臀部剛好落在中間那一茬枝椏上，兩邊剛好可以容他的腿通過，讓他左右都不會摔下去，身後向上長得樹枝椏恰好像一個靠背支撐著他，讓他欲死下不去，欲活不能動，往下一看，這還是半山腰，一條隱秘的小橫路由東向西穿過，他離小路有丈多高，他試著掙紮了次，但移動不能動，滿臉都是被樹枝劃傷的血跡，身體也到處都是傷，一動就疼得要命，衣服也被撕得稀爛右手大關節腫的像個饅頭，手指更是動都不能動一下，隻有右手還可以稍微動一下，胸口鑽心的疼，出氣都困難，一隻黑色的大狗在他下方抬著頭對著他叫幾聲，然後又又往西邊叫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