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燕回厲喝一聲,可是回答他的卻隻有那微微的風聲。
窮寇莫追。
他轉過身,就見那金燕歸已經氣絕身亡。
刺穿他喉嚨的箭尖綠汪汪的,顯然是抹了毒。
金燕回不是大夫,辯不出是何毒。
死的人是叛徒,卻也是多年的師兄。
恨,卻也難過。
那麼多年的感情,不可能說忘就忘。
蹲下身,他為他闔上他臨死都不肯緊閉的雙眸。
自己也閉上眸子,默哀一秒鍾。
他能做的,也僅是如此。
……
次日,當武夫們知道金燕歸被殺身亡的消息時也是震驚的,金燕回沉聲將事情跟大家解釋了一遍。大家在聽到有神秘殺手時都有些不安,其實他也有些不安,便是去問了殷赤月。
一夜的觀察,在姑蘇涼和殷赤月的相處中,他明顯看出一切事宜是由殷赤月主導,故而才有此舉。
他向殷赤月說了自己的想法:“躲在暗處還有殺手對付我們,你們繼續跟我們在一起肯定會遇到麻煩,倒不如就此分開,各走各道。”這樣他們便是不會被他們所連累了。
殷赤月:“不必。”
“小兄弟……”
殷赤月冷聲打斷他的話:“與其想著怎麼找出要害你們的人,倒不如想想你們手裏有什麼是值得人不惜花費這樣大的代價挑撥離間,非要置你們於死地後控製那叛徒才能得到的。”
一語中的。
金燕回一愣,旋即低下頭捏緊了拳頭:“你們到底知道些什麼?”
到底他不是完全沒有城府的人。
現在他都有些懷疑他們之前是不是刻意接近的他們。
殷赤月冰冷的目光看向他,嗤笑一聲:“我眼界看起來很低?”
看他猶豫,她索性拉著姑蘇涼起身:“一起走,講究個信任,買賣不成仁義在。”
她看向姑蘇涼:“我們走。”
姑蘇涼一點都不喜歡有別人看到她,聞言很是開心:“嗯。”
他們這般果斷,倒是讓金燕回悟了。
他仔細想來,這兩位‘少年’年紀輕輕卻都有一身好武功,且風姿非凡一看就知道是權貴之家才能培養出的子弟。這樣的天之驕子想要什麼,自然都會有人千方百計尋找到雙手捧上隻為博他們開心,便是真如她所言他們極力想要保護的可能她真的看不上,所以他這樣子的敝帚自珍在人家眼裏不過一個笑話。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並沒有把自己的身份來曆告訴這兩個少年。
人家都不知道他們的底細,怎麼會對他們的東西產生覬覦之心?
倒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思及此,金燕回忙大步跑過去到他們跟前,朝他們抱拳道:“兩位小兄弟,是我的錯,望二位不計前嫌能同我們一起走。”
殷赤月腳步一頓:“你求我?”
金燕回老臉一紅,隻是好在皮膚黑看不出來,可是心裏的尷尬還是從話語裏帶出幾分來:“是的,我求你。”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殷赤月道:“我反悔了。”
“額……”
金燕回不懂她的意思。
殷赤月道:“之前我同你說一路行進隻要你聽我們的不要發表任何意見我們可以不問你們來這的目的,可是現在你們內亂之後戰鬥力直線下降,這樣讓我覺得我們的安全很難有保障。”
這是變著法要他們說出目的。
金燕回心裏苦笑一聲,她這行為真有點趁火打劫的意味,可是她也沒說錯,現在他們的人多少都帶著傷,加上士氣低迷,又有殺手在暗處盯著,沒有人幫忙他們實在很難走出這裏。
不得不說。
“我們來這主要是受雇主所托尋找一味叫作‘鬼麵蛛王’的藥。”
話開了個頭,接下來的就好說了。
金燕回將這玩意兒的特征什麼的細致講解了一番,而後道:“雇主給的銀子很多,我們是看闖這裏的人多,而且以前闖這裏的人都沒有傷亡才敢進來冒險的。”
要是早知道會遇上這樣的事,哪怕將天下的寶藏都捧到他們麵前他們也不會接這一趟鏢。
隻是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後悔的藥。
他垂下的雙手緊握成拳。
殷赤月看他一眼:“我提要求,你仔細聽著。”
金燕回看向她,屏氣凝神等她的話。
殷赤月道:“一路上行進的方向都由我說了算,所有行動聽我指揮任何人不得有異議。”
她看著他露出遲疑的表情,低沉的聲線裏帶著讓人信服的力量:“我保證可以帶你們安全找到你們想要的東西,而且安全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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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第一天我不想斷更的,遲了三分鍾,淚奔T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