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莫迦瑄又要來抓抱抱,在他得手之前,安苒動作敏捷的迅速後退兩步,並警戒的盯著他:“你又想幹什麼?”
莫迦瑄以不容拒絕的冷硬口吻回複她:“扔出去,不然你就帶它一起滾出我的視線。”落空的手再次伸過來。
安苒閃避著莫迦瑄的攻勢,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你是個商人,知道做生意不能全憑自己的喜好行事,不如我們來談個交易--我以安氏注資的利息和你交換抱抱的容身權,多劃算的買賣,你不會不同意吧?”
話落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她真蠢,真的。她單想著要不惜一切代價保住抱抱,卻忘記考慮現實環境,哈?這才當上幾天富家千金,就開始滿嘴跑火車,果真是個充斥小市民氣質的鍍金暴發戶!
不過這番話倒成功的製住莫迦瑄的動作,他停在那裏,洶湧的恨意滑過深邃的眼底:“你果然是知情的。”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安苒懷中的抱抱:“嗬……名不虛傳的安大小姐,就算是一隻流浪狗,隻要能討得歡心,身價也會跟著暴漲!”
嘖嘖兩聲:“不過恕我直言,你還是現實點吧,安氏注資的利息--你當那是小孩子在玩過家家,可以由著你的喜好胡鬧?”
聽他這樣說,安苒反倒冷靜下來,輕柔的安撫著懷中的抱抱,仰起弧度優美的頸項:“就算胡鬧又怎樣,隻要我開心就好!”
今非昔比,她這副新皮囊可是有任性資本的,不再多看莫迦瑄一眼,挺直腰杆,就這樣抱著抱抱,步調從容地走回房間。
他身上的香水味和袖口的唇彩像針一樣戳在她心窩子上,再一次打碎她那一點妄念,令她回歸現實--雪蘭的墜亡事件,就這樣雲淡風輕的過去了,這世上少了她,不會有任何改變,大家該怎麼快活,還是怎麼快活!
房門合起前,莫迦瑄暴怒的聲音灌進她耳道:“福嬸,誰準那該死的女人進我房間的?”
福嬸無可奈何的回答:“是林董吩咐的。”
安靜了幾秒,然後傳來莫迦瑄略顯消沉的譏笑:“不愧是陰險狡詐安老鬼的‘種兒’,就連蕾姨都能輕易收服,唆使她強拿我回來,以為這樣我就一定會和你同床共枕--做夢!”
是夜,莫迦瑄說到做到,果然沒有踏入主臥半步,他輕鬆,她也自在。
翌日天未亮,安苒已起身,站在窗前,將厚重的窗簾撥開一條縫,正好看到剛剛邁出門廊的莫迦瑄。
他穿著白襯衫,將手中拎著的休閑服甩上肩頭,或許是察覺到她的視線,駐足扭頭望過來。
“哎呦我的小少爺,這麼早你是要去哪兒?”福嬸及時跳出來,擋在去路上。
莫迦瑄收回視線,麵對福嬸,沒好氣的回說:“看病。”
“啊?”福嬸嚇一跳:“你怎麼了?”
“有心病!”趁著福嬸沒反應過來前,繞過去大步走向車庫。
隨後三天,莫迦瑄都沒回家,福嬸無意間提到林靜蕾現在人在國外。
安苒了然一笑:脫韁的野馬,早就飛奔向那廣袤的草原,笨蛋才主動往籠子裏滾……
第四天,安苒收到一個包裹,裏麵裝著一隻錄音筆和一個大號厚信封。
看到這些東西,安苒心裏一咯噔,隱約猜到是什麼,卻好像夏娃對上分別善惡樹的果子,明知吃不得,可又禁不住誘惑,沒怎麼猶豫的拿起錄音筆,按下播放鍵,攥著筆去拿信封。
安苒提著信封蹲下來,側耳聆聽,裏麵的聲音荒腔走板的,一時間難以分辨來自何人,但時不時喊到的“瑄”,不出意外應該就是莫迦瑄,撿起錄音筆,將聲音調低,裏麵的叫聲持續了幾分鍾。
接著一段空白,半晌後,果然傳出了莫迦瑄的聲音:“這麼多女人中……隻有你的活兒最絕……總是叫人意猶未盡……”略有些疲憊沙啞的感覺。
嗲得人直起雞皮疙瘩的嗓音興奮地叫起來:“親愛的,不用你說我就知道,你最迷戀的女人隻有我!”並附上一記響吻。
莫迦瑄機械地重複:“……最迷戀你。”
又一段雜音後,換成女人的啜泣:“我明白你娶她是被逼無奈,我不怪你,我愛的是你這個人,又不是名利地位……”先表衷心;
“絕不允許那些世俗的東西來侮辱我們的愛情,更不會像她那樣以卑鄙無恥的手段去強求名分,就算她成了莫太太又能怎樣,不過是靠兩本隨時都可以撕碎的廢紙維係的脆弱虛名而已,現在還不是空守著那冷清的老宅苦等你回去?”再來控訴加補刀;
“我雖然無名無分,但我擁有你全部的愛,這就足夠了,為了你,什麼委屈我都能忍,隻要能讓我常伴你左右,你再偶爾像這樣陪陪我,已經很幸福了。”最後道委屈捎帶提要求。
既然筆裏的錄音是這些內容,那信封裏的照片也不難猜了,倒出來一瞅,果然是一對光溜溜的妖精在打架,細看,女主角很是眼熟,快速翻閱,找到一張高清特寫的大頭照,緊貼在一起的兩張臉,閉著眼睛的男人是莫迦瑄,瞪大眼睛的女人是宋培琳。
即便早有耳聞,可親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正所謂關心則亂,安苒感覺自己的心髒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一把捏住,身體瞬間虛軟,手也跟著抖起來,照片滑落,鋪了一地十八禁。
錄音還有後續:
“你不是一直跟我說想去泰姬陵看看,你過生日,我陪你去。”
“你怎麼知道我生日?”
“我翻看過人事檔案。”
“咯咯--你對我真有心。”
“有自知之明的女人才討人喜歡。”
“可是林董不是讓你這幾天在家守著安苒麼?”
“別在我麵前提那兩個令人倒盡胃口的字眼!”
安苒慢慢跪坐下來,伸手捂住胸口,自嘲的笑笑,他對宋培琳的確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