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凝也就陸陸續續了解收購和田玉礦一些資訊,這次收購程睿寒親自帶著陳安南實施。集團戰略部是給集團提供分析建議,為新業務提供經營策略的部門,即便戰略運營部的部長也是積累閱曆能力做到傑出才會放在這個位置,必須要有豐富的經驗和過人的眼光,但對於沒有任何經驗和資曆的陳安南來說,程睿寒卻是耳提麵令,全程給予指導。

高總有次半開玩笑地說,這樣優秀卓越的老師很多人一輩子都沒有機會聽一次點撥,陳安南很幸運能給程睿寒當助手,不僅能貼身學到程睿寒的精髓,更能幫陳安南打開礦產資源方麵的人脈。

夏小凝聽在耳裏,心裏卻是百般滋味。能跟隨程睿寒學習是陳安南之前的夢想,他人生的標杆就是成為程睿寒這樣的商界傳奇,陳安南大學時期就把程睿寒看作努力的方向,看作他人生路上的珠穆瑪拉峰。可如今在這樣的情況下,夏小凝也是喜憂參半,她喜得是有個高人指點陳安南,而這些指教會成為陳安南日後職場最寶貴的財富,憂得是她擔心陳安南知道她和程睿寒的關係。

不過程睿寒能親自指導陳安南,大大出乎夏小凝的意料。雖然之前程睿寒找她做情婦時,曾給予過這個條件,幫助陳安南打開向上的通道,助他職場至少奮鬥十年。但時過境遷,她和程睿寒的關係此一時彼一時,她根本就沒有和程睿寒談條件的餘地,沒想程睿寒卻遵守了他的承諾。

以往陳安南回家就不大談工作,調往集團發生變故後,他就更是三緘其口。不過有一次陳安南應酬酒喝過了,回家他痛苦地說,他這一生怕是鬥不過程睿寒了,程睿寒是個極其厲害的敵人,能謀善斷,深不可測。

夏小凝又驚又慌,她不知道陳安南到底知道了什麼事?但她不敢相問,哪怕是陳安南醉酒,她也不敢旁敲側擊地打聽。都道酒醉心明,說不定陳安南醉了,心卻是分外清醒,若相問沒事倒好,如果自己七問八問,一個不慎反倒露出馬腳。

陳安南雖然忙得昏天黑地,但也改變了他頹廢的情緒。即便沒有達到之前在方圓工作時的精氣神,卻也漸漸恢複了他的機智果斷、好學愛專研的本性。

方大的收購緊鑼密鼓,夏小凝也就很少被程睿寒召見,夏小凝難得心情輕鬆。陳安南漸漸複原,程睿寒也不騷擾她,若程睿寒永遠忙到死,最好為方大鞠躬盡瘁,她一定第一時間去敬獻花圈,感謝上蒼開眼,收了這個惡魔。

立秋時分,稻穀開始成熟,雖然還會有二十四個秋老虎,但早晚的天氣漸漸轉為涼爽,梧桐樹開始飛舞落葉,往後就會迎來秋高氣爽的日子。

這一段時間,夏小凝過得沒有前一陣子驚恐不安,清淨的生活讓她心情平緩許多。周六她接到表哥周輝陽的電話,他出差到錦城。夏小凝很是開心,她還是過年的時間回榕城見過表哥,表哥大學畢業也沒有回榕城,去了深圳工作,她讓秦越幫她帶一堂晚上的課,約表哥吃越南菜。

夏小凝身材隨父親,長相隨母親。她母親家族出來孩子個個長得很出眾,男孩子高大帥氣,豐神俊朗。女孩子香肌玉膚,出塵脫俗,而且特別能耐歲月的磨礪。夏小凝讀中學的時間,一次下雨,她母親給她送傘,班上的同學還以為是她的姐姐。

兩人很是親密說笑著到夏小凝喜歡的一家越南菜館,夏小凝喜歡越茗軒的風情,也獨愛這家餐廳的春卷。這家餐廳的老板和大廚都是河內人,雖然漢語不太流利,但是樸實熱情,服務員也來自越南境內,纖細的身形穿著白色絲綢的奧黛婀娜輕盈,高開叉的長衫露出一抹小蠻腰,很是嫵媚。

餐廳放著柔柔的越式民歌,點著純正的檀香,氣氛慵懶舒適。夏小凝要了二樓的位,帶位小姐領他們穿過輕紗幔簾,走過錯落有致的闊葉植物,穿行白色的藤椅,沿著回轉曲折的樓梯上了二樓露台的位。露台上垂著古銅的老式吊扇,餐桌上放有古樸的油燈,他們來得尚早,兩張台位全是空的,服務員點上油燈後退下給她們去倒茶水。

周輝陽打量著這濃濃越式風韻的餐廳,笑言:“小凝,這裏蠻有情調啊,很適合情侶來就餐。”

夏小凝笑道:“輝陽哥,你說得沒有錯,我們來得早,不然一會這露台的位置可沒份,在這裏吃吃飯,談談情,還是很不錯的。”

周輝陽瞧著穿著波點背心連體褲的夏小凝說:“小凝,你和陳安南常來吧?”

夏小凝甜甜地笑著:“是啊,這家餐廳就是陳安南發現的,我倆不算常客,但也過上一段時間也來吃吃這家的菜。”

服務員上了茶水,夏小凝問周輝陽愛吃什麼?周輝陽說客隨主便,夏小凝便點了這家的招牌菜還有她最愛的菜式:越式香燒牛扒、麻油雞、香茅豆腐、蔗蝦丸、春卷、牛肉河粉,又要了非常好喝的越式冰咖啡。

夏小凝撫著被吊扇紛吹的發絲,說這家的咖啡非常獨特,冷熱交替的轉化,讓中原咖啡的香醇和煉乳的濃香散發到極致。

周輝陽看著夏小凝黑曜石的眼神熠熠發光,用手指頭敲了一下夏小凝的額頭說:“小凝,你還和小時候一樣貪吃,不過也很奇怪,你除了小時候嬰兒肥外,不管你怎麼貪吃,都長不胖,你說你讓多少節食的女孩子羨慕啊。”

夏小凝眨動著眼睛,頑皮地說:“沒辦法,誰讓周家的基因好了。”

周輝陽開心笑起來:“小凝,長這麼大了還這樣貧嘴,全是陳安南寵得你上了天。”

夏小凝喝口茶水,見菜開始陸陸續續端上來,她歡快地說:“輝陽哥,我去衛生間洗手,一會我要用手捏麻油雞吃。”

周輝陽溺愛地說:“去吧,貪吃鬼。”

夏小凝起身下樓去衛生間,柔軟舒適的麵料讓夏小凝好身材盡顯,周輝陽放鬆地靠在椅背上,看著漸黑的夜空。夏小凝在洗手間洗過手後,把飄飛的長發綰了個簡單的花苞髻,免得等一會吃河粉時,發絲落入湯碗。等她從衛生間出來,看到一個讓她害怕的人,程睿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