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珊扁著嘴,另一隻手裏握著手機。瞧她的樣子,韓美玉一眼就瞧出來了,一早就想打電話認錯的,隻是麵子又拿不下。她這個女兒啊,現在可算是被莫振浩給吃得死死的了。怎麼就沒她當年的魅力呢?
“一味的認錯也不能拴住男人的心,你還得跟我好好學學。”
麗珊不明白母親的意思,訝異地問:“那我……”
韓美玉微眯著眼睛,再睜開時細細地審視著麗珊:“振浩到現在都沒和你做那種事情嗎?”
“啊――”麗珊越發訥悶了,“什麼……那種事情?”
韓美玉認真地想,細細地回憶,當年她纏上冉東林,不就是因為冉東林搞大她的肚子嗎。這女人啊,有時候還得用些招式。聽女兒這麼問,她就已經知道答案了。教女兒做這樣的事,好像也不是母親的所為。如若讓麗珊知道她年輕時候是怎麼搶走冉東林的,指不定麗珊會有別的看法。
罷了,還是繼續維持他們在麗珊心裏恩愛夫妻的形象。
她這是怎麼了?近幾個月,冉東林變得有些古怪,她收拾書房的時候,居然發現抽屜裏放著一張已經褪色的舊照片,上麵是景秀抱著不到兩歲的女孩。
他可是好多年都不看那些照片,不知從哪裏折騰出來,還夾放在經常看的書裏。
麗珊見母親走神,用手輕搖了一下:“媽,你怎麼了?”
韓美玉苦笑著:“沒什麼。你現在大了,自己的事得學會麵對和處理。幸福是靠自己爭取來的,沒有人會白白地送你幸福。”
麗珊重重地點了點頭,仿佛明白了母親的意思:“我知道了。我馬上給振浩打電話認錯。”
韓美玉語重深長地說:“麗珊啊,結婚以前你認認錯沒什麼,結婚以後就要學會堅持。你爸和我結婚前,就和莫振浩差不多的性子,動不動就拿分手來嚇唬人,這一結婚,還不是事事由得我。”
這就有點像,在某本書所說,男人抱怨:為什麼女人結婚前一個樣,結婚後又是一個樣?原來竟是這樣,為了要結婚,可以在男人麵前扮出溫順、柔弱的樣子,但結了婚就一定要爭過高低,也要爭出家庭的主導地位來。
麗珊認真地想著母親的話:“可你不也說了,振浩和我爸不一樣的。莫家可從來都是男人說了算。”
韓美玉笑著,帶著幾分謔笑:“那你就讓莫家變變樣子。如果能早些和振浩完婚,你就是莫氏集團的總裁夫人,是莫家的主母,誰敢說你什麼。當然,結婚認認錯不丟人,結婚後你一定要爭長短。我說的話,你再想想。差不多,就打電話給振浩。”
又安慰了麗珊幾句,見女兒不再哭鬧,韓美玉心情也算舒緩了。想到景秀母子的那張照片,心裏就不痛快。進入書房,打開抽屜在那本書裏翻找了一遍,並沒有找到那張照片。
回到臥室時,瞧見冉東林手裏捧著書,正坐在床上翻看著:“麗珊怎麼樣了?”
“就是和振浩鬧了小矛盾,現在已經好了。這孩子,怎麼總在這些事上拿不好分寸呢?”韓美玉上了床,在冉東林的身邊半躺,隨手拿了一本《名流》雜誌,上麵豁然印著華陽集團少總裁皇甫燁的近照,上麵的他風度翩翩。她試探性地問:“最近,你好像有心事?”
冉東林說:“我能有什麼心事。近來的工作挺順。”
為什麼他會找到景秀和那孩子的照片,二十多年了,她幾乎已經忘了那對母女。韓美玉手裏拿著雜誌,眼睛卻望著丈夫,思緒如潮湧,想問,卻終未問出口來。那件事,不僅是冉東林這麼多年拒絕回憶的,一樣是韓美玉不願提起的。他們都把景秀母女遺忘在生活以外。仿佛景秀和那個孩子都是上輩子認識的人。可照片的突然出現,還是讓韓美玉緊緊的擰結著,她最擔心的莫於過冉東林有事瞞著她,亦或又打聽到關於景秀母女的事。
韓美玉說:“我……看到書房的那張老照片了。”
冉東林聽她這麼一說,目光一滯,神色微凝:“你說她和那孩子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