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原因?”
“因為他要給皇上拍馬屁,老馬告訴皇上,江北四鎮如何神勇,而滿人根本無意南侵,流寇則是自身難保。我江南大地如今四海承平百姓安居樂業,沒有必要再封鎖江麵,阻撓商業,若是有敵人來犯,他自然會帶著精兵猛將去拚命,絕不用聖上有一點操心的地方。皇上相信了他的花言巧語,所以就下令撤消了封江令。”
“就憑他也懂得帶兵打仗,這個王八羔子,看來是存心和老子作對呀。”錢孫愛心想,馬士英在心裏害怕我回來,所以極力的在皇上麵前打擊我的微信,也以這種作為一絲絲的消除懼怕我的陰影,這個狗東西,完全不顧朝廷大事兒,奸臣,奸臣。
“也不知道有多少滿清的奸細趁機混入了江南,等過幾天我要告訴錦衣衛和東廠挨家挨戶的盤查,把他們全都揪出來。”錢孫愛自言自語的說道。
然後他回過頭來對錢三問道:“你提前派人過江了嗎?”
“按照少爺的吩咐已經知會了‘通政司’和‘六部’,應該會有人來迎接的。”
戰船越來越靠近,錢孫愛手搭涼棚,把陽光隔離在外麵,向岸邊看去,隻見高踞於馬頭中心的‘接官亭’上,豎著一根旗杆,停著一些儀仗轎馬,還有三五成群的官吏在亭子周圍的空地上隨意站著、坐著,但是排場並不盛大,頓時心裏就有些疑惑起來。
按理說以他首輔大人之尊,又是朝廷棟梁,這次回京肩負著神聖的使命。朝廷官員應該傾巢而出,甚至皇帝和內閣輔臣要親自來迎接,炮火其名,鑼鼓喧天,紅旗招展,把自己迎接到京城裏去,可是現在這幅景象,難道不能說得上蕭條嘛。
這是怎麼回事兒?錢孫愛有些懊惱的想到。
大船不久靠岸,錢孫愛命令楊承祖和左世雄先帶兩萬人馬上岸,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接官亭給包圍了起來,劍拔弩張,一副要搞大屠殺的樣子。嚇得那些穿著綠色官服的明朝官員,差點尿了褲子,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他們哪裏知道,正是因為這些綠色的官服引發了錢孫愛的大怒,這是什麼,全都是三品一下的官員,居然連一件紅色的官服都看不到,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錢孫愛在一片禮炮聲中離開大船,騎著馬來到了接官亭,麵對那些匍匐在地上的綠毛龜大聲喊道:“是誰讓你們來的,馬士英和阮大铖呢,六部三省三法司的官員呢?你們怎敢如此輕視本大人?”
“大人恕罪,末將有話要說。”
這時候,在一群讓錢孫愛看一眼就忍不住火大的綠毛龜中間站起來一個穿著鎧甲的將軍,大約三十多歲,沿海人的相貌,身體卻是異常的魁梧,眼睛裏發射電光,有著不同凡響的內功底子,引起了錢孫愛的注意。
“你是誰?”
那人膝行向前,單膝跪地,道:“大人,末將鎮江總兵、鎮海將軍鄭鴻逵,今日奉了魏國公的命令,例行巡視江防,不想遇到大人回歸,末將本沒有接到迎接大人的命令,所以沒有做出絲毫的準備,隻是末將一向仰慕大人,所以才私自逗留,莫非大人連我也要殺。”
“鎮海將軍,你是徐宏基的手下?”
“末將隸屬於魏國公麾下。”
“你沒有接到迎接本大人的命令嗎?”
鄭鴻逵拱手說道:“啟稟大人,末將實在毫不知情。末將知道您和魏國公的關係,魏國公讓我巡江,並沒有交代其他,我想此事連魏國公都是不知道的。”
“你先起來。”
錢孫愛指著那些三品以下的官員罵道:“你們這群吃飽了沒事兒幹的混賬東西,那是什麼儀仗,那是給一品官坐的轎子嘛?你們連最起碼的禮儀都不知道嗎?禮部尚書來了沒有,來了沒有?”
錢三咳嗽了一聲說:“少爺,現在的禮部尚書是老太爺呀!”
“啊!”錢孫愛越發惱怒了,他相信這絕對不是老頭子的意思,肯定錢謙益是不知道這件事兒的,不然他怎麼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兒子。這一定是馬士英故意給他下的套,讓他吃了虧,還沒地方說理。
他總不能懲罰自己的老爹吧。
“你們這些人,我問你們,是誰讓你們來這裏迎接本大人的,說。”
其中有一個膽兒大的,戰戰兢兢的爬出來說道:“啟稟大人,下官是蘇州知府,這是,這是少保馬大人下令讓我來的,我們都是來供應達人還朝的。”
“太保,馬大人?”錢孫愛心頭一驚,這個太保,位置僅僅在太師之下,位列上三公,大明朝建國以來,就沒有幾個人。他已經爬到自己頭上去了。”
“那麼馬士英呢,他自己為什麼不來,六部尚書為什麼不來?”錢孫愛的臉色石頭一樣黑,語氣之中暗藏著無邊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