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長平帶著家眷連夜離開。第二天安燦泰醒來不見公主的車架,十分驚惶的來問錢孫愛。錢孫愛對他說:“因為我們馬上要去平陽勸降李自成,這一趟太過於危險,所以我讓她們先躲起來了,地方隻有我自己知道,這樣才最安全。”
“可是公主是攝政王的親妹妹,我作為侍衛長富有保護公主的重任,若是公主出了什麼事兒,我實在是難辭其咎,額駙,公主到底安全嗎?”
錢孫愛心想,有這個韃子在身邊跟著實在是礙手礙腳,做什麼事兒都要瞻前顧後。但也不能把他除掉,那樣就會引起多爾袞的疑心。於是他耐心的說道:“你放心好了,我是公主的丈夫,又是小貝子的父親,怎麼會害她們呢。咱們這次要去見的人是李自成,實在是萬分的危險,所以你還是不要問了吧。”
“我自然是信得過額駙,隻是仍然有些替公主擔心。隻希望公主能夠安然無恙,就算讓我安燦泰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錢孫愛心想,沒想到這個安燦泰還是個忠義之士,隻不過因為戰爭的關係,怕是一生也不能跟他做朋友了。心裏頓時有些遺憾。
錢孫愛隨機吩咐道:“我聽說阿濟格的大軍已經在路上,形勢一觸即發,所以咱們不能耽擱,必須立即前往平陽,你吩咐下去吧。”
不幾日的功夫,錢孫愛等人輾轉來到了平陽。此時這裏正好是大順皇帝李自成的行宮所在,所以戒備森嚴,兵馬如雲,所有的路口全都要哨卡盤查。錢孫愛知道,如果大順主力軍看到辮子軍,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放箭,所以他讓安燦泰的手下全都解開了辮子,換成是明朝人的打扮。又利用劉宗敏的令牌最後才能安全抵達。
錢孫愛先不進城,而是讓郝搖旗先一步進城去給李自成報信,沒想到這一來一往的居然還出事兒了。
錢孫愛在外麵沒有呆太長的時間,大將袁宗第和宋獻策就從裏麵迎了出來,後麵則是一片敲鑼打鼓放鞭炮的聲音。隔著老遠,袁宗第就朗聲笑道:“哈哈,錢兄弟,我可真是想死你了,你終於回來了。”
宋獻策也拱手說到:“副總哨現在回來,真是雪中送炭,目前咱們缺的就是大將,劉大將軍還在關中養傷,你正好補上這個缺兒。”
錢孫愛下馬和兩人親切的拉手,袁宗第拉著他的胳膊就往城內走,說道:“錢兄弟既然回來了皇上也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皇上正在布置反攻韃子,正是錢兄弟的用武之地呀。”
錢孫愛突然停住了腳步,問道:“郝大哥呢,我剛才讓他先進城去跟皇上打招呼,怎麼沒有看到他跟你們一起出來呢?”
“這——”宋獻策和袁宗第交換了個眼色,說道:“錢兄弟,郝搖旗臨陣脫逃,皇上大怒,剛才已經判了死刑,拉到城門口準備行刑了,我等苦勸不聽,我看你也不要淌這攤渾水了。”
宋獻策也說道:“最近戰事不利,皇上脾氣不好,郝搖旗剛好撞上了,肯定不能活命。錢兄弟還是別說話了。”
“不行。”錢孫愛厲聲說:“郝大哥對我說過,他是被敵人打散了,無法和皇上會和,無奈才跑回北京去尋找機會,怎麼就成了臨陣脫逃了呢。郝大哥的為人皇上應該知道,雖然他軍紀不好,但是驍勇善戰,勇猛不屈,什麼時候做過臨陣脫逃的事情。不行,我一定要救他,我要麵見皇上。”
宋獻策跺著腳歎道:“錢兄弟,我勸你還是算了,皇上已經不是以前的闖王了,他老人家現在是九五之尊,你這樣進去弄不好會連累到自己的。前些日子,就連田見秀將軍都差點被摘了腦袋呢。”
“我不信,皇上待人一向寬厚,郝大哥又是跟隨他多年的兄弟,一向對他忠心不二,他怎麼就忍心殺害。我想他老人家一定是在氣頭上,隻要我進去求情,他一定會收回成命的。”錢孫愛心裏其實不是這麼想的,他早就聽說,李自成在當皇帝之前和當皇帝之後判若兩人,好像被魔鬼附體一樣,如今看來果然不錯。
“錢兄弟,別去。”袁宗第很大力的拉著他,眼睛紅紅的說:“郝搖旗已經活不成了,我不能看著你去送死啊。”
宋獻策也說道:“皇上方寸大亂,沒了章程,你此去凶多吉少啊。”
錢孫愛說道:“我也知道這些日子以來,我大順軍吃了很多敗仗,皇上心情不好,但他畢竟是個明君,我無論如何也要救郝大哥。”說著掙脫了兩人,跑到了城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