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白雲常自在,金風玉露一相逢。到了第三部分,小淩的筆更多地紮根在北侖。她描繪的多是幸會的北侖籍文化名人的風采和藝事。比如《友直 真直 很值》寫的就是線描大師賀友直。寫賀友直的人,應該有不少,可小淩隻從姓名的角度就極準確地把握了大師的神韻,其寫作的水平不得不說那是相當的高了。《離藝術很近 離生活挺遠》,這一遠,小淩不僅跑出了北侖,也羞煞我這個旁觀者,她竟然寫了一篇《“愛”上劉歡》,這可真是不顧“熊”心、冒著破壞家庭和諧的巨大風險的——為了藝術,她連隱私也不要了。哈哈!臉皮夠“厚”的。不管怎麼說,在第二故鄉北侖,小淩她傾注了十幾年的心血,筆下的“茴香”自然清爽悠遠,光陰的故事,歲月的味道,耐人咂摸。
向外看世界,是《茴香》第四部分的任務。得風氣之便,得改革之便,小淩在跨大洲過大洋的“視察”中,憑著她一貫過濾負麵信息的作風,憑著她一貫樂觀開朗的文風,在紙上創造出了別樣的異域風情。——什麼《簽證美國》《感受德國人的“死心眼”》《小氣的伊朗房東》《異國他鄉去“對歌”》《學學墨西哥人的樂活法》,如此等等,我就不一一道來了。總之,有道理,又有趣味,更有中國氣派。如今,出國的人多了,聽說一般人是“下車拍照,上車睡覺”,能看出異域名堂並形成文章的並不多。作為曾經的“王部長”,在此表揚小淩一回,表揚詞曰:有眼光才好看世界。
末了,自然要寫一段結束語的。
記得有一位作家說過,文學常常使年輕人老成,文學又常常使人天真常駐。我以為,身在“體製內工作”的人們,倘若能在公務之餘“躲進小樓成一統”,耐住寂寞,兼營那文字匠的苦活兒,甘當各行業、專業的苦行僧,那麼,大多就沒閑工夫攢擠門路去說好話軟話奉承話,就沒心思設千條妙計去對付同事同僚,就沒閑手閑腳去攬權撈錢擰帥哥的膀掐美女的腰。久而久之,自然鑄就老成又天真,自然養成好的官德和文品。我之所以拚湊這堆稱作“序”的文字,多半是出於對老成又天真的小淩的敬意,以及對她《茴香》出版的祝賀,再則是為小淩“敬老尊賢”所感動。怎奈我原本凡夫俗子,非達官顯貴,也非專家學者,更非社會名流,不但不能使小淩揚名,反而會降了她在文壇的身段;加之我天資魯鈍,腸肚枯竭,縱然辭海裏好詞多多,也揀不出一二,不但不能讓《茴香》添彩,反而會作踐材料。果真如此,那麼,小淩嗨:你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