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也說:“我風聞現在江南百姓有盼望韃子早一天殺過來的,真的是民心喪失,民心喪失啊。”
“怎麼這些壞事兒阮大铖沒跟著一起做嗎?”錢孫愛陰笑著說。
邢夫人說:“白將軍前幾天來信說,阮大铖似乎和馬士英鬧翻了,他的手下也有了一班黨羽,羽翼豐滿,不再聽馬士英的指揮了。”
“都有些什麼人?”
“比如章孫振、劉光鬥、袁弘勳全都是他的爪牙。甚至還有錦衣衛和東廠的一些人,白將軍說的不是很具體。”
“好好好,我才離開幾天,朝廷中又發生了黨爭,真是豈有此理。”錢孫愛拍著桌子說道。
楊承祖說道:“眼下朝廷逼迫我們移營,不知道大將軍將如何處置。這分明就是馬士英和阮大铖在排除異己,大將軍千萬不能上當啊。”
“老虎不在山中猴子也敢稱大王,這兩個小醜一不小心還上了台麵了。真是他娘的給臉不要臉。這等小事兒你們不用管,等我回去自然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還是先說說重要的事情吧。”
眾將麵麵相覷,都覺得眼下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兒了。
隻聽錢孫愛說:“我這趟北方之行,大有收獲,我快馬加鞭的趕回來就是要——”
話還沒說完,隻見外麵跑來一個傳事小校,就在門口跪倒:“啟稟大將軍,京城來人了,讓您出去迎接聖旨。”
“點名讓我去嗎?”
“點名讓大將軍去。”
“豈有此理,軍中有奸細。”
錢孫愛罵了一句,喝令全體將領跟著他一起出帥帳迎接聖旨。到了外麵之後,隻見盧九德身邊的一個太監趾高氣昂站在那裏,見他來了冷著臉說:“錢孫愛接旨。”
“左世雄!”
“末將在!”
“替我把聖旨拿過來。”左世雄大踏步的走到太監麵前,瞪著眼珠子喊道:“大將軍有令,拿聖旨來看。”
太監暴怒的喊道:“錢孫愛,你怎麼這麼不懂規矩,皇上的聖旨是這麼接的嘛,你要跪下,你們全都要給下,給我跪下。”
“在我的軍營裏不尊將領,該當出戰,左世雄!”
隻聽哢嚓一聲,左世雄手起刀落斬了欽差的腦袋,拿了聖旨交給錢孫愛。錢孫愛展開一看,頓時差點把鼻子給氣歪了,原來聖旨上居然讓他不必回南京,帶領軍隊向徐州進發,還,還要他配合清廷剿匪,殺向潼關。
“豈有此理。”眾將都憤怒的說道。
“如今殺了欽差,難道是要造反嗎?”邢夫人大驚失色的說。
錢孫愛冷笑道:“婦人之見,造什麼反,不過就是死了個死太監而已。隨便給他按上一個罪名,讓人把他連同聖旨一起送回去。告訴皇上,我明天就要返回南京,有機密大事要向他老人家稟報。”
“使不得。”楊承祖老成持重,趕忙跪在地上說道:“眼下奸賊把持朝政,更有京營為虎作倀,大將軍一個人回去,萬一保護不周,可謂是羊入虎口啊。”
“誰說我要一個人回去,哈哈。”錢孫愛指著轅門外一人,說道:“我要帶你們一起回去麵聖。”
“李將軍!”楊承祖愕然道。
李定國和錢三騎馬進入轅門,在帥帳外麵下馬,拱手說:“少爺,可把你盼回來了,馬士英和阮大铖在京城裏鬧的太不像話了,連皇上似乎都忘了你了呢。”
“沒關係,我問你,陳子龍的大船造好了嗎?”
“造好了,一共六百艘大船隨時可以揚帆起航。”
“你帶來多少?”
“三百艘。”
“陳子龍什麼反應,肯聽話嗎?”
李定國搖頭道:“我隻說是訓練水軍,他官小管不了這麼多,再說這些大船很大程度上都是咱們錢家的私產,我愛調動他又能怎麼樣?”
錢三說:“最主要的江防大權在咱們親家老爺的手裏,我們拿著官方文憑,他想說話也說不上啊。”
“善哉善哉。”錢孫愛對楊承祖和左世雄說道:“兩位將軍準備一下,給我挑選五萬精兵,咱們連夜渡河,他娘的清君側。”
“來人。”錢孫愛喊道:“把錢三脫下去打二十軍棍。”
“憑什麼呀?”
“我剛才觸犯了軍法,理應挨揍,可是我明天還有要緊事兒,所以就請你代勞一下。咋地,不樂意呀?”錢孫愛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