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綰綰輕吸口氣,在心裏高聲大呼:好樣的,帝祈雲,一定要在色|欲熏天這方麵,超越北商國所有的男人,我為你加油,我為你鼓掌!我祝你早日為此而壯烈就義!
傅玉瑩雖美,卻蠢,不知見好就收,在上麵跳了好半天還不肯下來。步綰綰看得不耐煩了,她又不是男人,本就不愛好這些!
就算在心裏痛罵帝祈雲,那快|感也隻能維持一小會兒,畢竟連罵出聲也不敢,想一想,甚是無趣!趁人不備,偷|摸了幾塊糕點,獨自一人偷溜進牡丹園的深處,來了這麼久,根本沒有人議論夜滄瀾,她又不能傻到去問。
糕點味道不錯,就是有點噎人,步綰綰用力拍著胸口,使勁兒把卡在喉裏的糕點吞回去。
“哈哈,小丫頭,你這是在做什麼?”
洛君臨從前麵的假山林裏繞出來,手裏拎著一隻銀酒壺,走一步,喝一口,笑眯眯地問她。
不見著他就好,一見著他,步綰綰就覺得第二個生死仇人來了!
“我說,笑麵虎,你給我說句話實,前些日子,是不是你在街上認出了我,給他告狀了?你一個大男人,如此八卦,也不怕以後妻妾天天打架?”
洛君臨一口酒嗆住,猛地咳了幾聲,滿眼古怪地看她。
“步丫頭,你這張嘴,還真能罵人啊!”
他黑了臉,慢步走過來,抬手就拍她的腦袋。
“別,男女授受不親,你再隨便碰我,我可就去告禦狀,說你非禮於我!”
步綰綰揮開他的手,冷笑不停。
洛君臨的手停在半空中,然後慢慢縮回去,俊臉上慢慢浮出笑意來。
“步丫頭,你真有意思,我還真對你有興趣了……”
“你想幹嗎?”
步綰綰一聽,眼睛猛地瞪大,抱著雙臂就往後退。
洛君臨慢慢俯過身來,步綰綰伸手就叉他的眼睛,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往上一拎,擺成了投降的姿勢。
“我想收個徒弟,關門弟子,你可願意?”
洛君臨笑眯眯地看著她的眼睛,一本正經地問她。
“有什麼好處?”
步綰綰心念一轉,若能找到靠山,這可是大好事。可虧就虧在,認他為師,帝祈雲不就成了師叔了?
“教你武功,保你不被人欺,如何?”
洛君臨鬆開了她的手,雙手負於身後,微微抬起下巴。
步綰綰承認這是一個大帥哥,且風度翩翩,氣度非凡,若他真能做到說的那兩點,她願意!反正叫一聲師傅,她嘴巴也不會痛,也不會少幾根骨頭!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拜過之後,請師傅您實現諾言。天地有神明,看得明明白白,欺騙小女子,將來討不到媳婦兒!”她立刻一抱拳,向他鞠躬。
“滋……步丫頭,你這個……”
洛君臨倒吸一口涼氣,這拜師拜得是威風凜凜啊!
步綰綰抬起頭來,鎮定自若地看著他。
洛君臨輕吸一口氣,也收回了放|蕩不羈的神情,伸出手指,在她的額上輕輕一點,肅然說:
“步瞬欣,為師今日收你入門,為我飄渺門第七代長弟子。”
“我是你第一個徒弟?”
步綰綰狐疑抬頭,這門派聽上去很飄渺、很虛幻、很不厲害啊!而且他沒收過徒弟,會不會教?會不會誤人子弟?
“滋……步丫頭,你再敢對為師不敬,為師打你板子!”
洛君臨拉長了臉,還威嚴起來,一雙深瞳嚴肅地盯著她。
收她入門,完全是因為她這特殊的體質,絕對的世間難尋,若放任她在外,未免被心懷不軌的人所利用,他在一邊冷眼旁觀,她心性純良耿直,雖有些小壞心,但不妨礙她成為本門的弟子。
而且,帝祈雲的妃子,成了他的徒弟,想一想,都覺得很興奮哪!
“從明日起,卯時起床,隨為師練功。”
洛君瑜摁摁她的肩,大步往假山外走去。
步綰綰扭頭看他,小聲問:“喂,你不會使壞吧?”
“掌嘴,入門第一條,懂得尊師重道!”
一片葉子飛過來,不偏不倚,打在她的嘴上,又不輕不重,讓她痛了,又不是很痛……
步綰綰抓著那片竹葉,又追過去問:
“你不把我弄出宮去嗎?我早上如何找你練功?”
