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睿寒帶了一個女伴也來了這家餐廳。這女子美豔絕倫,風姿卓越,顧盼流轉間氣度高貴雍容。夏小凝看著這張很熟悉的臉,想在哪裏見過?突然她想起來了,這女的是一家時尚雜誌的總編白娜。白娜在時尚界非常有名氣,夏小凝看過一期她的訪談,談吐機智慧敏,視野極其寬廣,舉手投足優雅真誠。夏小凝看完節目後給白娜的評價,是職業女性的典範,也是其她女性的楷模,不僅懂得讓自己賞心悅目,更懂得把這份美的事業傳播給大眾。

此時白娜巧笑嫣然,她溫柔地挽著程睿寒的胳膊,小聲和他說話。程睿寒雖淡淡地聽著但眉梢有著柔和,上露台的樓梯時他體貼地讓白娜先行。

驀然在此地看見程睿寒,夏小凝很是焦急,露台上隻有兩張餐台,若是程睿寒看見她就麻煩了。夏小凝即不想當電燈泡攪合程睿寒的好事,也不想讓程睿寒發現她。程睿寒是個無所顧忌的人,把女人根本就不當人,若是程睿寒看到她,不定會在她表哥麵前做什麼事出來,她還是小心為好。

百般禪思竭慮後,夏小凝方才想到一個應對計策,她找到店老板借了電話給周輝陽打電話:“輝陽哥,我肚子突然好疼,你快下來送我去醫院。”

周輝陽急得大聲說:“小凝,你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去了衛生間就突然肚子疼了?”

夏小凝急道:“輝陽哥,你小聲一點,不要大呼小叫,你趕緊下來。”

周輝陽連連答應:“好,好,小凝,我馬上下來,對了,菜上了不少,你不是喜歡春卷嗎?我給你打包帶上。”

夏小凝哪裏還顧得上什麼春卷,現在就是龍肉擺在她麵前,她也無半分食欲,她幹脆地說:“輝陽哥,不要管那個春卷,我現在肚子疼得厲害,你趕緊買單走人。”

夏小凝說完立即掛掉電話,疾步出了餐廳,走到遠處的一個大樹下觀察這家餐廳。透過通透的玻璃,夏小凝看到程睿寒陰沉著臉下樓走到門口的吧台,他問了吧台服務員幾句,倚著吧台四處巡視。夏小凝趕緊往更遠的地方走,她遠遠地看著周輝陽拿著她的包結賬出來,於是招了輛的士,讓司機去接站在門口穿淺紫T恤的男子,然後再過來接她。

出租車司機疑惑地看著她,問她何必多此一舉?直接上車得了。夏小凝也不和他多?嗦,直接說給他加價,按她說得做就成。出租車司機也就沒有繼續廢話,大千世界多得是怪人,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很快出租車接了周輝陽回轉接她,程睿寒出了餐廳的大門,盯著遠去的出租車。距離隔得遠遠的,夏小凝看不清程睿寒的表情,在車左行轉彎處,程睿寒還未回餐廳。

夏小凝擦著冷汗,對司機說了另一家西餐廳,周輝陽不解地問:“小凝,你不是肚子疼嗎?”

夏小凝看一眼出租車司機,對周輝陽耳語:“輝陽哥,女人生理期有些不正常,我現在肚子又好了些,還是去吃飯吧。”

周輝陽大為可惜那些五彩斑斕的菜,不過他也未說什麼責備的話。他母親有五個兄弟姐妹,所誕除夏小凝外,全是男丁,夏小凝從小就在家備受寵愛,哥哥弟弟全讓著她,別說一頓飯,就是再大的任性,周輝陽也不會在意。

這一晚夏小凝還是有些擔心的,不過到她回家仍然風平浪靜。夏小凝安慰自己,或許程睿寒良辰美景隻顧風

流快活去了,又或許程睿寒沒有看到她,隻是她自己做賊心虛而已。

第二日夏小凝送周輝陽去機場,在航站樓她接到秦越家保姆胡嫂的電話:“夏小姐,你快來勸勸秦小姐吧,秦小姐從昨天晚上哭得現在,連飯也沒有吃了。”

“胡姐,發生了什麼事?”

夏小凝心裏‘咯噔’一下。

胡嫂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說明白,夏小凝十分納悶,送走周輝陽,立刻去了四季華府。

四季華府依舊充滿蔥蘢的綠意,依舊小橋流水環繞著飛瀑,隻是炎熱的陽光讓看似生機的綠葉暗暗幹枯。夏小凝走進秦越家,胡嫂已經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她指指秦越的閨房,畏首畏尾地說:“夏小姐,你勸勸秦小姐吧,她不僅不吃飯,連藥也不肯抹。”

夏小凝大吃一驚:“抹藥?越越受傷了?”

胡嫂一臉的卑微,想說又不敢說,夏小凝越發驚詫好奇,馬上去看秦越,秦越捂著被子,鼻音很重說要休息,讓夏小凝回。

夏小凝走到床邊輕言細語地勸:“越越,你怎麼了?不管怎麼樣,飯還是要吃得,你喜歡吃什麼,我給你去買。”

秦越捂著臉不說話,夏小凝不停地勸,胡嫂拿著一支雲南白藥過來,她誠惶誠恐地說:“夏小姐,秦小姐傷得很重,又不讓我抹藥,你幫秦小姐抹一點行不?”說完她拽開秦越的被子,秦越的臉露了出來,秦越的臉上有著重重的指印,不僅左臉有,右臉也有,看指印重疊的痕跡,不止挨了兩掌,怕是有好幾掌,而且這幾掌力度非常大,大得秦越的臉紅腫如血饅頭。

夏小凝恐慌地問:“越越,這是怎麼回事?”

秦越哭著不說話,夏小凝拿過胡嫂手上的雲南白藥,示意胡嫂出去,胡嫂卑下地收拾起地底被秦越砸爛的水杯,輕手輕腳出了閨房。

夏小凝隱隱覺得是誰,但是她也不敢太確定,她拿了細棉簽小心地替秦越擦藥,默默地陪在秦越身旁。

好一會秦越方才哭著開口:“小凝,我不說你也會知道的,昨晚我替你代課,正在糾正一個男學員的動作,程睿寒突然來了學校,他看見我被男學員抱起旋轉,不由分說……”

雖然房間的空調開得隻是23度,但夏小凝已經全身冰冷,她呐呐地問:“當著所有的學員?”

夏小凝心一下子沉到冰裏,她安慰秦越兩句,白著臉飄忽離開秦越家,等她到小區門口,方發現皮包沒有拿,她又折轉回秦越住得單元,電梯很多人,她迷迷糊糊按了25樓,出了電梯才發覺按錯了樓層,想著隻上一層樓就到秦越家,她呆滯地從樓梯間慢慢爬樓。上行幾步後,胡嫂的聲音傳來,這聲音低沉鬼祟,夏小凝停了腳步聽胡嫂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