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說要盡快將這起事情查個水落石出的,結果,臨了他接了手,旁人沒給他使絆子,這個下命盡快破案的人自己給他使了絆子。
黃子晉覺得自己心中這個冤啊,簡直都沒處伸去!
“陛下若是覺得末將與琉璃公主男女有別,不適合見麵,那便早說,末將就不接手這燙手的山芋了。”黃子晉仗著自己與淳於郢自小一塊長大的情份,埋怨道。
淳於郢倒也不生氣,隻偏頭睨了黃子晉一眼,道:“看你這滿腹的怨氣,孤還沒來得及說呢,你便跑得遠了,這得怪誰?”
黃子晉被噎得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這是他自小一塊長大,情如手足的陛下?最是無情帝王家,他家陛下也免不了俗,這一遇上個美人,什麼手足情份,早沒了!
“敢問陛下,琉璃公主現在何處?”黃子晉深深地吸了口氣,朝著淳於郢拱了拱手,道:“還請陛下替末將引見引見,末將有幾句話要問琉璃公主!”
淳於郢沒有應聲,卻徑直越過了黃子晉,下樓去了。
黃子晉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提步跟上。
摘星樓就這麼大,總共也沒幾間房。
到了黃子晉才發現,姒璃歌竟被安排在淳於郢隔壁不遠處。
近水樓台先得月,陛下這心跡召召啊。黃子晉覺得自己先前隱隱所察之事,如今基本上可以確定了,他家陛下就是看上了姒璃歌。
看破不說破,黃子晉自是不會去捅破這層窗戶紙。
黃子晉跟著淳於郢進去的時候,姒璃歌正倚在小榻上,手裏還捧著一份書冊。連枝在姒璃歌身邊來來回回地走著,作勢想搶她的書冊,卻被姒璃歌一個眼神掃的,不敢擅動。
“殿下!”連枝扁扁嘴,委屈地道:“殿下,您這身子這兩天才好一些,少看些書冊,太傷眼了!”
姒璃歌不以為然地道:“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不會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的,你便將心安在肚子裏吧!”
連枝嘟著嘴,道:“您哪回不是說自己心裏有數的, 可是您哪回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過,這大半年來,您將您這二十年精心養起來的身子,生生給弄垮了。”
連枝這話落在淳於郢與黃子晉的耳裏,兩人都深以為然。
回想當初圍城之時,鳴鹿城沒有守將,是姒璃歌親率守城的兵士,足足將他們拒於城外三日,可沒少讓他們損兵折將。
火攻落石開水燙,什麼招數都朝他們招呼。尤其是射掉他們大旗的那一箭,若非親眼看到是姒璃歌所射,他二人都不敢相信,這麼一個柔柔弱弱的嬌娘子,居然有那麼大的殺傷力。
如今細論起來,姒璃歌區區一弱質女子,也沒有像藍僚公主一樣練就一身武功,卻能讓藍僚公主在她手裏吃了虧,這一切,正如連枝所說,都是姒璃歌拿自己的健康去拚來的。
這樣的姒璃歌,縱使是個女子,也足以成為他們的勁敵,極具威脅的勁敵。
連他們都覺得姒璃歌會是個勁敵,那麼,會不會還有別人,也覺得姒璃歌是個勁敵,想假山鄴之手,除掉姒璃歌?
是誰說要盡快將這起事情查個水落石出的,結果,臨了他接了手,旁人沒給他使絆子,這個下命盡快破案的人自己給他使了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