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呦幹什麼?”阿宗挑眉,跟倀杉打鬧起來:“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糧?還有沒有點修靈人的仙氣了。”
“你管那麼多幹嘛,我餓了,你...快給我?”
“我不,我都舔過了,這餅現在是我的,你自己想吃自己要去?”
“我不嫌棄,你就給我吧,哎,別往嘴裏塞,給我留口。”
二人打鬧的不可開交,這時不修剛好從廚房出來,手中端著一大盤比這還香的烙餅,見怪不怪道:
“殿下早。”
倀杉聞言,直接從阿宗身上竄了下來,赤腳來到不修身邊,一手端過烙餅,一手在不修身上來回探索,急切擔憂道:
“好好的你怎麼就出去了,你看,這還有傷沒好呢。”
他扒開不修腦袋前的頭發,輕撫摸著他腦門前那片已經消得差不多的青紫。
不修輕笑一聲,拿下貼在他頭上的玉手,道:
“殿下別鬧了,快點吃飯吧,你肯定餓了。”
倀杉嘿嘿一笑,剛端過盤子,便發現正在偷拿烙餅的阿宗,免不了又是一陣打鬧。
晚上倀杉跟不修坐在房外的走廊上,倀杉已經很久都沒這麼放鬆了,所以話格外多,將楚文暄教給他的有趣的文理都說了一遍,還指著天上的星星給不修介紹,而不修隻默默聽著,看一眼星星,再回頭眼中就隻剩倀杉一人了。
關於那天的事,倀杉一點都沒提,其實他也思考了很久,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會安慰人,自己給不修說的什麼你一定能考過一峰觀試煉的話,現在想想感覺不像安慰,反倒給不修添了壓力,其實心裏挺對不起他的,所以在也沒安慰過不修,當然,其他人他更懶得安慰。
倀杉雙兒不聞窗外事,就這樣閑散的過了一個月,等到靈力恢複的差不多了,也到了該上山的時間了,不過因為逗留的時間太長,都快忘了自己是一峰觀的弟子了,在趕著回去時,那小鬼已經穿上了一峰觀的弟子袍,依舊一臉冷漠,跟在楚文暄的身後由他親自教導。
倀杉不喜歡他,當然,一峰觀的其他人就不這樣認為了,原本他們都自視清高,見倀杉跟酒瘋子阿宗走的這樣近沒少給倀杉白眼,這會兒逮著機會,根本就是把倀杉排擠在外,連話都不跟他說了,倀杉倒是無所謂,其實這樣省下不少麻煩,他本來也不是衝著交朋友來的。
剛一回來,還沒來得及去收拾,就直接來到楚文暄的門下,衣擺一掀,雙腿一彎,挺著腰板跪了下去,楚文暄大驚,趕緊走到他麵前,道:
“你這是做甚,還不快點起來?”
倀杉深吸一口氣,語氣帶著百年難得一見的真誠:
“對不起,給副主和一峰觀添麻煩了。”
“你的懲罰我已經給過你了,咳咳。”
楚文暄見大白天裏裏外外都是道士,不好直接將倀杉拉起來,隻能用手指背地戳他,從牙縫中擠出隻有二人能聽到的音量,道:
“閣下快些起來吧,大白天的多不好。”
倀杉完全無視副主的愛護,跪的挺直,大聲道:
“我穀倀杉知法犯法,給一峰觀抹了黑,甘願受罰。”
楚文暄這下終於憋不住氣,直接散出一成靈力暫停來來回回小道士的動作,蹲在地上委屈而為難的平視倀杉,道: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就別跪了吧,要是你跪出什麼毛病,我不好交代啊。”
倀杉仍不後悔,既到如此,也就將話挑明了講:
“副主不用對我這麼好的,我就是個小小的,普通的求學者,沒那層光罩,你就像對普通弟子一樣對我就行,該受罰的受罰,該獎勵的獎勵,我跟大家沒區別。”
見副主麵容猶豫,倀杉趕緊又道:
“而且若是峰主,估計也不會希望副主賞罰不分,留有私情的吧。”
副主徹底猶豫了,抿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眼睛來回不自在的轉動,好像在檢討一般。
見副主不做答複,倀杉穩下口氣,篤定道:
“弟子聽從副主發落,請求副主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