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種別樣的韻律,含著哀傷,令人心疼。
而她說的話也讓翁冕有所觸動……她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啊。
麵對巨大的誘惑,她都能保持住本心不變,這份清醒執著,翁冕不得不暗暗欣賞。見多了拜金的女人,見多了那種願意成為有錢人附屬品甚至玩物的女人,桐一月的存在就是特別的,她雖平凡,但她這小小的身體裏卻住著一個高大的靈魂。
“真是可惜,我一再給你機會,而你卻一再拒絕。上次在溫暖就暗示過你了,可你不當回事,現在知道了吧,翁析勻根本不是你所了解的,跟了他,你隻會受傷。”翁冕似乎真的很惋惜,卻也是在諷刺人。
桐一月扶著電線杆緩緩站起來,強打起精神,冷冷地看著他:“你早就知道翁析勻會走?”
翁冕不語,算是默認。
“我檢查出懷孕那天收到的短信,是不是你發的?你怎麼會知道我懷孕了?”
這些疑問,她不問出來始終難釋懷,總感覺好像有張無形的網在周圍。
翁冕還是不說話,這看在桐一月眼中,也是默認。
“嗬嗬……嗬嗬……你們有錢人的行為真是奇怪,我隻不過是個普通人,你們用得著那麼神神秘秘鬼鬼祟祟麼?不管以前怎麼樣,反正我問你也不會說,但是,請以後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孩子,是我一個人的,我會想辦法養活,與任何人無關。”
桐一月雖然看起來狼狽又脆弱,可她始終不願意投靠翁冕。她要自己主宰命運,她不會明知道是坑還跳進去。
她走了,翁冕沒有追。正如他所說,三次機會都給了她,她卻還是不肯投靠他,而他不想勉強,因為他也有驕傲的。
罷了罷了,以後隨便桐一月是生是死,他都不管。
隻是真的可以當什麼都看不見麼?她的倔強,她寧折不彎的品質,她是個靈魂幹淨的人……就是這樣的人,才會更加吸引人吧。
隻希望她不會過得太慘了。
回到別墅的桐一月,心情並不好過,孩子是決定留下了,可眼下最要緊的是掙錢,否則到了生孩子的時候她連去醫院的錢都沒有。
周璐清曾在將她送給翁析勻時,拿走100萬的支票,事後桐一月從未想過要去問這筆錢。因為那會讓她覺得恥辱。
現在桐一月真的很窮,自己身上隻有幾百塊錢,怎麼過?
就她現在這狀態,出去打工都沒人要吧,成天就是吐啊吐的。就算要打工也得等害喜的症狀減輕了才行。
但是,讓人意外的是,她在收拾房間的時候發現了在衣櫃裏有現金。
錢還不少,足足有十萬塊呢。
這真是天降橫財,十萬塊對桐一月來說已經是巨款了。
估計是翁析勻以前留下忘記帶走的吧?桐一月想起曾經見過翁析勻在衣櫃裏拿出錢來,當時也沒在意。
現在想想,翁析勻是特意留些現金在家備用的,而他可能走得匆忙沒帶走。
有了這筆錢,桐一月不用擔心生孩子的時候沒錢去醫院了。從現在到臨盆時的生活費也有了。
省點用,說不定能撐到孩子出生後一年?兩年?
桐一月不了解養孩子現在需要多少基本的費用,但她至少不必那麼焦慮了。
隻不過,這錢不是她的,是翁析勻留下的,她感覺不舒服,可她如今又無法出去賺錢。
嚴峻的問題不容回避,她要是沒有這錢,估計就真是舉步維艱了。
既然決定要孩子,那一切都該為孩子著想,沒錢,萬萬不能。
桐一月勉強說服自己留著這個錢,往後的日子再看看打算吧。這錢無疑於是桐一月和孩子的救命錢啊。
但世事無常,人心最難測。
桐一月第二天早上打算將錢拿去存在銀行,可是,她找遍了都找不到錢在哪裏。同時消失的還有家裏的傭人……傭人房裏,本該有傭人的衣物,但也全都不見了。
然後打傭人的電話就是關機,桐一月還發現了傭人留在房間的鑰匙……
這一切都指向一個問題……傭人,偷了錢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