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受傷了,我過來看看你。”把門關上,喬苜芙走近唐閔,細白如玉的芊芊玉手輕撫上唐閔的肩膀,眼裏閃過一抹心疼。
唐閔頓了頓,把肩膀衣裳拉上,“回去吧,若讓人發現你到了我這裏,對你沒有好處。”唐閔聲音很淡,淡的,甚至有些冷漠。
“你就這麼不想見我麼?”喬苜芙抿著淡色的粉唇,苦笑了一聲。
又低低說了句:“你放心好了,宴兒不會有事的。”
話音落下,屋子裏一瞬靜謐。
靜的可以聽到對方呼吸的聲音!
“恩啊……”頸脖突然間被掐住,窒息感襲上來,快呼吸不了。
喬苜芙驀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下意識的抬起手,握著他掐住她頸脖的手,喬苜芙臉色青白,痛苦的看著唐閔,卻不掙紮。
生氣的男人有些可怕,唐閔俊美妖冶的臉充滿陰霾,目光陰冷的睨著喬苜芙:“為什麼要這樣?喬苜芙,你可知你這樣,你會害死宴兒的?你到底存的什麼心,”
眼眶溫熱,氤氳的霧氣凝結成了晶瑩的淚珠,在喬苜芙的眼眶裏打轉。
心痛的難以呼吸。
將近二十七歲,已經不年輕的女人紅了眼,突然間失笑,眼裏閃爍著淚光:“為什麼?唐閔,你竟然問我為什麼?”
“十八年,我愛了你十八年,你問我為什麼?我不這樣做,你是要我眼睜睜看著你去送死麼?”
沒忍住的淚水從眼眶裏滑落,“十八年,唐閔,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道我愛你,為什麼你要這麼殘忍,為什麼你可以一直當做什麼不知道?”
“為什麼你的眼裏隻有宴兒,為什麼你從來都看不到我,為什麼?”幾近吼出來的話,淚水終是忍不住決堤。
她一連問了好幾個為什麼,唐閔啞言,竟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喬苜芙。
心微微有些蜇痛,更多的是愧疚,放開了掐著女人的頸脖的手,唐閔替喬苜芙拭去臉上的淚水。
“若你覺得我這樣做是會害死宴兒,你就殺了我吧。殺了我給江宴報仇吧,唐閔。”輕咬著唇皮,喬苜芙有些絕望。
唐閔整個人僵住,呆滯的看著眼前的喬苜芙,蠕動了下嘴唇,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皺著眉,緊緊的盯著眼前的喬苜芙。
喬苜芙笑的淒然。
似是問唐閔,又似是自言自語,話裏譏誚:“十八年沒有得到回應的感情,你知道是怎麼樣的嗎?”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人越走越遠,看著他為了別的女人痛不欲生,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
喬苜芙捂著自己的心髒的位置:“那樣的感覺,比刨心還要痛。”
“人生能有幾個十八年?夠了,真的是夠了,唐閔,我受夠了。”喬苜芙突然間撲倒在唐閔的懷裏,細白如玉的手緊緊的抓著唐閔的衣裳,溫熱的淚水落在衣裳上濕濕涼涼,涼透了唐閔的心髒。
z
她累了,喬苜芙累了。
不想要再隱藏自己的感情,十八年,她真的受夠了!
唐閔身體僵硬,抬起手輕輕拍著喬苜芙的後背,“莫哭了……是我對不起你。”低低的聲音喬苜芙哭的更甚,咽嗚的拍打著唐閔的胸膛。
喬苜芙對於自己的感情,唐閔怎會不知?
隻是……那個喚作江宴的人已經先入了他的心,唐閔沒辦法接受喬苜芙。
以至於,她進宮,他亦是沒有阻止她……
喬苜芙還在哭,還在哭,就似是要把她這些年所有的委屈,所有的苦都哭出來一樣,唐閔皺眉,看著懷裏,好像眼淚流不完的女人。
深蹙墨眉,托住喬苜芙的後腦勺,俯身吻住喬苜芙,把她的哭泣,她的傷心,全部化作一個一個細碎的纏綿。
“唔……”喬苜芙眼睛睜大,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輕垂長睫,深吻著她的男人。
明明是那樣的不真實,可她還是淪陷了。
緊緊的抱住唐閔,熱情炙熱的回應著他的吻,恨不得,時間就隻停留在這一刻。
容尺素沒事了。
喬苜芙不知道蕭青城跟容尺素說了什麼,總之,她被用另外一個身份放了出來,蕭青城沒有再禁錮著她,禁錮的,隻是一個盯著她名字的無名女人罷了。
允許她回江府照顧江夫人,也沒有要再搶容尺素的孩子。
瞞下此事,連皇後都不知道的。
這一日,蕭青城讓喬苜芙陪同容尺素回江府。
起初江太師見到喬苜芙和容尺素皆是很訝異,經過喬苜芙的解釋之後,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但好在,容尺素跟江太師都相認了。
兩父女相擁而抱,江太師老淚縱橫,兩人皆是哭成了一團。
不過令喬苜芙驚訝的還是,病的已經有些迷糊的江夫人,竟然一眼就認出了容尺素,抱著她哭了起來。
感人一幕,卻沒有維持多久。
江姒回來了,那個陰魂不散的女人。
硬生生把氣氛破壞,險些沒再把江夫人氣昏倒,直至江太師發怒,才肯帶著她的人離開。
之後,接下來的日子。
在蕭青城的允許下,容尺素在江府裏住下,照顧江夫人的病情,喬苜芙偶有時間也會來看望容尺素與江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