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將視線轉向躺地的紅衣大漢,道“也不知道這位師兄是有多麼深厚的佛法,才能將如此妖邪隨身攜帶,反手鎮壓。”
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強人,竟然能將這樣的人打到昏迷不醒。
張高軒問中年僧人,“德勝大師,可是有什麼不妥?”
德勝搖搖頭,說:“沒什麼沒什麼。”
想到剛才那漆黑的雙眸,似要吞噬一切的氣息。
德勝忍不住又是一股寒氣從脊柱冒出,直衝天靈,止不住的打了幾個寒顫。
他麵色嚴肅的對著張高軒說道:“此事不要與任何人提起,我等需要將此人送至方丈查看。事關重大.......”
張高軒點點頭,道“明白明白。”
朝廷明顯是要對這些僧人有動作了,這個時候自然是要撇清楚自己的關係。
不是說人情冷暖,是說生死存亡。
兩名僧人各架起紅衣大漢雙手雙腳,運足了力氣大喝一聲:“起!”
這才將這大漢抬起。
德勝臨走之前囑托張高軒,“不要與任何人提起此人。”
張高軒道:“我隻說今日砍柴歪了腳,這才慢了一些下山。”
見大漢被抬走,張小月心中空落落的,說不出的失落,問張高軒:“阿爹,我可以去寺廟裏麵去看他嗎?”
張高軒訓斥道:“萍水相逢,能救他一命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看什麼!你一個女孩子家,也不知道矜持!人家說不定是哪裏的高僧,也不想想,怎麼會看上你這個凡俗女子!”
張小月扭捏道:“阿爹!你說什麼呢.....人家隻是從未見過有如此高大的男子,免不得好奇,想多看幾眼。”
張高軒怎麼會不知道女兒想的什麼,如此高大英俊的男子,要不是個和尚,當真是自己心中的如意女婿。
隻是,可惜是個和尚。
他大聲訓斥道:“個頭高有什麼好看的!天塌下來先砸的就是個子高的,回家回家!到家之後也少多嘴!”
張小月吐了吐舌頭,不敢在說,乖乖的跟著張高軒回家。
隻是張高軒這時候心中也是有些惶然,窮苦人家見識短,那人衣著華貴,隻是一眼就能看出身居高位,怎麼會看上自家女兒這個窮苦出身。
還是早早的給女兒找一個婆家,斷了她的念想,好讓她早早的放棄了這幻想才是。
德勝與德榮師兄弟擔心大漢被人發現,將他身上沾滿血腥的袍子扯下找了個地方埋下,還有自己寬大的僧衣包住了大漢,就像是抱著一捆長木頭一樣。
到了廣元寺後門,兩名僧人也不停留,徑直向著大殿走去。
此時廣元寺的主持是叫素正禪師。
朝堂之上風起雲湧,新王登基對於不事生產的佛道二流十分不滿。
廣元寺作為佛道南方龍首,素正禪師的態度在一定程度上就代表了南方佛門。
是以素正禪師今日來深入簡出,連經常上山的香客都幾乎看不到素正禪師的身影。
這聽到有疑似佛門弟子的人被人圍殺在廣元寺之前,可能更是得道高僧。
事關重大。
素正禪師也不得不親自看一看。
甚至叫上了幾位師弟,此事萬一是朝廷所為,那麼素正就不能再做縮頭烏龜,不得不替南方的同道們做出一些決斷了。
德勝進入大殿之後,素正禪師正在打坐,片刻後睜眼道:“德勝,人救回來沒有?”
德勝合十行禮道:“方丈,人是拖回來的,但是至今仍然昏迷不醒。”
素正問:“哦.....可能看出他的來曆?”
德勝琢磨一會,才回道:“此人雖是無發,但是卻無戒疤,不一定是我佛門中人,手上也沒有練武留下的繭子,也不像是習武之人,在發現的那處也沒有發現搏鬥的痕跡,除了他的衣服上,周邊我們都找了一遍,沒有發現有別人血跡.....“
說著,他自己也大感疑惑,“莫非這個人是憑空掉出來的?”
說完兩人都被逗笑了,還從未有人能虛空跨越。
值此境界,便是百日飛升也夠了。
何苦至於被人圍殺,至今仍然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