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見了禮,李元彤笑道:“祥雲妮子身上藥味兒還在,尚琴啊,快讓她收了吧。”老婦含笑看著李祥雲,“徒兒,收了吧,還打開著幹什麼。”
李祥雲麵帶桃紅,趴在老婦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老婦聽了嗬嗬直笑,“啟稟代掌門師叔祖,早就收了,隻不過祥雲丫頭不小心將瓷瓶兒倒置了,‘銷魂蕩魄極樂春’灑出了不少,所以一時不能祛卻。”
李元彤嗬嗬一笑,“哦,那就算了,我怎麼說老遠就傳來了味道。”元樂師叔道:“代掌門師兄,這‘銷魂蕩魄極樂春’無色無味,你能聞得到?”“嗬嗬,你不信?”元樂師叔大頭猛搖,“我不信,雖說你武功稍高我一點點,但總不能味覺也比我好吧。”
李元彤笑了笑,說道:“元樂師弟不信的對了,嗬嗬……”岔開話問向李祥雲,“妮子,這次難為你了,今後等到你大太師祖回來了,一定讓他好好獎賞你。”麵色陰沉的白衣老翁接道:“是,元慶師兄竟是出些個邪乎的主義,常例考驗門內弟子都是拿山下的普通凡人做誘餌,這次竟然非要本門女弟子不可。想那周子同血氣方剛,萬一出了漏子怎麼辦?丫頭,那小子沒占你便宜吧?”
李祥雲臉一紅,低聲回道:“小師叔祖自始至終沒有妄動一下。”“哦……”白衣老翁撚須沉吟,“那他的表情發生了多大的變化,有沒有說些個離譜的話來?”
李祥雲不敢就說,老婦尚琴替徒兒說話了,就對那白衣老翁說道:“元江師叔祖,我師父與小師叔一師同門,我等自是小師叔的門人弟子,即使小師叔有些什麼,那也是應當應分的。”
“你!”白衣老翁微怒,“你個小輩,難道讓周子同占了你徒弟的便宜你也願意?”“願意!”老婦尚琴針分相對,“對待我們師門長輩,我們就是獻了身、捐了軀也沒什麼……”“停住!”李元彤喝道:“尚琴,身為晚輩,怎敢在這麼多人的麵前和長輩直言相對,咱們都是同門的人,都是天山的人,哼,快來賠罪!”
老婦尚琴倒是直性,對白衣老翁施禮道:“晚輩性直,請元江師叔祖責罰!”“責罰?”白衣老翁還有些轉不過彎,“怎麼責罰?”李元彤笑道:“元江師弟,來,咱們先問問祥雲妮子,周子同當時說了些什麼。”“啊好!”
李元彤道:“妮子,說了就是,有什麼說什麼,說給大家聽。”李祥雲扶起師父,慢慢說道:“小師叔祖不知道‘銷魂蕩魄極樂春’的,更不能聞出氣味兒來,當時說話很沒有什麼不對勁,隻是臉色有些發紅,神色一時有些發呆,但一直與我以禮相待,並沒有絲毫冒犯。後來從馬場牽馬過來,神氣更是堅定,活像變了個人似的。”
李元彤道:“是啊,子同不會知道世上還有像‘銷魂蕩魄極樂春’這樣的東西,因為此物不在東蒙國流傳,聞到這種誘人的氣味兒臉色發紅也屬正常,元江師弟,你說呢?”
白衣老翁元江道:“正常倒是正常,可是他為什麼從馬場回來以後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呢?莫非有人到馬場提醒他了?元彤師兄,您當時就在馬場上方,當時的情景一定看的很清楚明白。”李元彤笑了,“提醒倒是提醒了,隻不過提醒他的人是他自己。”“噢,何解?”
一件鮮紅的上衣在李元彤手中展開,“那‘銷魂蕩魄極樂春’對任何有正常機能的男人都具有誘惑力,子同也不例外,哈哈,為了抵禦誘惑,為了穩定心神,周子同在他自己的胸前刻了一個大大的‘戒’字,這件讓他換下來埋到土裏的衣服就是佐證。”
李祥雲回想過往,心中頓時透亮,看著遠遠的山澗水道,暗道:小師叔祖非一般人,日後定是一方人傑。心中暗暗祈禱,祝小師叔祖一路平安,早日功成返山。
可是早日返山了,如何相見?相見又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