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依一見媽媽氣成這樣,突然就後悔了。她想上去抱抱媽媽,和媽媽說聲對不起。誰知,媽媽一轉頭就出去了,再也不搭理她了。
一直到晚上睡覺,媽媽都沒和她說一句話。張依一懊悔極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直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
七月流火,烈日炙烤了一天終於落山了,但空氣中還是彌漫著熱浪。樹上的知了發出一陣陣聒噪的鳴叫聲,就連路邊的小草和野花兒也都打了蔫。
村東頭住著一戶姓張的人家,平日裏,村子裏的人很少與張家打交道。可這兩天,一撥又一撥的村民進入張家,張家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
張家的大兒子張狗子,六年前被鬼子抓了壯丁杳無音訊,村裏人包括張家自己人,都以為張狗子不在人世了。
誰知,張狗子不但沒死,還參加革命立了功,才二十五就當了副營長。更讓人羨慕的是,張狗子還帶回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城裏姑娘,那姑娘和張狗子一樣,也是部隊上的人,聽說還是個護士。
張家的當家人王秀芝送走了最後一波村民,揉了揉笑得僵硬的臉,幾步走到了西間,臉瞬間耷拉下來,不善地盯著床上躺著的瘦弱姑娘。
張依一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醒過來的,和所有穿越者一樣,整個人是懵逼狀態的。好在懵逼過後,她很快接收了原主大部分的記憶。
原來,她好巧不巧的穿到了媽媽寫的那部年代小說裏,成了她為之打抱不平的炮灰張翠翠。她穿過來的時間,正是張翠翠得知苦等六年的男人帶著一個漂亮的城裏姑娘回家,又急又熱暈倒在稻田。
“翠翠,你可算是醒了,你嚇死娘了”王秀芝見張依一迷瞪著一雙大眼睛不知所措,她連忙收起剛才的不耐,上前一把抓住了張依一的手,擠了擠眼睛,好大會兒也沒擠出一滴眼淚來。
張依一下意識的抽回自己的手,淡淡地看著王秀芝。這女人穿著一件灰布斜襟短袖褂子,腦後挽了個小髻。臉色黑黃,嘴唇又大又薄,顴骨高突,一雙吊梢眼看起來有些淩厲。
王秀芝是男主張銘恩的娘,也是原主張翠翠的養母和婆婆。很顯然,張翠翠對王秀芝是心懷畏懼和排斥的。
王秀芝被村裏人稱為大洋馬,仗著個子大,打遍全村無敵手。整個村的女人,除了以前的地主婆和村長婆娘,沒有不怕她的。張翠翠更是對她怕得要死,見了她就像是老鼠見了貓。
大洋馬對張翠翠這個童養媳是從小打到大,張狗子在時還能護著點。張狗子被抓了壯丁,她更是看張翠翠不順眼,說是這個掃把星克了她兒子,害兒子在圓房的當天下午被抓了壯丁。
“娘,我睡了多久了?”張依一垂下眼瞼,做出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免得露出破綻。
王秀芝對張依一的表現很滿意,開始苦口婆心地勸她:“我可憐的翠翠,你睡了兩天一夜了,你說你咋這麼想不開啊,你狗子哥當了大幹部,還能少了你這個妹妹的好處?”
張依一見媽媽氣成這樣,突然就後悔了。她想上去抱抱媽媽,和媽媽說聲對不起。誰知,媽媽一轉頭就出去了,再也不搭理她了。
一直到晚上睡覺,媽媽都沒和她說一句話。張依一懊悔極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直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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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烈日炙烤了一天終於落山了,但空氣中還是彌漫著熱浪。樹上的知了發出一陣陣聒噪的鳴叫聲,就連路邊的小草和野花兒也都打了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