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會,裏麵響起嘩嘩的水聲,原來某人醉得一塌糊塗還不忘洗澡。
徐微微剛剛閉著眼的一摔門,幾乎就摔在了他臉上。秦子冰氣得死死的盯著門,好不容易才克製住了要衝進去教訓她一頓的想法。
終是轉過了身踱步走入房內,有些煩躁的扯落領帶,又坐在沙發上抽了兩根煙,才收攏了情緒,不禁暗笑自己,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為何獨獨見不得她這般反應,為了另一個男人傷心,她是自作自受,他該是解氣的,為何偏偏他又痛快不起來呢?
他坐在外麵等了好半天,卻不見她出來,水聲照樣嘩嘩作響。
起身走到洗手間門前,他不耐的敲了兩下門“洗好了沒?再不出來我就進去了。”
回答他的依舊隻有一門之隔的水流聲。他不覺心上一緊,不再等待,一腳將門踹開。
洗手間裏,花灑的水嘩嘩衝下,氤氳的水霧中依稀可見一道身影趴在浴缸邊睡著了。
她看著窗外的陽光,一瞬迷茫,慢慢的,昨晚的一幕幕斷斷續續的湧現出來,徐微微的頭又疼了起來,昨晚……
再四下環顧,已不見他的身影,空蕩蕩的房間裏,除了空氣中還殘留著歡愉過後的氣息之外,一切仿若隻是一場春夢一般。
徐微微輕輕的笑,低著頭看著淩亂床單上的血漬,許久許久?
起身拿過手機看時間,已是十點鍾了,手機上還有秦子冰發來的短信“上班去了,我讓老李在樓下等著,你醒了就讓他送你回去。”
她拿著手機站在窗前,迎著金色的陽光,眺目看向遠處的江水,許久,拿起手機撥通了他的電話,“中午一起吃飯吧,我在公司對麵的餐廳等你。”
衝了一個澡,簡單的換上一套衣服,下樓來,果然看到了老李駕著自家的車在等她。
上車之後,徐微微讓老李徑直送她公司,中途,在路過一家藥店時,讓他停了一下車。
下車直奔藥店,再回到車上時,她的包裏已多了一盒藥。
到約定的餐廳時,秦子冰還沒來,徐微微向服務員先要了一杯水,拆開藥盒,取了一顆放入口中,就著杯中的水吞了下去。
她剛剛吃完藥,秦子冰就已經來了,他含笑在她對麵坐下,目光卻在掃到她放在桌上還沒來得及收回的藥盒時,漸漸斂去了笑意。
似乎是覺得尷尬,徐微微表情不太自然的將那盒緊急避孕藥塞進包裏,瞧著他的臉色,不等他開口便急急的站了起來。
“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先點餐?”她有心回避這個話題,快步的轉過身去,可能是她猛一轉身的動作太過忽然,過道中一個迎麵端著菜的服務員來不及躲開,與她撞在了一起,頃刻間,伴隨著碗碟的?啉哐啷,以及驚叫聲,托盤中原本盛著的菜全都倒在了徐微微的腳上。
疼痛傳來,腳下一滑,一個重心不穩,她向後倒去,眼見就要跌落在地,身後一雙手臂忽然用力接住了她。
“怎麼回事。”秦子冰眼睛一瞪,斥道,本已驚得手足無措的服務員,更是嚇得一抖,結結巴巴半天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餐廳經理立即過來道歉,他冷著一張臉,不理會他人,隻管將她打橫抱起迅速向外走去。
小心的將她抱上車,在副駕坐好,發氣似的“砰”的一聲用力關上車門,冷著臉將車開去了附近的一家醫院。
好在剛剛倒在她腳上的並不是什麼熱湯,醫生將她紅腫的腳麵查看處理一番之後,說不要緊,隻開了兩種藥膏讓她回家擦。
他全程陰鬱著一張臉不發一言,弄得徐微微也莫名心虛的強忍著痛。
“我打電話讓老李來接我回去吧,你還要工作,害得你中午飯也沒吃成,你先走吧。”看完醫生出來,徐大小姐難得的帶著歉意說道。
某人卻毫不領情“徐微微,你到底想幹什麼?存心想找不痛快是不是?沒事非要弄出事來?”他早就憋著一肚子火,此刻借題發揮,劈裏啪啦的好一頓訓斥。
“秦子冰?”她被他罵得也火大,本來腳痛就讓她不舒服了,還要聽他責罵。
“閉嘴。”秦子冰恨恨的瞪著還想反抗的她,咬著牙威脅道:“你再不給我老實一點,看我怎麼收拾你。”
這話原本沒什麼,可徐微微不知怎的,耳根不覺一紅,不再出聲,由著他開車送她回了徐宅。
回到徐宅,他親自將她抱上樓,又交待傭人來照顧,並不忘吩咐“小姐還沒吃飯,等會做點吃的上來?”
他話還沒說完,電話就已進來,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號碼,按下接聽“我就回來,你先準備好文件?再定一份盒飯?嗯,剛剛有點事耽誤了,回來隨便吃點還來得及?”
他邊說邊朝外走去,看來應該是公司裏還有事,秘書見他久未回去,打來的電話催促的。
看著他匆忙離去的背影,她的心裏不覺有了一些異樣?
晚上徐微微因為腳傷沒有下樓吃飯,用過晚餐之後,秦子冰陪著徐董事長上樓去看微微,謝婉嵐,徐菲菲也都跟著來到她的房間。
徐啟山蹙眉看著徐微微紅腫的腳麵,沉默不語。
倒是妹妹徐菲菲湊到跟前瞧了瞧“姐,不會留下疤痕吧?”
“是啊,要是留下疤就不好了。”一旁的謝婉嵐瞥了一眼丈夫,也做出一副關心焦急的樣子,“沒幾天就是訂婚的日子了,這節骨眼上怎麼就正好把腳給弄傷了?微微啊,你也太不小心了?”
徐董事長的眉頭蹙得更緊了,臉色也不太好看。
徐微微冷冷一笑,謝婉嵐這話裏話外分明就是想暗示徐董事長,徐微微極有可能是存心搞砸,不想訂婚。
徐微微情緒低落,明知她是挑撥,也懶得解釋,少了平時牙尖嘴利的針鋒相對,隻靜靜的靠坐在床頭,父親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被誤會,和父親的關係已夠糟的了,也不在乎多這一次的挑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