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要說不一樣,還是有一點——多出這麼多人實在讓人開心不起來。
姑蘇涼軟趴趴地伏在殷赤月腿上,聽著她那些部下一點點的跟她彙報與天下大事有關的情報,實在太無聊聽著聽著也就睡著了。
“主子……”
正在彙報的部下突然地閉了嘴。
殷赤月放到唇邊的食指放下,抬起的手隨即低垂下,微微一拂長袖蓋在姑蘇涼略顯得單薄的背上,而後抬眸看向那部下:“聲音小些,繼續。”
那部下:“……”
其餘的一幹部下:“……”
好心塞!
雖然都知道風影樓的樓主跟自家主子到一塊兒也真心祝福他們眷侶成雙,但是主子當著他們的麵兒對他那麼好還是讓人接受不了嗚嗚嗚。
可是他們能阻止麼?
不能!
含淚幹了這碗狗糧!
剩下的時間,大家稟報的聲音就都很小了。
姑蘇涼睡得很舒坦,一覺睡了一個多時辰,醒來懶洋洋伸了個懶腰,再一看到心上人正認真看書的完美側顏,心情更是好得都要冒泡泡。
想親親她。
不過——他輕飄飄看一眼四周那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兒,越發開心,他就喜歡別人這種想要揍他卻不敢動手的樣子。
‘吧唧’
他示威的一口親在了殷赤月的唇邊。
一陣倒吸氣聲和那兵器的響聲,周遭那火辣辣的視線宛若實質幾乎能將人燒死。
姑蘇涼看著卻是越發高興,那一雙媚人的狐狸眼裏波光流轉,難以形容的豔美,說是勾魂攝魄也是絲毫不作偽。
哼,他就高興這樣,怎麼滴?
太過分!
深覺得被挑釁的一幹部下有個別性子衝動些的,他們手都死死按在了劍柄上,隨時都可能暴走拔劍而起。
兩方人馬對峙,火藥味濃厚。
殷赤月看完文的最後一個字,擱下書卷,轉頭看一眼姑蘇涼:“醒了?”
那聲音低沉,一如她的人帶給他的安全感,突然之間那些想要鬧騰的心思便是歇了。他軟下身子,伏在她的膝上,溫順得猶如一隻饜足的大狐狸,喉嚨裏滾出一個舒服的喟歎音:“嗯。”
殷赤月突然很想摸摸他的頭,也的確這麼做了,迎著他微愕的注視,她卻是沒有多解釋什麼,隻是那一隻手卻輕輕擱在了他的發頂上。
姑蘇涼心一動,雙臂纏住她纖細的腰肢,抬起頭來,果真是看見她的唇角微微上翹著。這樣的情緒在別人臉上出現不代表什麼,可在她這種長臉冷臉的麵癱來說,那已經是代表了心情十分的愉悅。
她喜歡他的靠近呢!
他愉悅的想,更是將她抱緊了些。
殷赤月唇角的弧度更是上揚了些,目光從他臉上移開時又再次變得冷漠:“帶吳越。”
一幹部下誰都不想去。
他們心裏酸泡泡直冒著,恨不得把自家主子懷裏妖豔的小賤人給拽走了!
可是誰都不敢輕舉妄動,畢竟都是知根知底的人,隻得下去了。
很快地,吳越被帶上來。
殷赤月淡淡掃他一眼。
隻是一眼,吳越便是感覺到了壓力,卻還是硬著頭皮站在那兒。
殷赤月也不說話,冷幽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看著麵前的篝火。
她這一沉默,整個洞府內再沒人敢說話,氣氛瞬間變得緊繃,無人不小心翼翼。
吳越到底是老江湖,失措了一會兒便是找到了措辭:“我是魏國人,來自四海劍莊,來這是因為受人重金所托在這裏尋找一個寶貝,到這裏四日都沒尋到什麼,隻好在我自己懂一些奇門陣法才帶著人安全走到了這裏。在這裏我們遇到了那金燕子鏢局的人,隨後的事……你們知道的。”
損兵折將,自己也淪落到為人驅使的地步。
心中的不甘再一次冒頭,可是一抬眼對上那一雙冷幽的眸子後,一瞬間就如有一大盆冰水從腦袋頂上澆下,他立即是清醒了過來,下意識低頭弓背站好。
隻袖子裏的拳頭還是握著,到底不甘心。
冬英於此時起身:“主子。”
“不必。”殷赤月喝止住了她接下來的話。
冬英冷然瞥吳越一眼,雖不甘願,但到底還是坐下了。
吳越卻是寒毛直豎,有被猛獸盯上的錯覺,那一雙攥著的拳頭不覺竟攥出了冷汗。
他太大意了!
怎麼就忘記了,這裏不光她厲害,這一幫圍繞她的部下哪一個拿出去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他的心思在這群人麵前根本就是透明的,幸虧剛才隻是轉了一個念頭,要真的動手——這幫人絕對會生生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