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有女性找霍天宥,林娜都會無一例外站在一邊,借衝咖啡、泡茶為名呆在辦公室裏,盯著人家。
現在景荀來找霍天宥談工作,她也站在一邊,一動不動,就那樣靜默地看著二人。
景荀偶然抬頭,看著一邊的林娜,直率地說:“林秘書把副總裁盯得真夠緊的,是擔心我會搶走他嗎?”
林娜隻有賠笑,笑得很難看。
景荀如同開玩笑一樣:“你放心,副總裁不是我要的那碟菜。林秘書不用把我當成是情敵,我隻拿他當同事。”
她笑得優雅而溫婉,不張揚,不燦爛,就如同春日湖波上泛起了點點的漣漪,笑得輕淺,卻笑得純粹而無垢。
景荀談完事,聽取了霍天宥的一些意見,在需要修改的地方勾畫了幾筆,標注清楚,隨後就離開了。
林娜現在算是弄明白了,景荀對霍天宥根本就沒有那種意思。難道真是她草木皆兵,自霍天宥回國以來,她將他看得很緊,不讓他親近任何一個女人。上班時,她是他的秘書。下班後,她是他床
上的伴侶。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害怕失去他。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發想要知道自己有他心裏的地位。於是乎,她總會找機會去刁難他身邊的異性同事,從他的反應裏得曉自己在他心中的答案。
她不允許霍天宥心裏念著別人,所以總是變著方兒地刁難那些女同事。林娜折磨別人,霍天宥就冷眼旁觀,一年多下來,公司上下都說霍天宥冷酷無情,不懂得憐香惜玉。
日子,照樣這樣無波無浪地過著。
林娜這個女人真是說得到做得到,宋弘文曾嚐試過在商務大樓裏找份工作,可不知怎的,去了好幾家都說“我們公司不缺人手”、“不好意思,對於動不動就把公司職員隱私傳到互聯網上的人,我們不敢用。”前者還算是委婉,後者著實有些打擊,但後者的話分明就是有人授意的。
“阿荀,我……我……”
景荀要去探望宋媽媽,宋弘文是歡喜的,可現在他不是失業了嗎。又不願讓母親知道這事兒,隻有結結巴巴。
“弘文哥,我不告訴宋媽媽你辭職的事兒。我就是想見見你們。”
宋弘文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他是知道景荀的,答應了自然就不會提。“百花景苑。”
“弘文哥,我知道了。”
“我在大門口等你!”
景荀在商務大樓附近的大超市裏買了些水果、補品,打的到了百花景苑。
百花景苑是地位花城西郊,屬於本市最大的花園式小區之一。有錢的人,處處有家、處處有房子,沒錢的人,就隻能租用住房暫住。
宋弘文見景荀買的東西不少,說:“來就來,買這麼多做什麼?”
“好多年沒見宋媽媽了,不是給你的,是給宋媽媽的。”
弘文笑了一下。
兩個人轉入D6棟,在一戶門牌是522的住戶前停下了腳步。弘文按了一下門鈴,這才掏出鑰匙,打開房門,就見宋媽媽係著圍裙從廚房裏出來。見宋弘文帶了個年輕女孩回來,初是一怔,然後就笑了起來。
“弘文,這位是……是你女朋友嗎?”
景荀笑了起來。
宋弘文反倒有些不好意思,這些年無論他帶哪位異性回家吃飯,母親總會這麼問:“是你女朋友嗎?”
是啊,他快三十歲了。對於任何一個母親來說,無論是兒子還是女兒這個年齡都該要成家立業了。可宋弘文雖然大學畢業後交往過幾個女孩,但都告吹了。對方不是嫌他沒錢,就是嫌他長得不夠帥,分手其實隻是一個答案,而理由卻各不相同。
宋媽媽歪著腦袋,麵前的女孩瞧著很眼熟。
景荀將手中的禮物放在餐桌上,像小時候那樣咬了咬下唇。
宋媽媽恍然大悟:“是阿荀!你是阿荀啊!都長這麼高了,可有些年沒見了。”
“宋媽媽,是我,十年沒見了。”
景荀一轉頭,就看到客廳裏擺放的櫃上有一個16寸大小的免冠照片,上麵上長得嚴肅的男子正是她的啟蒙老師、小學班主任宋遠山。“真沒想到,再遇到宋媽媽,宋老師卻已經過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