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血阻(1 / 2)

姒璃歌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殿下這下該放心了,先安心睡吧,免得累到了!”連枝寬慰道。

姒璃歌點了點頭。她也覺得這幾日可以先放放心。她覺得,那淳於郢雖然無恥,但到底是一國之君,這種床第之事,總要講些意趣,總不至於無恥到要與她浴血奮戰吧?

姒璃歌這般想著,終於沉沉地睡了過去。

隻是她遷都之時,又是落水,又是摔崖,受累又受傷,沒等好好將養身子,便匆匆來了山鄴為質,此番月信前來,這肚子便隱隱有些作痛。待得夜深,越發疼得厲害。

隻是身子委實太過疲乏,哪怕疼得厲害,卻依舊連雙眼都睜不開。

隱約間,似是有人走了進來,在她床前站了許久。

“連枝?”姒璃歌叫道:“給我倒碗水來!”

過了一會,便覺得有人將她托坐起來,將水遞到了嘴邊,姒璃歌抿了一口,冰的。當即將頭微微一偏,將身往人身上一靠,皺著眉,道:“要溫的,你怎地又忘了?”

“不過是喝口水罷了,還諸多講究!”耳畔響起一聲低低的嗤笑。

姒璃歌一驚,倏地一下,睜開了雙眼,便看到了淳於郢那微微帶著冷意的雙眼。

剛才給她喂水的,竟然是淳於郢?她竟倚在淳於郢地懷裏?姒璃歌宛若一隻受驚的兔子一般,刷的一下,自淳於郢的懷裏彈了出來。

這一動,幅度便大了些,扯著了肚子,隻覺得一陣抽痛,額頭抑製不住地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

“當真是身上不爽利?”淳於郢愕然地看著她略顯得蒼白了些的小臉,伸手至她的額頭,輕輕拭了拭上頭的水珠。

從圍城算起,他與姒璃歌也算打了數次交道。知道這個看似柔弱的小娘子,實則是個狠人。

以前兩國之間的仇恨,姒璃歌若不願意侍寢,什麼樣的借口尋不出來?

是以,當他從黃門侍官口中得知姒璃歌說自己身上來了月信,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姒璃歌使詐訛他。

他最是不喜歡姒璃歌使計籌謀的樣子,不喜歡她那一副清冷沉穩的模樣。

每每看到,就喜歡將她的這一張麵具給碾得粉碎,讓她像那晚一樣,在他身下恐慌哭泣,絕望求饒。

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稍稍安他的心,才算替他的父王,報仇血恨。

所以他來了偏殿。

隻是沒想到,姒璃歌在打發了黃門侍官之後,竟早早的就睡了。甚至還迷迷糊糊的將他當成了她的侍女。

他隻覺得她定然是知道他來了,故意裝的。抱著一副看好戲的心態,順著她的意思,配合她演了下去。

哪裏知道,她當真是身上不妥。當下不由有些訕訕。

姒璃歌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縱使再老練沉穩,也無法神色自若地與一個陌生男子一起討論月信這種事情。

她隻將頭垂得低低的,道:“煩請陛下將我的侍女找來!”

淳於郢隻抱臂冷笑,冷眼看著她,一動未動。“琉璃公主好大的臉,竟使喚起孤來了。”

姒璃歌抿了抿嘴,自知失言,隻勉強挺著。

姒璃歌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