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鬥就這樣靠著牆壁,仰頭看著被狹窄的小巷切割成一道單獨風景的夜空。在他的角度剛好沒有月色,隻有零星的光點,暗淡的掛在夜幕上,毫無生機。夜間的空氣漸漸轉涼,打架打的火熱的身體的熱量也緩緩流失,指尖都沾染上淡淡的涼意。
食指微動,他卻沒有動。
一開始,他就沒有對荼白寄予太大的希望。按照他的經驗,想回來的早就回來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幾鬥的心情也像清涼的晚風一樣,平淡又冷清。
他……隻是好像……沒有地方去。
這裏也很好啊,既然沒有人在,那就歸他占領了。
隻是阿夜在一邊卻沒有幾鬥那樣淡定和愜意,有些焦慮的圍著幾鬥,“幾鬥——我們去找醫生吧。”
阿夜拉長了聲音,帶著一點請求,小臉上毫不掩飾的是擔憂。幾鬥抬手輕輕的揉了揉阿夜的小腦袋,語氣輕輕,“沒事的,阿夜。”
忽然,巷口傳來一點腳步聲。幾鬥有些意外的看過去,微微挑了挑眉。隻看見一個纖細窈窕的身影緩緩走來,背對著光亮,看得不甚清楚,身邊飄著一隻小個子。
荼白一步一步不緩不慢的走近,揚了揚手上的袋子,幾鬥匆匆瞄見好像一家附近藥店的標誌。荼白在幾鬥麵前停下,垂下眼眸笑著看著他,沒什麼姿態的倚著牆壁,閑閑的歪著腦袋看著他,“你是認真的嗎?我可是把藥買回來了……你要是沒事,那我就走了?”
話這麼說,荼白卻自顧自的慢慢蹲下身來。輕車熟路的把袋子裏麵的藥一瓶一瓶拿出來,“我不管,藥都買了。沒事的話……也上一下藥就當預防吧。”
荼白可不管幾鬥究竟怎麼想,直接毫不溫柔的抓住幾鬥的手腕就扯過來。一屁股坐在地麵上,因為穿著褲子的緣故,十分豪邁的盤腿坐在他旁邊。為了方便,拉過他的手就放在自己的膝上。轉開瓶蓋自顧自的上藥著。
幾鬥稍微動了動手腕,見絲毫沒有作用也不掙紮。任由荼白上藥,別過眼掃過她頗為認真的側臉,長而卷的睫毛,眼眸亮亮的,白皙細膩的臉頰,頰側微卷的發絲。
幾鬥手指微動,隻覺得那縷發絲……別到耳後會好一點。他別過眼直直的看著荼白,毫無遮掩。一手輕輕的撐著腦袋,淡淡的打量著她,“真是讓人意外。”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荼白表示我可沒聽懂。手上動作不頓一下,微微挑眉,“不用意外,這些藥我要找你報銷的。”
幾鬥沉默,荼白這才抬眼看他,輕微的揚起下巴,頗為高傲的模樣,“幹嘛?敷藥這種事你也想霸王了?”
“……沒。”似乎有些無奈。
荼白可不在意,把目光重新放在他的傷口上。荼白不是沒有感覺到幾鬥頓時緊繃的身體,抬起眼瞼掃了他一眼,無動於衷,自顧自的按照自己的力道和方法。
放開幾鬥的手,放下幾鬥被輕微撩起的襯衣,荼白把手移到了幾鬥的腿上。
頓時,就被幾鬥的手掌握住了,不大力卻掙脫不開。扭扭手腕卻沒什麼用,荼白呼出一口氣,破罐子破摔的任由他牽著,“你幹嘛啊?我報警哦。”
“我倒是想問你要幹嘛?”幾鬥放開荼白,卻屈起膝撐著身子想要起來,卻被荼白一把按下來。
荼白直起腰板伸手按下幾鬥的肩膀,把他整個人壓下。手上用力的握著他的肩膀,緩緩湊近他的臉。
幾鬥有些恍惚,隨著荼白恬不知恥的無限靠近,盯著她的眼睛眸中帶著警告,卻還是腦袋沒有什麼氣勢的一點一點往回靠,最終腦後靠在了牆壁上,退無可退。
荼白一點都不知道臉紅,在距離他很近的位置堪堪停下,一不小心就能感覺到對方清淺的呼吸。直直的看進那雙稍微訝異卻強裝無事的紫色眼眸,荼白若無其事的聳聳肩,嘴角帶笑,眸中閃爍著星星點點的笑意。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想活生生掐死她,隻見她稍微歪過頭,眸中帶著無辜的神情,用一種很自然而然的語調說,“扒/你的褲子啊。”
這樣的理直氣壯,讓我都不好意思說你是禽獸了……
見幾鬥暮的瞪大的眼睛,荼白這才稍微正經,當然……隻是稍微。隻見她放下壓製著幾鬥的手,手指緩緩地……極其擬人的食指和中指像是雙腿一樣的在他的褲腿上跳躍,“你別害怕好不好?”就像個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