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喲喂,這公司到底是要多缺人喲,她不就應聘一文秘的工作麼,值得讓一部門經理紆尊降貴親自下來迎接她麼?林念佳突然感覺她可能上當受騙了,說不定這其實一披著國際知名公司外皮的皮包公司,專門騙人錢財的,她打定主意,一會要要是讓她交什麼錢的,她立馬就跑。
可是直到被安排到工作崗位上,都沒見那方經理管她收什麼錢,搞的她雲裏霧裏很是納悶。她是怎麼了他就對她久仰大名了?
這件困惑了林念佳之後整整一年的疑問,在後來得到了答案。
“新來的?”坐她旁邊辦公桌的一個女孩熱情洋溢的遊到她麵前,問她。
第一天上班,為了給同事留一個好印象,她也熱情洋溢的回了女孩一個堪比阿波羅的笑臉,奈何世界上異性相吸,同性相斥的真理一直存在,所以她的笑臉對那姑娘壓根沒啥影響,隻見那姑娘拿過她的杯子塞到她手上,毫不留情的道:“幫我衝杯咖啡,謝謝。”
誒喲喂,老天爺,你這般戲耍我到底為哪般喲~~~~
雖然心裏碎碎念恨不得詛咒死丫滿臉青春痘,五十八都嫁不出去,可臉上還是端著??有神的笑臉,答應的特別歡暢,“好的。”
新人果然就是去打雜的,職場不好混啊不好混,一天下來,她無數次被人使喚。“小林,幫我印下文件!”“小林,幫我倒杯茶!”“小林,這份文件打印一下,馬上要用,快!”“小林,……”
他媽的!你們是自己沒長手還是沒長腳!以前老娘沒上班的時候你們都是怎麼辦得!難道這公司離了我就不活了嗎嗎嗎嗎嗎
林念佳化身為凹凸曼,在心裏聲嘶力竭的狂吼。她以前設想的可不是這樣,她難道不是應該坐在辦公桌前,打打文件,玩玩QQ的嗎?
一天下來,腰酸背痛,林念佳拖著自己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家。上樓,從包裏摸出鑰匙,忽然,手臂被人拽住,被拖到一個充滿男性氣息的懷抱裏,她“呀!”的一聲大叫,還沒來得及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被一個溫軟的唇堵住了嘴,一股衝鼻的酒精味霎時充斥她的鼻息。
她渾身僵硬,剛要奮力的掙紮,忽然鼻尖一動。
樓道裏的燈光有些暗,昏黃的顏色,明明暗暗的照在臉上,一絲夜風從樓道的窗戶吹進來,涼意侵襲。正在意亂情迷中的林念佳一驚。
她在幹什麼?!他在幹什麼?!
她狠狠的推開顧錦城,氣息不穩的抓住自己的衣領,低叫道:“顧錦城,你想怎麼樣?”
被林念佳一吼,顧錦城的身子僵滯了一下,橘黃色幽暗的燈光映襯著他帶著三分酒氣的容顏,他的眸子清冷淡漠,緩緩的伸手抱住她。
像是被一股酸酸澀澀的氣流包裹住心髒,隨著她的呼吸起起伏伏,那股酸澀幾乎要從她的眼睛裏流出來。
他抱著她,頭埋在她的頸窩裏,鼻尖溫熱的呼吸噴吐在她的肌膚上,這種感覺幾乎讓林念佳的心髒窒息的暈過去,連呼吸都艱難的像是奢求。
“念佳,我想你。”良久,他低低的說。
近乎呢喃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落在她的耳朵裏,她的耳膜轟轟作響。眼淚終於不受自己控製的流出來,順著臉頰。
她站在原地,任由顧錦城抱著她,不反抗,不主動,像一尊雕像。半晌,才聽到她輕笑一聲,暗啞帶著哭腔的聲音,“顧錦城,你喝醉了。”
想她?嗬嗬,真嘲諷的一句話。想她為什麼要和她離婚?她永遠都會記得他那一句“我從沒愛過你。”,碎了她六年的愛,碎了她一地的情。
推開他,轉身就要打開門進屋,又執拗的被顧錦城從背後緊緊的抱住,他帶著酒氣溫熱的呼吸在她的耳畔,“我沒醉,念佳,我真的想你,你不要和別人在一起。”
身子一軟,她的手有點抖,眼前模糊一片,奇怪,怎麼找不到鑰匙孔。她的手微微的顫抖著,努力的大口呼吸,卻仍感到空氣稀薄。
二十六歲的林念佳還是鬥不過顧錦城,他隻要輕輕的一句話,就會讓她所有的防線土崩瓦解,潰不成軍。林念佳,真的愛慘了顧錦城。
“念佳,回到我身邊。”他繼續說著,析長的影子被燈光無限拉長,林念佳背對著他,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卻能想象的到他一定是用當年一樣溫柔的眼神在看她。
沉默,一片的寂靜,連微風拂過耳畔的細微聲響幾乎都聽得到,安靜的樓道裏,隻有他們兩個人不穩的呼吸聲。一個清淺,一個低沉。
林念佳閉上眼睛,微微揚著下巴,濡濕的睫毛輕輕的顫抖著,像是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心似的,她終於問出口,“為什麼?告訴我原因,也許我會考慮。”
“念佳,現在我不能告訴你原因,但你相信我,先做我的情人,好嗎?”
晴天霹靂,林念佳心髒劇烈的疼了一下,腦袋轟鳴,幾乎是本能的反應,她轉身惡狠狠的推開他,抖著手指指著顧錦城,臉色蒼白如雪,在夜風下有一種心驚的慘敗。
“滾!”她抖著唇,隻說了這一個字。顧錦城看的分明,她眼裏的是滿滿的恨意。
她眼裏的恨意太過刻骨,驚的他身子一凜,清冷的眸子裏閃過不明所以的情緒,清醒的瞅著林念佳:“念佳……”
“滾啊!”不等他說完,她尖利的聲音聲嘶力竭的嘶吼,在月光的清輝下,她的眼眸前所謂的清亮。
蕭瑟的夜風吹過,她單薄的身子不住的顫抖,顧錦城驚醒了,他從沒有見過她這樣,雖然她什麼話都沒有說,可眼裏那幾欲瘋狂的恨意那麼明顯四溢,像一把把利刃插在他的心髒。即使是離婚的那天,她痛得要死,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決然的讓人心驚膽戰。
像是,瘋了。
他不敢再上前,生怕她會做出什麼傻事。
“林念佳,你怎麼了?”
隔壁房子的門突然打開,林修打開防盜門汲著拖鞋走出來,攔著林念佳的肩膀,輕聲問她。手掌下,他能感到她的身子輕微的,不可遏製的顫抖,像是不受控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