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人正在陪著皇上打馬球所以抽不出身,至於六部大員們因為國事繁忙也全都沒空,所以也就隻能派我們來了?”
“一派胡言。來人,把這些官員全都抓起來,我懷疑他們全都是冒充的,世上根本沒有這樣的道理。我懷疑皇城發生了重大變故,左世雄何在?”
“末將在。”
“給你五千騎兵,速速前去皇宮保護皇上,有膽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遵命。”
錢孫愛再下令說:“鑒於京城有反賊冒充高官作亂,我身為當朝首輔不得不宣布京城暫時戒嚴,李定國何在?”
“末將在!”
“此事交給你去辦理。”
“遵命。”
“眾將聽令,隨我一起前去皇城救駕。”
這些將領心裏全都不糊塗,錢孫愛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說是去保護皇上,其實就是大張旗鼓的去逼宮。不過這些人對馬士英和弘光皇帝也真是恨透了,根本沒有一絲遲疑,就跟著錢孫愛幹起了這造反的勾當。
身為鎮江總兵的鄭鴻逵手下本來也是有些兵馬的,他來巡視長江手底下帶了五百標營,都是從京營中抽調的,可是這些人一貫好吃懶做,也沒打過仗,在錢孫愛的江北野戰軍麵前一個個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鄭鴻逵也幹脆不做反應。
其實在鄭鴻逵的心裏非常清楚現如今的天下形勢,也佩服錢孫愛這樣的英雄人物。他覺得往後的天下鹿死誰手還不知道,沒必要去得罪錢孫愛這樣的實力派。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如今的朝廷也沒什麼值得他去效忠的。
錢孫愛見他不作反應,於是對他說道:“你負責的是巡視長江,如今我的三百艘戰艦在碼頭登陸,你應該去稟報兵部才對,去吧,不得有誤。”
“遵命。”鄭鴻逵說道:“首輔大人真是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這些官員是假的,皇上有您這樣的大臣在身邊,以後奸臣們就不敢胡來了。末將深深地為大明朝感到幸運。以後若是大人有什麼差遣,末將莫敢不從。”
錢孫愛此刻還不知道鄭鴻逵就是鄭成功的四叔,鄭芝龍的弟弟,所以也沒有對他表現出多大的熱情,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說:“去吧。”
南京城裏的老百姓安逸的日子過的太久了,根本不知道兵荒馬亂的含義。左世雄的五千精銳騎兵開進來的時候,負責守城的京營士兵根本都來不及關閉城門,他們端著長槍,戰戰兢兢的嗬斥:“你們,你們,你們是哪裏來的隊伍,有沒有聖旨,有沒有兵部調兵的檄文,有南直隸巡撫的官憑文書也行。”
“全都沒有。”左世雄坐在馬上陰笑道。
“那你們休想進城。”
左世雄衝著天空拱了拱手,說:“本將奉了當今首輔大人的命令要進宮保護皇上安危,首輔大人吩咐過,京城內有奸細作亂,皇上危在旦夕,若是有人膽敢阻撓我等救駕,肯定是奸細的同黨,可以格殺勿論,你們是想死嗎?”
“總之你們就是不能進城。”京營的士兵也沒辦法,不讓他們進城危險,讓他們進城手續不齊全,就隻怕追究起來人頭不保。他們隻有在心裏祈禱這一路軍隊隻是虛張聲勢,不敢真的跟他們動手。
可是沒想到左世雄突然舉起了戰刀,厲聲喊道:“將士們,奉大將軍令,給我殺。”
“殺呀!”五千騎兵一聲呐喊往城門洞子衝了過來,守城的京營士兵大概有一千左右,而且都是步兵,起初還在抵抗,但是留下幾十具屍體之後,頓時作鳥獸散了。
“留下一千人鎮守等待大將軍到來,其餘的人馬跟我包圍皇宮,保護皇上。”
李定國的二路軍來到北門的時候,發覺城池已經被攻破,於是立即進城,分兵四路,占領四座城門,然後迅速的奪取城內的製高點和南京六部北鎮撫司東廠衙門,以及南京府衙等等關鍵的所在,隨即向外宣布戒嚴。
李定國的這些動作大約用了三個時辰,江北野戰軍的實力讓京營士兵聞風喪膽,也沒刮起什麼血雨腥風就結束了。倒是左世雄在試圖包圍皇宮的時候,遭到了馬錫京營主力還有錦衣衛禦前侍衛的頑強抵抗。
所以盡管李定國已經把全城戒嚴,但實際上左世雄還在指揮戰鬥。當時天色已經有些昏暗,夜晚即將來臨。
馬錫早就把這裏的情況通報給了馬士英,但是馬士英卻不敢通報給皇帝知道。裝作沒事兒人一樣,陪著皇上飲酒作樂。隻是下令讓馬錫一定要守住皇城。朱由菘這個小混蛋一天到晚酩酊大醉,耳朵不靈光,這麼大的動靜居然也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