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對參加同學聚會並不感冒,感覺上那就是一個相互吹捧,然後再一起貶低他人的場合。而在這幾年裏,我多半成了他們嘲笑的對象,也或許我高估了自己。他們壓根就不記得有我這票人。
長長的將吞進肺裏的煙吐了出去,手機插回兜裏,將煙蒂踩滅在腳下。我轉過身回頭做起了監工,之後這一天就這樣平淡無奇的度過了。
直到晚上,在工人們收工後,我獨自在這即將營業的婚慶公司裏渡步消磨時間,感受著心裏的變化。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推門的聲音,回過頭一看,居然是程心。見她一手拿著折疊起來的雨傘,上麵還有水滴從上麵滴落。另一手中提著一個女士挎包,朝著我走了進來。從她的身影中我看到了一絲疲態,顯然最近的高強度工作。讓她有些吃不消。
“你怎麼過來了?外麵下雨了嗎?”我朝著已經暗下來了的天看去,發現真的在下著小雨。連忙迎了過去,從她手中接過了雨傘,放在一旁的木工工具台上問道。
“剛好我從以前一個客戶的公司出來,看了下時間覺得回去也沒什麼事情,便想過來看看工程進度如何。”程心拍了拍肩頭上的雨珠道。
我點了點頭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你應該多休息下才是。現在裝修進展已經到了收尾階段,我也沒必要一直守在這裏。明天我跟你跑跑吧。權當熟悉熟悉業務也好。”zhuājí.сoМ
程心環顧了一周,並沒有拒絕我的話,而是邁開步子仔細打量起幾乎裝修的差不多的婚慶公司。
我隨著她的步伐跟在她的身邊,周圍很安靜,能清晰的聽到我們走路的回音。一路上我將現在的狀況講解給了程心聽。包括今天木工工頭提出的修改意見。
我見沒什麼好看的了,便和程心往外走去,路上問道:“對了,二十七號有個同學聚會你收到通知了嗎?”如果我沒猜錯,像程心和穀舒瑤肯定在這次同學聚會的邀請之中。
“恩收到了,是吳錦成發來的信息。怎麼你對這種聚會有興趣?”
“也不能說感興趣吧,但我們婚慶公司不是要開業了嘛?算算時間那些大學同學也都到了適婚年齡,指不定參加這次聚會,還能給公司拉來兩個單子呢。”
“以往每年他們都會舉行同學聚會,但那時候我都在忙活美馨的事情,都沒有參加過。不過你說的也算是有道理,我們就去看看吧。”
說著我們已經出了公司的大門,我檢查了一邊身上有沒有東西忘了帶,之後將門鎖好跟程心下了樓。
外麵下著小雨,雨水衝路燈散發出的白光前飄過。密密麻麻清晰可見。空氣中也充斥著雨水的味道。在廣東這邊,冬天下雨的情況很少見,但也不能說沒有。這場雨過後,就預示著真的進入了寒冬,即便是廣東氣溫也將降到十度左右。
我攏了攏衣服,撐起雨傘和程心並肩走在馬路上,朝著我的車走去。
上了車程心問道:“對了,你有沒有攝影師的職業資格證書?”
“有,不過要找找。那證書都是好幾年前考的了,不知道被我丟到了哪個角落裏,怎麼有需要嗎?”我發動著車子回道。
“嗯,既然我們公司的定位是走高端路線的,哪怕現在還沒有形成規模。但人員應該具備的資格證書都應該?全。另外忘了告訴你,我明天要去趟工商局,將營業執照給辦理了。如果你明天有空,就跟我去熟悉下,然後下午的時候有兩個人來麵試,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我點了點頭,此刻車輛已經啟動,慢慢的行駛在朦朧的細雨中,往家的方向趕去。
我不是很討厭下雨,應該說我喜歡下雨。尤其是這種細雨朦朧,能給帶給人很多回憶,無論那些回憶是否美麗。
程心靠在靠背上,問了我一個很實際的問題,我們的資金還剩下多少。
薑立給我的有一百四十萬,我自己有十二萬,程心是實在沒有算得上是一貧如洗。到現在交了三個月的租金去掉了十五萬,裝修到目前為止已經花費了近六十萬,全部搞定預計七十五萬左右。剩下還有辦公設備全部算下來預計二十萬能搞定,這樣一算,一百五十萬剩下四十萬左右。這其中還不包含攝影器材以及婚紗等等。
所以簡單算下來這一百五十來萬壓根就不夠用,所以在裝修上我們已經盡量去節省了。但有些東西是不能省的,比如攝影器材,以及婚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