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11.3(2 / 3)

間有一顆流彈,擦傷了他的左臂,那岩本家族家徽的刺青圖案,被生生地撕成了兩半!

岩本心頭那個恨哪,簡直要把牙齒咬碎了!

等槍聲漸漸稀疏,清堀一幹人馬到達山頂後,陽覺殿內外,隻剩下一群驚恐萬分的道士、道姑和道觀裏的長工雜役了。

時近中午。

清點了一下戰果與傷亡情況,結果令人沮喪。

在距山頂大概一公裏遠的龍潭墩,斃敵哨兵一名,——就是這家夥,讓本來這次十拿九穩的夜奔偷襲圍剿行動泡了湯,整個三北遊擊司令部因此而跑了個幹幹淨淨;在陽覺殿房屋牆根,隻發現了敵方兩具屍體。

而本方的傷亡,比起來,就顯得慘不忍睹了:皇軍死亡22名,傷近十人;清堀隊長右大腿被子彈貫穿,又從山崖跌下,頭、手、腳均掛了彩。和平軍更慘,傷亡近百!

清堀後悔得要死。

快奔五十的人了,為了早日邁入佐官的行列,清堀幾次要求司令官給個立戰功的機會,野副在時如此,山崎上任後也說過一次。所以,這場被沈爾喬說成“打不打是態度問題”的戰鬥,山崎就當作一個人情送給了清堀,讓他率領皇軍一個小隊,指揮這場日支聯合作戰。臨來時,山崎司令官也沒提什麼要求,隻叫他見機行事、便宜處置。

依清堀的本意,是在三北遊擊隊下山後可能經過的道路與渡口設伏,狙擊、圍殲敵人於南山和慈江、姚江一線之間的狹長地帶,最起碼,也要將共黨趕回南山,而不能讓他們過江、進入山高林密的四明山區。

但岩本認為,實施設伏、圍殲計劃的兵力遠遠不夠,而共黨遊擊隊下山後肯定將化整為零。如此,敵變,我亦不得不變,——捏著拳頭打跳蚤怎麼行呢?於是,圍殲的作戰式樣,將不得不變而為分頭前堵後追。以散製散,不是我們的強項,勝算反而不大。不如趁敵夜半宿營時,神兵天降,集中優勢兵力偷襲,一舉聚殲敵人於睡夢之中。這一戰,不讓共黨武裝的首腦機關全軍覆沒,也必叫他傷筋動骨、從此一蹶不振!

“我料想,那共黨遊擊隊夜行上山、自以為隱秘,更且一向小覷我軍的夜戰能力,故其戒備必然鬆懈,——這正是千載難逢、聚而殲之的大好時機啊!”岩本頗為自得地說。

清堀心動,是以定下現在噬臍莫及的上山偷襲計劃。

“唉,真是的!那岩本年輕,要的是冒進邀實功,而我清堀年長,隻求穩妥圖虛名。我怎能聽小毛孩的主張呢?搞成現在這副樣子我又怎麼向山崎司令官交賬?!”清堀此刻躺在擔架上,連切腹的心思都快有了。

岩本也惱羞成怒。

他雖然嘴上永不會承認,但心裏卻十分清楚:自己這看似有理有據的主意,實際上害了清堀大尉掘雄隊長。歸根到底,自己畢竟不是行武出身,根本不知戰事瞬息萬變、計劃焉能墨守陳規的道理,更未在偷襲不成後,隨機應變地及時提出欲擒故縱之計,或後退以不暴露兵力、不暴露意圖,或後撤而於半道設伏狙擊聚殲。不管怎麼說,逆勢強攻,變偷襲而為攻堅,是所有可選方案策略中最臭的一著!

至於流彈擦破了家徽刺青圖案,也幾同於要了岩本的命,他感到受到了極大的羞辱!

岩本要報複!

他一麵命令士兵們將十多個支那人集中起來,趕到太清宮南麵一塊淩空突出的大青石上,一麵著人再到各個房子裏仔細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