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這個金環多少錢?”錢孫愛有目的的走進首飾店,指著一隻雕刻精美的金色手鐲說道。
“十足赤金打造,最低一千兩紋銀。”
“那麼,如果打造的再大一點,比如——”錢孫愛箍著自己的上臂問道。
“這裏,這裏帶手鐲做什麼,那不成了太上老君的金剛鐲了嘛,客官您是在跟老朽開玩笑吧。”老板眯著眼睛笑道。
錢孫愛把一萬兩銀票仍在櫃台上:“本少還真沒多餘的時間跟你磨牙開玩笑,你就說多少錢吧?”
現如今這個年頭,能夠一出手就拿出一萬兩銀子的人還真是不多了,以前京城裏的首飾商人靠的都是來自西域的客商發大財,但自從戰亂起來,兵荒馬亂,客商也都不敢來了,所以最多也就是賣個耳環什麼的。他仿佛已經好久沒見過這麼大麵值的銀票了。
“好說,好說,客官您裏邊請。”
老板吧錢孫愛請到裏屋,說:“這個也不好說,需要讓工匠們先估一下,客官能不能說的具體一點。”
錢孫愛這才說實話,道:“其實我是想讓你為我打造一件用金絲做成的衣服,你們店裏有沒有金絲?”
“啊!”老板的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見過有錢的還沒見過這麼有錢且逆天的,居然要穿用金子做的衣服。
“金絲倒是有,可是要做成一件衣服,價值不菲呀!”
錢孫愛說:“隻要一件貼身的內衣而已,你說多少錢吧。”
“這個,我算算。”雖然老板覺得這人有可能是個瘋子,但看他的銀票不是假的,所以不想放棄這筆大生意,趕忙播起了算盤珠子,過了一會兒,笑著說:“客官,其實,我店裏是有這麼一件衣服的,就不知道你出得起出不起價錢?”
“哦!”錢孫愛驚喜的跳了起來,“你說,你說要多少錢,要多少錢我都能給你,就怕你沒有。”
“十五萬兩!”
錢孫愛把全身的銀票都掏出來,也不過才十萬兩,全都給老板交了定金,然後迅速的跑到了張府,跟張玉凝去借。張玉凝把所有的積蓄都拿出來,也隻得十萬兩左右,錢孫愛的意思是全要了。
她對張玉凝說:“如果我四個月還沒有回來,你就去南京找我爹要錢,記得,要你爹和你一起去,我爹隻有看到你們兩個人才會給錢,我給你打一張欠條,放心,我家是不缺銀子的。”
“不用了。”張玉凝臉紅紅的一笑,轉過身柔聲說:“你盡管拿去用好了,我不要你還。”
錢孫愛焦急的說:“你不是喜歡我嘛,我知道你喜歡我,我心中何嚐不是愛慕你呢,隻是我這次出征,凶多吉少,滿洲人勇猛好戰,十有七八回不來了,我這裏有一封信,需要你轉交我的父親,你務必要和張國老走一遭啊。”
“啊,你真的——”激動之下放了分寸,張玉凝突然轉過身來,抓住他的雙手,旋即又觸電般的放開了。
“真的真的,一千一萬個真的,你一定要答應我。”
“嗯嗯嗯,我答應,我答應。”
“若是我不死,回到江南,剛好讓我爹像你爹提親,記得帶上陳圓圓,一定要記得呀。”在此之前,錢孫愛已經知道,徐國公一家已經回到江南去了。
“那,那好!”張玉凝此時心裏滿是甜蜜把什麼都忘了,隻知道一個勁兒的點頭,把什麼都答應了下來。
錢孫愛立即就坐下來下了兩封信,然後交給張玉凝:“玉凝,一封交給我爹,另外一封交給我的朋友李定國,千萬不要記錯了。我這次——”
“不要說。”張玉凝用她柔婉的充滿香氣的手指堵住了錢孫愛的嘴巴,把俏臉貼在他的胸前,幽怨的說:“你別瞎說話,我知道你是大富大貴的人,我心裏真的知道,你很快就會回到我的身邊。”
“我還有些急事兒要辦,你,切記保重。”錢孫愛很突兀的在張玉凝的唇上嘬了一下,得到張玉凝一聲嬌滴滴的嚶嚀,然後轉身出門去了。
張玉凝好似患了哮喘,呼吸急促,腳步虛浮,臉紅如燒,好半天才恢複常態,可是愛郎已經不見蹤影了。她連忙把兩封信貼身放了,走進佛堂,貴在哪裏,念道:“觀音菩薩,滿天神佛,信女張玉凝別無所求,隻求我相公錢孫愛一生平安,我寧願折壽也要護他,菩薩保佑——”
錢孫愛本不想到處留情,但他如果不這麼做,張玉凝肯定不能聽話,若是留在京城,百分百被大順軍蹂躪,所以隻能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