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片刻,她幽幽道:“我從小就愛安南,我和安南在一個被窩長大,連上幼兒園都是一個小床。從小他不是以夥伴或是哥哥的身份陪伴我,而是未來夫君的名義陪我,開始小朋友取笑我們,說小凝你的老公來了,安南你的老婆來了,後來見我們父母都默認,小朋友也就沒再大驚小怪,慢慢認同習以為常。
那個時候我們住一棟樓,我家住住一樓一單元一號,安南家二單元二樓二號,每次上學,他都走到我家窗戶喊,凝凝上學了。雖然學校並不遠,但我的書包都是安南背的,下雨下雪他都替我撐著傘。後來長大了,夏天遇到暴雨,若是我的身子不方便,傘幾乎在我一個人頭上。每次他家做什麼好吃,都會叫我過去吃飯,安南爸爸媽媽對我都非常好,跟我自個爸媽一樣。”
他很安靜很認真地傾聽,暗暗羨慕陳安南,有這樣溫暖的家庭,從小就守著夏小凝,天下的幸福都被陳安南占全了。
她見他態度少有的平等,仔細想想暗淡又說:“原本我們大學畢業就結婚,因為房子是買得期房,也就緩了兩年,原定十一結婚,因為……”她漸漸有了情緒的波動,眼神抑鬱得晦暗:“雖然現在都是新式思想,但我們閩南人結婚大多還是早的,要孩子也早,如果沒有發生意外,或許我已經有了安南的血肉。”
一時之間他心思轉了幾道,他不動聲色問:“小凝,你還差我多少錢?”
“九十萬。”其實她了解他清楚具體數額,因為她放玻璃罐的位置每次都被移動過,她知道她回家後,他都認真數過,不然他對她報得數字不會輕易認可。她心裏也明白他對她很刻薄,每分錢都不會白花,都會用到盡頭,她也就很小心往玻璃罐裏丟星星,怕一個不慎,讓他龍顏大怒又想著法子變卦刁難。
九十萬對他來說是極小的數目,但他現在卻不敢有任何的馬虎。他很明白,隻要夏小凝還清了賬,立馬就會離開,不會有一點點的留念。他拽著這債務還像拽著一根稻草,若是沒有了債務,恐怕這根聯係他們之間的最後橋梁都會斷掉。
盡管他這幾天後悔自己的種種行徑,但要他放棄債務,放過夏小凝,他做不到,也不想做到。
他會對她好,但他絕不會放過她,這一生他都不會放!不管以後會承擔什麼樣的後果,他仍然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他柔聲說:“小凝,不用了,我現在不想吃。”
她極快看他一眼,馬上說:“那我去洗澡。”
看著她往浴室走,他抱住她越來越纖細的腰身,心痛道:“小凝,我今天不想要。”
她低頭看腳尖,默了半分鍾說:“那我走了,你要是需要,隨時給我電話。”
喉間一陣陣酸澀:“小凝,是不是我隻有歡愛才找你?”
長睫毛輕輕地抖動,轉而平靜無波道:“沒事。”
他不鬆手,但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就這麼緊緊抱住她,怕她一個不留神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僵硬著身子,不反抗,也不迎合,就這麼默默站著。
許久他方才說:“小凝,陪我說說話,好不好?”
她有些猶豫,見她遲疑,他急道:“小凝,你走得時候可以放一顆星星。”
她點頭,小聲說:“那我去洗個手。”她每次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手,這是她根深蒂固的習慣,若是沒有洗手,她老是感覺把外邊的細菌帶到了家裏麵。
等她從衛生間出來,他矗立在陽台看車河,車來車往,人生也就不停地奔波著。她走到陽台邊,沉默空洞地看夜景,愈夜愈心碎。
這幾日他發現他言語上存在很大的不足,以往話雖不多,但每句話都是重點,每句話都到位。可如今他非常想說很多話,想說對不起,想說很愛她,想說和她白頭偕老,每每話到嘴邊又沒有了聲音。
這千言萬語,萬語千言,都化成無聲的後悔。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看窗外,眼神沒有焦點,連帶頭腦也是散亂。
良久他回頭握她的手坐在陽台一張大藤椅裏,藤椅有些大,但兩人坐在一起卻分外擠,他把她抱在腿上,沉沉看著她低垂的眼睛:“小凝,給我說說你小時候的事,可以嗎?”
她背書般說簡曆,他皺皺眉頭:“小凝,我不是你們航空公司人力資源部的,這些我不感興趣。”
她頓時無話,他握她的手問:“小凝,你從小就愛陳安南?”
戒備的神情浮現在她墨色的眸子裏,他馬上解釋:“小凝,我沒有惡意,我隻是想了解你。”
猶豫片刻,她幽幽道:“我從小就愛安南,我和安南在一個被窩長大,連上幼兒園都是一個小床。從小他不是以夥伴或是哥哥的身份陪伴我,而是未來夫君的名義陪我,開始小朋友取笑我們,說小凝你的老公來了,安南你的老婆來了,後來見我們父母都默認,小朋友也就沒再大驚小怪,慢慢認同習以為常。
那個時候我們住一棟樓,我家住住一樓一單元一號,安南家二單元二樓二號,每次上學,他都走到我家窗戶喊,凝凝上學了。雖然學校並不遠,但我的書包都是安南背的,下雨下雪他都替我撐著傘。後來長大了,夏天遇到暴雨,若是我的身子不方便,傘幾乎在我一個人頭上。每次他家做什麼好吃,都會叫我過去吃飯,安南爸爸媽媽對我都非常好,跟我自個爸媽一樣。”
他很安靜很認真地傾聽,暗暗羨慕陳安南,有這樣溫暖的家庭,從小就守著夏小凝,天下的幸福都被陳安南占全了。
她見他態度少有的平等,仔細想想暗淡又說:“原本我們大學畢業就結婚,因為房子是買得期房,也就緩了兩年,原定十一擺酒,因為……”她漸漸有了情緒的波動,眼神抑鬱得晦暗:“雖然現在都是新式思想,但我們閩南人結婚大多還是早的,要孩子也早,如果沒有發生意外,或許我已經有了安南的血肉。”
一時之間他心思轉了幾道,不動聲色問:“小凝,你還差我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