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隻是對普通人而言,慕曦顯然不是普通人,他事先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行李都收拾好了,帶上筆記本電腦,其他的也沒有什麼可帶的。
半小時,慕曦果然很灑脫地走了,臨走時,他站在門口,回頭望望翁析勻,慕曦忽地笑了。
笑得很純粹,還是那麼清澈幹淨的笑,可他卻說:“翁析勻,我有個感覺,也許不久的將來我們還會碰麵的。生活就是這麼奇怪,有的人越是不想見,越是會見到,不知道你有沒有同感呢?”
慕曦不等翁析勻回答,他就轉身消失在門外。而翁析勻則是陰沉著臉,站在原地。
薛龍一直都是在旁邊保持沉默的,現在薛龍還憤憤地咬牙:“大少爺,這個慕曦邪乎乎的,說話也神神叨叨,反正他走了就對了,真不想再看見他。”
翁析勻冷哼一聲:“他如果真的沒問題,以後見不見都不重要,可如果他有問題,就算我不想見,也要將他抓回來。薛龍,馬上叫幾個人來將這屋裏每個角落都檢查一遍,注意有沒有奇怪的東西,檢查仔細點。”
“是!”
翁析勻做事很謹慎,慕曦走了,翁析勻還要將屋子裏裏外外都翻個遍,確認沒有任何問題,才會放心。
今天雖然沒有帶桐一月來,可翁析勻也是事先跟她講了的,所以回到家之後,翁析勻就告訴她,一切順利,慕曦已離開。
那老房子又空出來了,為了避免以後再被周璐清拿去出租給底細不明的人,還得另外想辦法。
周璐清就是個永遠不消停的女人,令人極度厭惡,可偏偏那房子是她父母留給她的遺產,屬於她了,桐一月如果隻是口頭上警告她,也沒有用,她還是會想利用房子出租來賺點小錢。
桐一月吃過飯就跟翁析勻湊在一塊兒商量,兩人都覺得唯有一個辦法才行了。
“老公,這房子雖然是我養父母留給周璐清的,她要怎麼打理,我本來無權過問,可又不放心她把房子再拿去出租,隻有我將房子買下來,完全屬於我了,我才安心。”
翁析勻若有所思地點頭:“確實啊,你對那房子有感情,買下來是可以的。不然誰知道周璐清下次又會租給誰,一個慕曦都已經夠嗆了。”
“嘻嘻,還是老公最懂我啦……就這麼說定了,明天就去找周璐清。”
“……”
這夫妻倆的想法是好的,可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去找周璐清,那個貪得無厭的女人居然獅子大開口要500萬才肯賣房子。
那老房子的房齡都快20年了,又是在老城區的一個巷子裏,周邊環境可謂是一潭死水,說白了就是根本不值錢了,就算給50萬都已經是高價,可周璐清像是吃定了桐一月的心態,妄想撈一筆橫財。
她以為翁析勻和桐一月是那冤大頭麼?
這房子的事就暫時擱置下來,翁析勻的意思是先別搭理周璐清,涼一涼,她為了錢,總會自己找上門來要賣房子的。
十月的一天,農曆上赫然寫著“黃道吉日,諸事皆宜”。也正是這一天,翁家開始了隆重的祭祖儀式。
一個具有曆史底蘊的大家族,祭祖是家裏的大事,多年來一直都保持的傳統。
翁家沒有將祭祖的時間定在春節期間,而是在每年的中秋節過後半月。
這是祖上的規矩,沒有人會去問為什麼,照做就行。
在翁家,祭祖比春節更重要,參加的家族成員也是最多的。不管是在國內還是國外,隻要人的身體是允許的,都得來參加祭祖,不管你是哪一房。
但翁析勻和桐一月卻是例外,夫妻倆今年都是第一次參加……原因嘛,以前翁老爺子沒有同意將翁析勻的母親唐瑞蓮的靈牌請入翁家宗祠,今年允許了,這對翁析勻來說是一件十分要緊的事,他必須去。
翁家的宗祠就在鄉下,距離市區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不算遠,但這祭祀的隊伍卻很龐大,整個家族的人大部分都來了。
這次祭祖除了要將唐瑞蓮的靈牌請入宗祠,還要向翁家祖先祈告家主繼承的事,前任家主將大位交到翁析勻手裏,公司董事長也是他,可是在祭祖時向祖先祈告,才算是完成了家族中認可的交接儀式。
翁靜樓兩口子是沒辦法參加了,那一房,在翁家已除名,現在幾乎沒人再提起。
祭祖時,翁析勻捧著母親的牌位安置進了宗祠,跟在他身後的是桐一月。
一進宗祠,翁析勻和桐一月就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