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內力夠精湛的,比我強。”錢孫愛心裏翻了個白眼,暗想,老子又丟人了,看來這提升武力值的事兒一定要抓緊。
三人舉目一看,隻見大路上一匹黃驃馬疾馳而來,一個素裝女子騎在馬上,奔馳到廟門口,牽著馬兒跑到了廟裏,像是來避雨的。朱耀祖身體虛弱,腦袋發脹,程九百身上也有內傷,開始的時候非常忌憚,但看清楚來人是個女流,頓時又鬆了口氣。
錢孫愛一看來了個妙齡女子,登時喜形於色,笑眯眯的上下打量,隻見她足踏一雙粉色繡花鞋,白衣白裙,身披重孝,鬢邊還插了一朵白絨花,臉色清瘦,楚楚可憐,神態俏麗。馬上就來了興趣,湊過去說:“小娘子,你也來避雨呀,我們也是在這裏避雨,啊,你怎麼這幅打扮,家裏死了人嗎?”
那女子甩了甩頭上的水,衝著三人行了一個萬福,怯生生的低著頭說:“幾位大哥,打擾你們了,我是到京城裏來奔喪的,說句笑話,我也不知道家裏到底死了幾口人,傳口信的人,隻說是爹媽死了。”
她這麼一說錢孫愛就知道,她家裏肯定還有兄弟姐妹。
“你們吃飯了沒有,會不會肚子餓了,我這裏有鹵雞蛋,還有幾個饅頭,大家將就著吃點吧,出門在外都不容易,也別跟我客氣了。”說罷,她趕忙跑出廟門,在黃驃馬的身上摸索了一陣,提了一個包袱進來。
那包袱裏麵有一層防水的油紙,所以裏麵的饅頭和鹵雞蛋還完好無損。程九百和朱耀祖不像錢孫愛是吃飽喝足來的,他們已經餓壞了,於是趕忙道謝,然後取了饅頭和雞蛋來吃。朱耀祖也是醫生,所以事先檢查過確定無毒,才敢食用。
見他們狼吞虎咽,那女子幽幽的歎了一聲,滿麵愁容的走到一邊,坐在了孔夫子的腳下,盯著地麵發呆。
錢孫愛見她頭發上的白絨花做工精巧,暗想,“他從大雨裏麵跑來,這朵花卻在鬢邊安然無恙,奇怪。”當下走過去說:“小娘子,你鬢邊的那朵百花給我借給我看看?”
“這是不祥之物,看它做什麼?”
“小娘子過濾了,你長得花容月貌,你的花自然也是非常吉利的,哪裏有什麼不祥的,我看過之後定然手有餘香,半個月不用洗手了。”
看那女子的發髻並不是個大姑娘,也不十分害羞,聽他誇獎心情頓時好了許多,捶著腿笑一笑,就把花兒摘給他:“看完還我啊!”
“有命還自然會還!”錢孫愛突然冷笑著說。
那女子一怔:“什麼?”
“這種‘暴雨梨花針’你一共有幾個?”錢孫愛突然向後倒退了兩步,將白絨花舉在頭頂,冷冷的問道。
“暴雨梨花針!”程九百和朱耀祖頓時扔了饅頭,聚合在錢孫愛的身邊,看著那朵白森森的花子。
見他三人神色有異,那女子本待要走,可是錢孫愛立即展開雙臂攔住了她。
那女子抱著胸,驚恐地說:“本以為你們是正人君子,我還給你們饅頭吃,沒想到你們都是衣冠禽獸,居然想行此傷天害理之事兒,莫非要野=合嗎?”
程九百的鼻子聳動了兩下,詫異的說:“恩公,會不會搞錯了,我確定她不會武功,身上也沒有毒物,而且饅頭雞蛋都沒問題。”
錢孫愛笑道:“程兄對滿人不太了解,清廷的內務府有一項任務就是替皇家訓練殺手,這其中有一類殺手,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從八歲到八十歲一應俱全,她們善於用毒,會使用暗器,唯獨不會武功。很多高手因此死在了他們的手上。這種暴雨梨花針中原早已失傳,不知道滿人怎麼學會了,每當執行重大人物的時候就會拿出來用。”
他遠遠地指著那朵白絨花說:“所有的絨毛都是一根根綿軟細膩的小針,每次激發都可以射出上千根,上麵蘊含一種奇毒,無色無味,但是毒性猛烈,見血封喉,實在是陰毒無比。幸好我以前聽人提起過。”
其實這事兒實在是多爾袞告訴他的。
錢孫愛用一塊破布將暴雨梨花針包裹了收入囊中,笑著用滿語對那女子說:“你是個倭子是不是?”
“你,你怎麼知道?”那女子也用滿語說。
“你頭上戴的這朵花,是倭國的名花,名叫櫻花,我怎麼會不認得。”錢孫愛又改成了漢語。
“你們打算把我怎麼辦,你們別殺我,我把一切都告訴你們。”
錢孫愛大笑道:“其實你不是怕我殺你,你是想要爭取時間——阿布泰是不是親自來了,現在在哪?”
那女子越發驚恐:“你,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