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扶持了六皇子登基,也見不得念她們的好。
十二皇子相比於十一皇子來說,略有愚笨,且,他的母妃是熹淑妃。
二皇子是廢太子,從前的所作所為,眾人皆是明白,這樣的人不是當皇帝的料。
做皇子尚還可,可卻萬不能當太子,當皇帝。
聽完夷光公主的敘述,容尺素與雲恒都沒有反對。
同意了夷光公主的做法。
在決定了此事後的第二天,夷光公主與諸位大臣商議好後,便先由董岩山率先提起此事,懇求皇帝立太子。
皇帝自是不願,又問了容明清,與雲恒。、
原以為兩人會站在自己這邊,孰知,容明清保持中立,卻仍有讓皇帝立太子的意思。
後分成了三派,一派是以太子太傅二皇子的嶽父林光為首,懇請皇帝立二皇子重為太子。
而另有人懇請十二皇子,而容明清、雲恒一黨,自是支持立十一皇子為太子。
皇帝大怒,當眾離開了大殿。
董岩山等人自是不甘,又跪在了禦書房門前,這是勢必要逼皇帝立太子的節奏。
皇帝被逼得煩躁,氣了也氣了,罵也罵了,最後宣了一向信任的容明清進來。
坐在?椅上,捏了捏眉心,似是懶洋洋地問容明清:“你也支持朕立太子?”狀係吐弟。
容明清拱手作揖,道:“皇上是想聽假話,還是真話?”
皇帝睨了他一眼:“何為真話,何為假話?”
“假話自是順著皇上您的心意來說。而真話,自是依時勢,來說。”
皇帝的眸色有些冷,道:“哦?那你倒是給朕說說實話?”
“臣認為,皇帝該立太子。如今諸位皇子年紀皆是不小,若皇上遲遲不立下太子,免不得這些皇子,會再生不好的心思,重蹈五皇子、七皇子覆轍。”
皇帝冷笑了一聲:“那你倒是說說,你認為,朕該立哪位皇子?”
容明清低下頭,給皇帝分析各個皇子的長短處。
誰也不偏袒,不多言一句,也不少言一句。
這是唐家的江山,皇帝自有定奪。
“……”
三日後,皇帝立了十一皇子為太子,趙行書擔任太子太傅。
一切皆是在夷光公主的計劃進行中。
立下太子,有人歡喜,有人愁。
錯失太子寶座的二皇子當下就到了相府,美名其曰是來拜訪夷光公主與容明清,但實則是為了什麼來,眾人皆是明白。
避不得,容明清便見了。
與太子一番話後,太子黑著一張臉離開容府。
聽完蘭溪帶回來的消息,容尺素倒是沒有什麼意外,隻是若有所思的點頭。
彼時,已經到了八月。
院子裏的花,又開始凋謝,金黃色的樹葉子,飄了一院子,黃燦燦的,甚美。
容尺素問蘭溪與池生的進展。
蘭溪反應還是很平淡,但相比於之前的抗拒冷淡,要好了不少。
說起池生時,眼裏也有了不易察覺的笑意。
到底不是沒有感覺的。
十五中秋這天,容尺素便借故給兩人定下了婚事。
婚期在十月中旬。
而八月末。
一直嚷嚷著要嫁給江則蘇的慕容驚鴻,也終於等到了賽月國皇帝送來請和親的聖旨。
賜婚給了江則蘇。
婚事在九月初,從商親王府裏出嫁。
因著是兩國的婚事,辦的很盛大。
累的慕容驚鴻拉著容尺素撒嬌,直叫不想嫁了。
不過卻在江則蘇來接她的時候,樂嗬樂嗬的,就跟了上花轎,什麼累都沒有了。
看的容尺素哭笑不得。
不過與慕容驚鴻相識一場,這個單純可愛的小丫頭,能夠嫁給他心愛之人,她到底也替她高興。
畢竟江則蘇雖然出身不夠好,人品這些,倒是極好的,是個真正的玉君子。
彼時容尺素的肚子已經快三個月了,肚子還沒有顯出來,不過本就不太好的身子,被孕吐折磨的不成樣子,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可把雲恒給嚇到了。
奈何孕吐期的容尺素嬌貴的緊,油膩的東西,一點兒也吃不下去。
雲恒隻好費盡心思找盡量清淡,卻有益身子的食材給容尺素補身子。
為了避免容尺素吃膩,又還要費盡心思專研菜色。
連校場都甚少去,交給了王力來處理。
皇帝知曉容尺素懷孕一事,便也允了雲恒,甚至是還允了雲恒一些假期,讓雲恒在家陪容尺素。
孕吐還沒有過去,容尺素又想吃酸。
京城裏的酸梅子,吃多又嫌沒味道。
恰是這時,有人聽聞容尺素懷有身孕,愛吃酸,便又四處去尋找,今年最後的一季青梅,快馬加鞭送進燕京好討容尺素與雲恒的歡喜。
酸的掉渣,雲恒光是聞著味道就得吞口水的青梅,容尺素卻吃的津津有味,好似沒有感覺一般,還甚為歡喜。