“哦,先背這套內功心法!背熟後,為師會來考你。”
他從懷裏摸出一本皺巴巴的書,這書的髒亂差,和他衣著鮮麗的形象實在不符,很容易讓人想到周星星電影功夫裏,那拿著在街上兜賣的武林秘籍!
步綰綰再抬眼時,他已經不見了,腳下功夫還是挺出神入化!或者,學會逃跑這一招,於她來說,也是喜事一樁。
捧著書,繞出假山林子,有幾名捧著托盤的宮婢立刻攔住了她,不由分說地把酒壇往她懷裏放。
“哪個宮的呀,還在這裏亂晃,快去前麵伺侯著。”
彩馥就在不遠處,聽到聲響,便朝這邊看了過來。
步綰綰不想惹來這女人的注意,小腦袋一勾,跟著她們過去當奴才。反正還沒吃飽,能再順幾塊糕點來吃。
宴上賓客正歡快暢盡,帝祈雲和幾名郡王正在玩投壺的遊戲,傅玉瑩看上去卻不太合群,獨自站在湖畔喂魚。
步綰綰托著酒壺,在人群裏穿梭倒酒,這場麵還有點兒自助餐的意思。
“小丫頭,你過來。”
傅玉瑩突然叫了她一聲,聲音柔柔的。
步綰綰抬眼看,傅玉瑩正看著她呢!她端著酒壺過去,頭深勾著。
“給我倒點酒。”
傅玉瑩把手裏的酒杯伸過來,有點兒清傲,但是卻並不讓人反感,步綰綰注意到,她說的是“我”。
步綰綰給她倒了酒,傅玉瑩輕抿了一口,繼續看著水裏的月色。“娘娘,回去歇著吧,太晚了。”
侍奉她的宮婢給她披上一件孔雀羽的披風,小聲勸她。
傅玉瑩轉過頭,看了一眼帝祈雲站的方向,輕聲說:“等等他吧,說了今兒去我那裏,若不等著,又會等不到了。”
這聲音很落暮,又挺有情意在裏麵。
步綰綰忍不住抬頭多看了她一眼,她坐在高高的石凳上,如畫一般的精致眉眼上,浮著淡淡的愁意。
“綰綰。”
低柔的喚聲從身後傳來,簡直和步綰綰夢裏的一模一樣!她猛地一怔,飛快扭頭,隻見帝祈雲拎著一隻羽箭過來了,但卻看著傅玉瑩。
“綰綰,怎麼又坐在這裏吹風……”
他走近了,唇角笑得柔和,伸手來扶傅玉瑩。
步綰綰完全怔住了,傅玉瑩也叫綰綰嗎?
傅玉瑩站了起來,也笑吟吟地去看帝祈雲。
“想等王上一起回去,王上說好今晚去晚晚那裏,和晚晚一起下棋。”
“下來吧,孤王說了要和你一起,就不會丟下你一人。”
帝祈雲向她伸出了手,耳朵微微側著。
步綰綰更加震驚,如果不是她幻聽,就是她耳朵出毛病了,帝祈雲怎麼會說出這句話?明明是夢裏的人對她說的!
“哎呀!”
突然,傅玉瑩的腳下一滑,差點從石凳上摔下去。
帝祈雲的身形躍起,穩穩地把她抱進懷裏,放到地上之後,揉了揉她的臉,笑著說:
“晚晚怎麼這麼笨呢?”
“看到王上就笨了。”
傅玉瑩笑著,輕輕拉住他的手,和他一起往前走去。
兩邊的大臣和奴才們趕緊行禮,為他們二人分出一條路來。宮婢們圍上去,簇擁著二人快步往前。
步綰綰緊跟了幾步,被宮婢們隔開。
她盯著那群遠去的人,越想越奇怪。
絳芸不知何時到了她身邊,和她一起看著前麵,小聲說:
“你生病這段日子,王上極寵瑩貴妃,她小名晚晚,王上每日便這樣喚她。”
步綰綰扭過頭看她,心中一片明了,笑著問:
“王妃今晚叫我來,其實是讓我看這一幕的吧?怎麼著,以為我會奮起反擊?”
絳芸的臉微微紅了一下,有些不悅地轉頭看她,
“瞬欣,怎麼這樣和本宮說話?”
“奴婢知罪,奴婢告退。”
步綰綰皮笑肉不笑地行了個禮,托著酒壺退開。
絳芸的臉色愈難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喚上婢女,離開園子。這晚宴鬧到這時候,也差不多要散了。
步綰綰借打掃之名,抓了幾個從未見過的鮮果,藏於袖中,一溜小跑回小院去。
每天裏清粥小菜,確實乏味了,今兒也算有收獲,她拋了拋果子,微笑著推開了小屋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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