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何不就順手賣了姒璃歌這個人情,在這非常時期,也算是緩和一下鳴鹿與山鄴的關係。
喜嬤嬤眨眼間便權衡了利弊,同意端木素琰以侍女的身份,隨著藍僚上城頭。
她們這邊是談妥了,可是到了藍僚跟前,卻又生了枝節。
本一直乖順地應承了這事的藍僚,在見到端木素琰之時,卻又坐地起價了。
喜嬤嬤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公主殿下這是何意?”
原本都說好了,怎麼到了節骨眼上,偏又生了事端。
好在藍僚公主是個莽撞直率的,徑直道:“本公主當為何來的山鄴,想必諸位也都知道!”
藍僚公主才是那個真正奔著淳於郢這個人而來的,這是大家心照不宣之事,隻是這很長一段時間,淳於郢不願意,刻意淡化了藍僚在鄴王宮中的存在,大家便也慢慢的淡忘了下去。
但是,盡管大家刻意淡忘了此事,可藍僚這心裏卻還是記得牢牢的。
“殿下有何指教?”喜嬤嬤的黑著臉道。
藍僚倏地一下笑了,道:“我一腔熱忱,最後卻在這鄴王宮的密牢之內,坐了數月的冷板凳,這要是傳將出去,本公主該拿什麼來安撫七王兄?這要是落到父王耳裏……”
“殿下有何要求,盡管吩咐!”喜嬤嬤沉著臉,不耐地打斷道。
這話,很合藍僚的心意。
如今山鄴有求於她,她如何能不趁此機會,拿捏住他們的命門,替自己爭取最有利的條件?
藍僚臉上布滿了得意滿滿的笑容。“以我的身份,如何敢對嬤嬤吩咐,名不正,言不順!”
好一句“名不正,言不順!”
姒璃歌幾乎在眨眼間,便明白了藍僚的意思。
藍僚,這是趁機爭取自己的身份地位。
可是,眼下淳於郢不在宮中,這後宮之中,除了她和喜嬤嬤,再尋個有話語枝的都難。如何給藍僚定身份?
姒璃歌看了喜嬤嬤一眼,心想著,喜嬤嬤如此得淳於郢的信用,說不得淳於郢走之前,留了什麼暗旨給喜嬤嬤。
但是當她與喜嬤嬤的視線對上,看到了喜嬤嬤眼底的為難之後,便立時改變了想法。
“藍僚公主,想要什麼身份?”姒璃歌徑直問道。
藍僚看了姒璃歌一眼,卻半聲都不肯理她,隻朝著喜嬤嬤道:“本公主前來山鄴的目的,蠻僚舉國上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可自打本公主來了之後,便被關進了這密牢之中,雖說陛下哥哥的本意是好的, 但是旁人不知啊!”
這個旁人,在藍僚這裏,指的顯然是藍重。
因為藍僚又說:“七王兄遠道而來,多半是奉父王之命,前來看看我在山鄴過得如何……”
當初蠻僚王攜女而來,本就是為了兩國聯姻,最後卻被淳於郢四兩撥千金給蒙混過去了。但是藍僚的心意,卻始終不曾變過,蠻僚王卻是知道的,這也是藍僚留下的原因之一。
這數月過去,說不得蠻僚王以為自己的女兒,已經成功地虜獲了淳於郢的心。
既然如此,何不就順手賣了姒璃歌這個人情,在這非常時期,也算是緩和一下鳴鹿與山鄴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