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一月這心裏咯噔一下……怎麼跟孩子解釋?
“這個……你爸爸他是去幫助警察叔叔抓壞人的。”
“啊?抓壞人?爸爸好棒……”綿綿奶聲奶氣的,亮閃閃的眼睛裏滿滿都是對爸爸的崇拜。
桐一月暗自歎息,她隻能先這麼哄哄孩子,善意的謊言有時比真實更需要。
薛龍已經去聯係田律師了,那是翁析勻的私人律師,出了這種事,當然要第一時間通知田律師。
桐一月這時候也想跟去警局,可是她隻能按捺住內心的焦急,家裏有兩個孩子,翁析勻被帶走,孩子是最需要安撫的,桐一月要留在家裏,等薛龍和田律師都去了警局,她再等著消息。
一小時後。
桐一月接到了薛龍的電話。
薛龍接到了田律師就火速趕往警局,但事情有點不妙,那個肇事司機一口咬定是翁析勻指使他幹的,這可是謀殺未遂,是重罪,審問起來也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脫身的。
“那現在怎麼辦?我能為我老公做什麼呢?”桐一月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她是氣得發抖。
“大少爺說了,叫你不要太慌亂,照顧好小少爺和小姐,婚禮的時間不變。”
“什麼?婚禮的時間……不變?”桐一月感覺有點混亂了,翁析勻現在被抓去,看看時間,都已經是淩晨兩點,他還能準時出現在婚禮嗎?
雖然桐一月不知道翁析勻是怎麼想的,但她還是按照他說的做,就按原計劃的6點半起床,7點半化妝師會來家裏為她化妝……
一切準備好之後就該去婚禮現場了。
警局裏。
翁析勻在審訊室,是陳煥和另一個姓譚的小夥子,兩人一起在錄口供。
陳煥感覺很棘手,翁析勻一直都是很淡定的樣子,說話很少,否認自己跟案件有關,還有他的律師也在場,這就使得警察的審訊工作更需要格外謹慎了。
“田律師,我們這兒可以提供宵夜的,有方便麵和八寶粥,你要哪樣?”陳煥這話是在岔開話題,但也是在暗示田律師應該出去,別待在這裏。
田律師保持著職業的笑容說:“謝謝你的好意,我不餓。為翁先生效勞,是我的職責,你們該不會覺得我在這裏很礙事吧?”
陳煥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心裏卻是腹誹的。
“嗬嗬,那好,我們繼續……”陳煥抬眸又看著翁析勻:“肇事司機魏晉華交代,說你跟他聯係是通過手機的,我們查到那張手機卡是無記名卡,還有魏晉華在海外有個銀行保險櫃賬戶,那裏邊有一張卡,上邊有100萬。”
“根據資料顯示,卡是魏晉華幾年都沒用過的,在翁冕出事前一天才有人在海外的銀行存入50萬,而翁冕出事後一小時,這張卡再次被存入50萬,當天下午4點半,卡被放進銀行保險櫃。”
“這說明在海外還有一個人是參與計劃的,但如果以為這樣的交易方式就能逃過警方的追查,那是將警察想象得太無能吧,你說是麼,翁先生?”
陳煥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最後還客氣地說聲翁先生,其實卻包含了幾分諷刺的意味。
翁析勻靠在椅子上,波瀾不驚的神色,鳳眸沉靜,嘴角始終噙著一絲隱隱的嘲笑:“這個肇事司機根本沒見過我,說我是通過手機跟他聯係,他又憑什麼認為跟他通電話的是我?這麼大的疑點,警方不會去查嗎?”
陳煥麵露慍色,被人這麼質問,很沒麵子。
“翁先生,我們當然不止這點證據了……在海外協助你將卡放進魏晉華銀行保險櫃的人,叫胡錇,巧的是這個人跟你認識,你在翁冕出事前一個星期就往胡錇的帳上轉入200萬,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是你花了100萬買凶殺人,剩下的100萬就是你給胡錇的好處費。”
這番話一出,坐在旁邊的田律師終於是露出一絲詫異之色,顯然他都想不到會是這麼個結果。
田律師不認為翁析勻真會害翁冕,可警察剛才說的事情也太巧了吧。假如有什麼巧合是無法解釋的,莫名其妙的,那就很可能並非是巧合了。
陳煥緊緊盯著翁析勻,留意著他的每個表情。陳煥內心也在暗暗緊張,如果能辦成這個案子,對他將來的工作發展將會有諸多益處,他真希望抓到的就是案子的主使者……
翁析勻與陳煥就這麼對視著,兩人就像是入定一樣,這到底是在較什麼勁?翁析勻要怎樣為自己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