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狐狸成雙(1 / 2)

錦衣將自己聽到的一五一十彙報給了姑蘇涼。

姑蘇涼‘嗯’一聲,隻道:“繼續盯著他們。”

錦衣離去。

姑蘇涼從殷赤月膝上抬起頭來,眸含控訴:“你不理人家。”

殷赤月難得閑暇正在看一本遊記看到精彩處,便是頭也未抬,隻一心二用回答道:“你上車的時候我叫過你,你沒應。”

“你可以叫第二次的!”

姑蘇涼平日就是無理也要爭出三分理來,在她麵前更是,此刻他殷紅的唇瓣撅得高高的,開啟蠻不講理的模式:“可是你,並沒有!而現在人家跟你說話,你卻是連看都不看人家一眼!”

殷赤月:“你想說什麼?”

姑蘇涼憤怒奪她手上書,紅紅的眸子盯著她:“這書能有人家好看麼?”

跟一本書吃醋是幾個意思?

外邊高高豎起耳朵聽八卦的錦繡聞言差點驚掉下頜——自家樓主智商已成負數,怎麼辦?求助,在線等,很急的!

殷赤月這會兒終於抬起頭來,輕飄飄看他一眼。

姑蘇涼梗著脖子,倔強地表示自己沒有錯,殊不知他這摸樣多像是受了委屈求撫摸、求抱抱、求順毛的白狐,尤其是那一雙眸子,一樣的弧度,一樣的淚眼汪汪招人疼。

殷赤月想了想,伸出手將他往懷裏一按,為白狐順毛一般摸摸他柔軟的發頂。

姑蘇涼身體一僵,旋即放軟了身體臉深深埋在了她懷裏,掩藏起心裏的不安和煩躁。

回魏之地,未有惶恐隻因與她攜手並肩太過美好,美好得讓他都忘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地裏還殘留著關於他的那些不堪的過去。而今冷不防偶遇了故人,他才驚覺自己擁有的一切就好像一個美麗的泡泡般一戳就碎,這樣的感覺讓他惶恐、不安、甚至讓他有不顧一切離開的想法。

可是這些他怎說得出口?

煩躁地,他在她懷裏跟麻花似地扭來扭去。

“既然避無可避,便直麵麵對。”

她篤定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他怔怔地抬起頭來,看著她。

“車到山前必有路。”殷赤月淡淡的道。

姑蘇涼沉默地垂下眼瞼。

殷赤月不喜看他這副沒生氣的模樣,她強行抬起他的臉讓他看向自己的眸子:“姑蘇涼,即使沒有,我在,也必然會為你劈出一條來。”

女帝,奏是這麼霸氣!

看著她眸子裏不容置疑的堅定之色,姑蘇涼的心一下子就定了下來,終於是露出了上馬車以後的第一抹笑容來:“就知道你對人家最好了。”

歡喜地,他整個人窩到她懷裏,親昵地拿臉蛋蹭蹭她的臉。

殷赤月‘嗯’一聲,摸摸他腦袋上的呆毛:“休息。”

少想那些有的沒的自尋煩惱,安安靜靜當一隻大狐狸才適合他。

姑蘇涼軟軟應一聲,乖巧地伏在了她的雙膝上,像是被順好了毛的大狐狸。

白狐這時候跳上殷赤月的肩膀,鄙夷地斜自家主人一眼,而後蓬鬆的尾巴一卷,卷住她的脖頸,四肢懶懶一伸,尋了個舒適的姿勢趴了下去。

小小打了個嗬欠,它伸出前腿拍拍殷赤月的臉,在她看過來的時候耳朵一顫一顫地——它也要摸摸。

有種養了兩隻寵物的錯覺是怎麼回事?

殷赤月看看白狐又看看姑蘇涼,嘴角抽搐一下,眸子裏的光芒卻是罕見的溫柔。

她單手為白狐順毛,另一隻手伸出來,彎曲四指,唯一伸直的食指虛點在他額心上方,一點點於虛空描繪他側麵精美輪廓,也一點點的在理自己的心思。

殷國那邊,她為了這一趟出行特意推遲了繼承大統、宣告天下的時間,對外隻宣稱說國家需要銀子,她不想勞民傷財。她是大殷第一位女帝,冠冕和袍服都需要特製,而龍袍的選材素來嚴格,做工又要求極致的精細,所以一時半會還真趕製不出來。而除了這個理由,她還對內說國家動蕩才平息,她需要深入民間體察民情,以製定治國的計劃故而決定於這時間出行。

國家焉能一日無君?

一開始文武百官都不同意的,認為很多事都需要她來裁決。她則是推說自己年紀小,經驗不夠,還把劉閣老、劉山長等一幹德高望重的老臣推上台,讓他們在她不在的時間裏共同處理國家大事。文武百官還是不肯,這個時候她埋在朝廷裏的人手就發揮了作用,以劉禦史為首的一幹人齊齊說她年紀小需要曆練、為君需要體察民情等等若幹理由支持她,這才有了她這一趟的秘密出行。

這是於公。

於私是她一早就答應過他來魏國,隻是最初是奔著合作,而今推遲計劃,他知道一切卻未有多問,全循著她的安排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