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身中長生蠱之人,活著這一口氣,全靠長生蠱所給予。”
楊清道:“我本以為此等邪術若是現於世間太過違背人倫,定然是會被永世棄用,卻沒有想到,他們竟會將此蠱,用於一匹馬身上。”
而由眼前這匹馬曆經數百年,依舊活著的情況來看,那些對它下蠱者的用意,就是為了能讓它活著。
至於,為什麼讓它活著?
楊清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追風乃是當年澤天大帝的愛駒,如今這追風雖說跟死了一般無異,但它終究是活著。
難道說,它是在等待著什麼?
一匹馬,能等待著什麼?
自然是等待著它的主人歸來。
隻是澤天大帝已然隕落數百年之久,如此想法,太過駭人聽聞。
以楊清之見,眼前所見之種種,便隻有如此一說才能得以說得通。
而站在他對麵的江之洲與不二等人的臉上,也顯出一抹驚駭之意。
顯然,他們也想到了那個可能。
裴不羈突然出聲道:“追風馬還活著,這墨雲甲定然也在其中,公子,你可知這不夜城,當年在東煌古國尚存之時,處於何種地位?”
不夜城……
幸好楊清與江之洲在起初意外踏入東煌古國遺址靈山時,便已經將所能找來的東煌古國遺址之所屬疆土輿圖全都看了幾遍。
這不夜城,的確是個不一般的所在。
當年的不夜城,名為聖城,因澤天大帝出生於此而得名。
澤天大帝出生於此?
不二與江之洲同時道:“這客棧,莫非就是當年澤天大帝出生之處?”
可是,這也太……
隻是,這裏有追風馬,還有墨雲甲,當然最為緊要的是,他們是被那個來曆不明的男子,故意引來此處的。
思及此處,眾人便覺背後一陣涼風拂過。
定眼看去,又看到了那日約他們在望江亭的男子。
“看來諸位已然想通了。”
他笑盈盈地看著楊清等人。
楊清卻是冷笑一聲:“閣下煞費苦心地引我等來此,用意何為?”
那人道:“楊公子不是已經猜到了麼?”
楊清道:“原以為這世上最為可笑之人是不知量力之人。”
“如今想來,卻是明知為夢境而不願醒者。”
聽得楊清如此說,那男子的臉色當下就變了:“你可知自己在說些什麼?”
楊清道:“自然是句句實言,難不成閣下以為,就憑這些有悖倫常之物,就想要攪動天下風雲?”
就算是想要借著澤天大帝之名,也是不會被世人所容。
東煌雖然輝煌,但是它已然分崩離析數百年。
澤天大帝再過英明神武,也早已不在人間。
“住口,聖帝之英名,豈能由你這等人物信口抵毀?”
男子顯然是被楊清這態度給激怒了。
“對於聖帝之偉業,我等晚輩自然是真心景仰,萬般佩服。但,那又如何?”
過去了,便是過去了。
君不見,長江後浪推前浪,江山代有英豪出?
曆史,永遠是向前向前。
“你們這些人豈會懂得,我等迫切之心?”
“若能等來盛世再現,就算是讓我等粉身碎骨,亦是在所不惜。”
那人一邊說著一邊臉上便現出一抹狂熱之意。
不二偷偷地對楊清道:“少爺,此人莫不是瘋了?”
竟是還在想著讓澤天大帝複活,好再現東煌盛世。
不二的聲音極低,卻還是被那人給聽見了。
隻見他麵目猙獰,衝著身後的一道牆壁猛擊一掌。
“你們膽敢對聖帝不敬,就自行下去賠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