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將目前的資金狀況告訴程心後,她用纖細的手揉了揉額頭道:“看來我們需要在辦公設備上省省了,另外攝影器材你比較熟悉,如果可以低價買到二手的產品最好,所以這個事情就交給你了。看來我們開業後,必須立馬接到單子。”
我知道,這點錢有些勉強,尤其是我們一開始就定位比較高。要不是租金方麵足夠優惠,這一百五十萬壓根就不夠看。以往我覺得一百萬很多,起碼在我心裏是一個天文數字,認為可以做很多事情,起碼可以讓我衣食無憂的過上一輩子。
可真的拿到這錢,發現創業的話,這點錢確實不夠用。我在心裏想了想,如果是找人投資的話,唯一能找的人估計隻有修兒了,但又覺得開不了口,所以這事情就一直壓了下來,真的需要的時候再提吧。
我不希望程心因為這事情而苦惱,於是笑了笑道:“放心,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這事情你就放心的交給我,真的卻資金我會想辦法。”
程心動了動嘴角,好像在猶豫要不要開口。
從她的表情我看出來她在糾結什麼,其實從一開始的我提出開婚慶公司時,程心就因為自己沒能出一分資金而為難過。而現在資金問題已經凸顯,所以她肯定是在為這個苦惱。
當然,如果程心需要,隻需要一個電話,很快她的賬上就會多出讓我望塵莫及的資金,但她一直沒有開口過。而現在她似乎已經在考慮要有沒有開口的必要了。
我沒有說話,這種狀況下,如果她能低頭像家裏開口,也就說明她有機會和家裏的關係緩和下來。從心底上我是希望她能重回父親的懷抱的,隻是這種事情我並不好開口。
“沈沛,真的對不起,在資金方麵我沒有辦法提供幫助。”程心扭過頭看著我,麵色上充滿了歉意。
當然我也從她臉上看出了決絕,那種寧可餓死也不跟他人開口的倔強。
我暗自歎了口氣,當然不是因為她資金上不能給我幫助而歎氣,而是為她的倔強歎氣。
“說什麼對不起之類,其實有個秘密我一直沒有告訴你。你想不想聽?”
“什麼秘密?”程心疑惑道。
“這件事情我之前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你,但現在我覺得應該告訴你。既然我們現在已經算是合夥人了,所以我應該對你坦白一些事情,比如接下來的這件。”我認真道,心裏已經打定主意,將穀舒瑤告訴我的事情托盤而出。
程心皺了皺眉頭道:“你有什麼事情需要跟我坦白呢?”
“其實美馨倒閉,主要原因是因為我。”我將這句我自己都不是很相信的話告訴了程心。
在我沒說出這句話時,程心的表情很認真,但當我的話說出口時,她臉色瞬間不悅起來道:“沈沛,你在說什麼呢?就算是勸我也不應該這樣說。”
“我知道你不會信,別說你,連我自己都不信。但這一切都是穀舒瑤告訴我的。”
她見我沒有開玩笑的樣子,於是眉頭皺的更深了。說實話在以往我很少會看到她這樣的表情,不知道是這段時間裏接觸久了還是她本來就有這個習慣。
“待會我們找個地方吃東西吧,到時候我再告訴你。”說完後,我腳下的油門重了些,車輛疾馳在夜色的細雨中。
很快我在我們住的附近找到了一家大排檔,坐在被篷布遮擋住的人行道上,招呼老板點了些小菜,順帶問了問程心要不要喝點酒。得到她的首肯後,便叫了幾罐百威。
在等上菜前,我撕開啤酒蓋自己先喝了一口,接著點上一根煙用講故事的語氣,將穀舒瑤那天對我說的話全部說了出來。
這裏麵包括了程心的家世,以及我和穀舒瑤之間的故事。程心在聽我說的過程中,有意無意的喝這冰涼的啤酒,時而會望著外麵的雨霧,時而會望著手中的酒瓶發呆。
“所以,那天晚上你叔叔說的是對的。在這場較量中,你確實成了他的軟肋。”說完後,我灌了一大口啤酒,摸了模嘴角殘留的酒澤道。
其實我之所以告訴她這些,很大程度上是希望告訴她,她叔叔那天說的話很對。即便程心斷絕了和她父親的所有聯係,但血濃於水是永遠不會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