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屋漏偏逢連夜雨”,桐一月是一再一再地體會到了。--爪機書屋 WWW.ZHUAJI.ORG--
在她如此艱難的時候,那麼重要的十萬塊錢居然被傭人給偷了,她除了憤怒,第一個念頭就是她要報警。
警局受理了,派了兩個警察來勘察現場,但在得知這個大的別墅就隻桐一月一個人住的,就連警察都不禁要暗暗納悶,看向她的目光裏都參雜了些許異樣。
警察問傭人是誰請來的,每個月工資多少,誰支付的?房子的主人哪去了?傭人是從哪個家政公司請的嗎還是私人介紹的?
這一係列問題,將桐一月問得啞口無言,她不是不知道,而是……不可以說。
怎能說呢,翁析勻是名人,這警察立案若是把翁析勻牽涉進去,那麼她和他的關係必定曝光,即使她不在意外界的看法,可是媒體會善罷甘休嗎?
記者無孔不入,加上還有警察,她懷孕的事情萬一也泄露,被翁家那邊知道,會是什麼後果?
要麼被迫打掉孩子,要麼就是生下孩子之後被翁家接回去而她將不能再見到孩子?不……無論是哪種結果,她都不想要。
桐一月的腦子不笨,她隻是一時沒想明白才會報警的,可是當清醒一點之後,她就決定了,不能立案。
於是桐一月謊稱自己記錯,還說已經在保險櫃裏找到那十萬塊錢了。
警察雖然狐疑,可當事人都這麼說了,他們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警察走後,桐一月獨自坐在這空蕩蕩的屋子,望著這裏的一切,那麼華麗精致,像是童話中的城堡,而她呢,卻不是通話裏的灰姑娘啊。
錢是找不回來了,她隻能另外想辦法掙錢。
現在對她來說,沒有比掙錢更迫切的了。
傷痛還沒有緩解,痛苦煩惱更沒有減少,桐一月最近一段時間每天幾乎都是眼睛紅腫的,每個晚上睡在那曾經承載了她和他歡愉的床上,對她來說都是一種精神的折磨。
沉浸在黑暗裏的日子,桐一月消沉低迷,但她也會思考很多……曾經的人生怎樣,以後的人生又該如何繼續。
以前受的傷遭的罪,她今後都不想再一次經曆和承受。
在情殤中,在逆境中,桐一月就像是山崖上被風雪掩蓋的小草,隻要留得一條命在,她總會有破除冰雪的一天。
艱難的度日,桐一月被害喜嘔吐的症狀折騰得死去活來,嚴重的時候是吃什麼就吐什麼,但明知道吃下去在肚子裏存不了多久,她還是逼著自己吃,因為總要為那未成形的胎兒著想。
她那幾百塊錢很快花光,無計可施的時候,她想到一個暫時能解決經濟困難的辦法……買家具。
這別墅很大,光是真皮沙發就有幾套,全歐式的高檔名牌家私,合起來那是很值錢的。
但桐一月隻賣掉了偏廳裏那一套卡其色的沙發。
如果是遇到有良心的商家收購二手家私的,這套國際名牌“貝克斯特”的真皮沙發,就算是二手的也能賣到一個高價,可是桐一月問了幾個家具回收的店鋪,最高的才願意出五萬塊。
在賣之前,桐一月也是上網查過的,這種品牌的家具是在歐美家具市場排第一的,她雖然不知道翁析勻花了多少錢買這一套沙發,但二手收購的才出五萬塊,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偏低。
不過現在桐一月沒有選擇,身體狀態不適合打工,急用錢的時候隻能便宜賣掉了。
幸好桐一月知道變通一下,否則她的日子還真是過不下去了。
賣掉這套沙發的錢,桐一月拿在手裏,隻能稍微鬆一口氣,她不敢亂花,省著用。
害喜一直到她懷孕快四個月時才消停些了,這時候也到了寒假。
桐一月去醫院打b超,胎兒已經成形,剛好能照到胎兒的正麵。
第一次看到孩子的臉,五官顯露出來,那麼小,但這已經不是一團肉,而是一個生命啊。
這種奇妙的感覺,讓桐一月說不出心裏是個什麼滋味。
在孩子成形之前,血脈相連的感覺還很淡,可現在不同了,摸著自己的肚子,想著那裏邊孕育的生命會一天一天長大直到出生……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她生命的延續,是與她最最親近的人了。
桐一月是孤兒,被養父母收養之後也隻享受了幾年不多的溫情,隨著養父母的離世,她也失去了父愛母愛,變成無根的浮萍。所以,這個孩子才是她真正意義上的唯一血脈相連。
過去這些日子的陰霾,終於有了消散的跡象,她在看到b超圖的時候,心境有了變化,感覺曾死了一次又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