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厲害!”岩裏麻央忍不住驚歎一聲,看看那大熊玩偶,又看看手的紙鶴,突然道,“雍法師,等回頭,你能不能再給我折一個這樣的紙鶴?真好玩!”
“快去換熊吧!”雍博文就差頭上垂下幾條黑線來表示自己此刻的心情了。這紙鶴可是他天師派秘法,用的是他這個正宗天師法力強勁的正陽鮮血為引,方能飛起,足可以維持飛上一個多月的時候,本是天師派弟子在緊急情況下用來傳遞消息的,此時被拿來當玩偶,當真是大材小用了。
岩裏麻央牽著紙鶴走過去,坐到那一家人身旁的空位上,扯著細線,逗弄那飛舞的紙鶴。不得不說天師派法術通玄,那紙鶴在岩裏麻央的逗弄下,伸脖振翅,時飛時落,真如活物一般,幾下工夫,就把那個小女孩兒迷得口水直流,瞧著紙鶴目不轉睛,兩眼直閃光。岩裏麻央就勢跟那小女孩兒說了幾句話,隨即把細線交給小女孩兒,小女孩兒逗弄紙鶴,樂得咯咯直笑,岩裏麻央也陪著她說笑,待到列車緩緩停住的時候,終於成功交換到了那隻泰迪熊。
雍博文眼見那些站台上的青田組成員都擠到車門旁,注視著下車的乘客,更有一些擠進車中,挨個車廂尋視,心中焦急,見岩裏麻央換回泰迪熊,連忙接著她走進衛生間。列車停靠站台,衛生間是上鎖停用,可難不住雍大天師,略施小計就打開門,領著岩裏麻央鑽進去,三下五去二掏出泰迪熊肚子裏的棉絮,再將岩裏麻央塞進去。
從衛生間裏出來,車上的乘客已經走得七七八八,前後兩節車廂中都有兩個青田組成員在尋視搜察。雍博文定了定神,神色坦然地抱著泰迪熊向前走,與兩個青田組員擦身而過。
那兩個青田組員懷疑地盯著雍博文看了又看,但瞧不出什麼,便沒有攔他。雍博文稍鬆了口氣,盡量用量平穩的步伐走出列車。邁出車門,雍博文忍不住回頭瞧了一眼,卻見一個青田組員正拉開衛生間門往裏瞧,不禁嚇了一跳,連忙加快腳步,沒等走幾步,就聽身後傳來粗魯的喝罵聲,站台上的青田組成員聞聲而動,橫眉立目地向著他聚過來,還有指著他大聲叫喚的。最近的四個青田組成員兩三步就靠到雍博文身前,其中一個大聲說著什麼,抬手就去抓雍博文懷裏的泰迪熊。
雍博文驀得飛起一腳,將那青田組員踢翻在地,隨後左右開弓,將其餘三人打倒,邁步就逃。若是在其他地方,身懷陸地飛騰術這等逃命絕學的雍大天師撒丫子一跑,這些青田組員想追也追不上,可在這狹窄站台上擠滿了人,雍博文根本就跑不起來,四下的青田組成員隻不過往這邊一聚,就形成了合圍之勢。見雍博文動手,這些黑社會哪還會客氣,一個個大聲吼叫著,從懷裏掏出手槍短刀,凶巴巴衝上來,隻嚇得站台上的乘客麵無血色,紛紛作鳥獸散。
敵人勢大,眼見難以抵擋,若是讓他們衝到近前,那可大事不妙,雍博文一咬牙,暗叫一聲“下不為例”,打包裏掏出那個裝了一堆惡鬼的酒瓶重重擲在地上。
乓的一聲脆響,酒瓶粉碎,陰風立起,惡鬼得了自由,嗚嗚嚎叫著撲向那些青田組成員。
那位就要問了,這些惡鬼難道就被雍大天師收服了?要不怎麼了出來不找雍博文這原本的對頭,反而去對付那些青田組成員?
這您就不知了。惡鬼那也是有記性的,剛在雍大天師手下吃了虧,哪還敢再去觸黴頭?
可話又說回來,既然叫惡鬼,那就是窮凶極惡的鬼,出來就要抓人害人的,要不然怎麼配稱惡鬼?可他們又不敢惹雍大天師,那就隻好就近去抓其他人禍害了。
這些惡鬼本就是那日蓮宗女尼精心伺養出來的凶物,平日就是人血肉怨氣喂養,最是噬血凶狠,此時沒了約束,當真是見了生人氣就往上撲,各抓一個青田組員又抓又咬。
青田組的黑社會們看到不鬼,隻見著衝在最前麵的幾個成員身上突然現出一道又一道血痕,痛得好像發瘋一般亂叫亂跑,雙手在身上胡亂抹推,可那血痕越來越多,到得後來,眼睛被挖出來了,舌頭被揪斷了,耳朵被扯下來了,喉嚨變成了血窟窿,有的肚子突然就被剖開,腸子肚子心肝肺這些零碎稀裏嘩啦淌了一地,有的頭皮裂開一個大口子,皮膚就順著那口子一點點被剝下來,露出皮膚下青筋紅肉,還有的胸口開出個大洞,心髒被掏出來,在空氣中一塊塊地消失,還不時傳來清晰的吧唧唧的咀嚼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