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文應了聲就去一樓辦住院手續,然後顧錦城就被從手術室裏推了出來,一個護士舉著點滴,一個護士推著車子,林念佳跟在後麵去了病房。
是獨立的病房,加護的,條件很好,就是林修上次住過的那種高級病房,有高級護理的那種。不過這病房跟上次林修住得那間格局不一樣。
躺在病床上的顧錦城麵色蒼白的跟紙一樣,雙眼緊閉著。加濕器無聲的朝外噴吐著白色的霧氣,幹燥的空氣變得濕潤起來。
護士門安排好了一切就出去了。林念佳磕磕絆絆的掀起被子的一角。腰上纏著厚厚的紗布,一直包裹了他半個上半身,厚厚的紗布上透出一片淡淡的殷紅色血跡,她的手又是一抖,眼淚在眼眶裏轉了個圈,啪嗒就毫無預兆的直直掉下來。
輕輕的又蓋上了被子,生怕她弄壞他。他的臉色實在太蒼白了,好像馬上就要死掉一般。明知道他已經沒有大礙了,可是心裏還是止不住的難過,眼淚不受她控製的不停不停的往外湧。
程子文手上拿著一遝繳費票據和病例和CT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走進來,拍了拍林念佳的肩,林念佳轉過頭,被程子文的臉色嚇了一跳。
他的麵孔竟然蒼白的和顧錦城如出一轍,瞳孔渙散空洞著透著慌亂的可怕。林念佳從沒有見過程子文如此失態過,然後就聽見他說,“念佳,完了。”
林念佳莫名其妙,擦了擦眼淚,低低的問:“什麼完了?說話說清楚點。”
程子文沒做聲,默默的把一張診斷書遞給林念佳,皺了皺眉瞅了程子文一眼,她接過診斷書打開看起來。半晌,空氣死寂一般寂靜。
所有的時間都凝結窒息在這一刻。大腦像是被人用轟炸機轟炸過一般,她整個人慢慢的僵硬起來,手裏的診斷書輕飄飄的落在地上,她腿一軟,“咚”的就跌坐在地上。
“他身體這麼好,怎麼會是胃癌?你肯定是騙我的是不是?”她喃喃的緊緊的瞅向程子文。心髒一陣一陣的窒息著,大股大股的冷風灌進她的身體裏,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卻仍感到空氣稀薄。
下麵是程子文的兒子程睿寒的愛情故事:
Angelina舞曲下夏小凝連袖舞衣雙翼流蘇飛舞,分體的銀色舞裙下擺流蘇飛蕩,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隻展翅欲飛的仙鶴。她的學生癡迷地配合著她,雖然他的舞步有些生澀,但恰恰的熱烈和激情卻發揮得淋漓盡致。
小凝邊跳邊糾正他錯誤的姿勢,她很耐心一絲不苟地指點,她的學生神情專注地看著她,認真傾聽。Angelina結束,她這堂課在男學生迷戀、女學生豔羨的眼光下也結束了。
夏小凝拿著白色的大毛巾邊擦汗邊去浴室,凝脂般幼白的肌膚上,汗水滾動如晨曦的露珠,閃動著晶瑩。她的好朋友魅之舞的老板秦越遞給她一瓶水說:“小凝,把航空公司的票務員辭了吧,跟我合夥幹,我敢打包票,就憑你的魅力,一年之內我們可以開幾家分校,比你在航空公司賺錢得多。”
夏小凝不在意地拒絕:“越越,不要遊說我了,我和陳安南結婚後馬上就會要孩子,家庭對我更重要。”
秦越媚眼瞪一下夏小凝,揶揄:“小凝,你這樣癡心絕對,我看你以後會被陳安南害慘!”
秦越急起來說話往往口不擇言,夏小凝不在乎地笑:“越越,你不理解我對安南的感情,我和他青梅竹馬,我從小的願望就是嫁給他,從過家家起,他的新娘就是我。”
沐浴過後的夏小凝換了件當季流行的印花吊帶衫,一條白色貼身五分熱褲,雙腿挺直,小腿柔軟如玉,腳腕纖細,黃金的身材比例,整個人看上去修長挺拔。
秦越也收拾好,她看夏小凝把舞衣裝到杏黃色的大包中,熱心地說:“小凝,把舞衣給我回去洗,我倆先去逛街。”
夏小凝嫣然一笑,梨渦現了出來,她上揚著唇角,好心情地說:“越越,不跟我賭氣了?不咒我了?”
秦越嘻嘻哈哈沒心沒肺地拉著夏小凝就往外跑,夏小凝被拽著撞到了一個賣花的小童身上,她歉意地笑,轉眼被花童背簍裏野紫藤花吸引。淡藍紫、潔白碩大的紫藤花穗散發著沁甜的香氣,她不由自主伏下身嗅花蜜,洗過的長卷發隨之蕩漾。這重疊密集的花朵讓夏小凝愛不釋手,她買走小半背簍的紫藤抱在懷裏邊走邊嗅,滿臉都是笑意,眉眼都漾著幸福和滿足。夏日的陽光如細碎的金子在她臉上跳躍,明亮的如向陽的向日葵,熠熠生輝。
夏日的天氣多變,特別是錦城的地形,東邊日出西邊雨已是常態,前一分鍾陽光明媚,後一分鍾傾盆大雨就會突襲。夏小凝抱著紫藤和秦越狂奔到屋簷下,烏雲越壓越沉,閃電劃破蒼穹,雷聲滾滾,黑豆般大小的雨看來一時三刻停不了,秦越推開98度炭燒咖啡屋的門,提議小坐休息,夏小凝拿出一方帕子擦著濕漉漉的頭發點頭。她在廊下微微傾身把懷裏的紫藤雨滴甩掉,挽在肩上的杏黃複古包垂到臂彎,如秋千般搖擺。
秦越回望夏小凝,悠悠地說:“小凝,你當真是個魅惑人的小妖精,你不僅魅惑你的陳安南,也魅惑了我們學校的全體男學員,若你婚後就要孩子,我們學校恐怕要走一大半的學員。”
夏小凝抽出一隻手把大包往肩上提,攥在手裏的奶白小毛巾如一朵盛開的廣玉蘭花,她甩了一下頭發說:“秦越,你不要太貪心,做人知足常樂日子才安穩。
秦越聳聳肩走到靠窗的卡座說:“小凝,命運這事誰說得清楚了,說不定下一分鍾,我就遇到一個金龜婿發達做少奶奶,以後就不用這麼辛苦打拚了。”
夏小凝沒搭秦越的話茬,她小心地把紫藤擱在窗邊的桌上,拿出檀木梳側著半身梳理齊腰的卷發,她邊梳理頭發邊看窗外瓢潑的大雨,擔心地說:“不知道安南帶傘沒有?雨這麼大,他怎麼回家啊?”
秦越不以為然:“我說小凝,陳安南也是成年人了,難道還不知道照顧自己?如果連這點事都做不好,那他是怎麼混上方大集團財務主管的?”
夏小凝認真地糾錯,“越越,跟你說過多少回了,不是方大集團財務主管,是下麵的三級子公司,都隔好多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