那官員解了雲恒憂愁,雲恒甚為滿意,便提拔了他的官職。
與此同時,京城裏,已經大亂。
皇帝在鑰歌的蠱惑下,逐漸開始不上朝,夜夜宿在鑰歌的傾城殿。
甚至是為了鑰歌開設酒池,大建行宮與鑰歌享樂。
不理朝中事情,與鑰歌後宮妃嬪不分晝夜、夜夜笙歌。
荒淫無度。
甚至有對此提出不滿的宮人或者百姓,皆是被皇帝處以極刑。
後宮亂,百姓也皆是民不聊生。
不少文人墨客寫詩暗諷把皇帝與紂王相比,皇帝大怒,命人抓了這些人關押大牢,一律處斬。
任由朝中大臣怎攔也攔不住。
便是有容明清等人力挽狂瀾,也終無辦法解除這劣勢。
而是越演越烈。
不少人向皇帝請旨廢除鑰歌,並在朝堂當中自殺,唾罵皇帝如此下去,定是會遭天譴,唐氏江山,遲早會毀在皇帝的手裏。
皇帝非但沒有覺悟,而是在鑰歌的蠱惑下,刨墳,把那大臣的屍體刨出來,再車裂,將屍體分屍,頭顱懸掛城門,讓諸人引以為戒。
此舉,紛紛涼了眾人的心。
雲恒本是不想讓容尺素知道此事,怕影響容尺素養胎。
但動靜鬧得實在太大,雲恒想要瞞也瞞不住。
拈起一枚醃梅子放進嘴裏,容尺素問雲恒:“王爺,你打算怎麼做?”
問的自然是皇帝一事。
可還要繼續保持中立,隻管當他的王爺。
還是同朝中另外一些大臣一樣,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皇帝會斬殺鑰歌,重新理會政事。
亦或者是逼皇帝退位太上皇,扶持新帝,殺了鑰歌平息民憤?
雲恒伸手接過容尺素剛吐出來的梅核,放在一旁,給容尺素擦了擦紅潤的嘴兒道:“鄭太醫道你近來要好好養胎,其它的事情你無需管,天塌下來,還有我在。”
看她的眼裏全都是柔情。
容尺素忍不住微微紅了臉,笑道:“這點事兒影響不了我,我也沒這樣脆弱,王爺隻管告訴我便好。”搖了搖雲恒的手臂:“王爺莫要瞞我,你若不說,大不了我讓阿七去打聽就好。”
雲恒皺眉,淺了嘴角的笑意,與容尺素道:“素素,阿七的年紀也不小了,總不能跟著你,便一輩子不娶妻生子。”
容尺素頓了頓,有些意外雲恒會跟她說這個。
仔細想來也是個理。
阿七跟雲恒的年紀差不多,如今也二十四了,便是她的暗衛,也到了要娶妻的年紀。
總不能因為保護她,給她辦事,影響了他的終身大事。
雲恒見容尺素不說話,拉了她進懷裏,給她道:“素素,以後我會保護你,你若缺替你辦事的暗衛,我再給你尋幾個好的。”
聽他這樣說,容尺素心一暖。
雖然不知道雲恒為什麼這麼積極阿七的婚事,不過也覺得雲恒說的甚有道理,同意了這事。
“嗯,王爺說的甚有道理,倒是我疏忽了此事。近日我會給阿七物色一下,可有什麼好女子。”
“不用物色了。”
“嗯?”容尺素不解地看向雲恒,不是他說要給阿七娶親的麼,怎又不用物色好女子?
正疑惑,雲恒道:“我有個副將的女兒,今年方才及笄。容貌人品都尚好,配阿七足以。你若覺得行,便定下婚期,早日讓他們成親吧。”
容尺素眨眨眼,敢情雲恒都給打算好了。
阿七雖然是她的侍衛,可卻是二品帶刀侍衛,雖不說娶什麼名門閨秀,自也要挑選好良家女子。
雲恒挑的自然不差,可這會不會太匆忙了?
而雲恒這樣,倒是令容尺素覺得他反常。
好好的一個王爺,多的事情是他操心他不操心。
怎就操心起了她暗衛的婚事?
如是給雲恒說了,雲恒說的義正言辭,說是恰好那個副將要為她的女兒擇婿,而又恰好阿七沒成親,雲恒覺得阿七不錯,便把這親事給說了。
若容尺素覺得沒有問題的話,隻是覺得有些急了,便跟阿七商議一番,讓她們見上一麵,覺得可行的話,再訂婚期。
雲恒遮遮掩掩不說實話,料想不是什麼大事,容尺素也就由著他,給允了。
下午找阿七提了此事。
阿七立時就變了臉。
“多謝王妃的沒事,不過阿七並沒有打算娶妻生子的打算。”第一次沒有聽容尺素的話,就兀自離開離開了同夢。
容尺素皺著眉,盯著阿七離去的背影,倒也沒說什麼。
蘭溪站在一旁,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
跟隨了容尺素這些年,與阿七也認識了十多年,不可能看不懂阿七對容尺素的心思。
可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
再且,容尺素已經嫁人,與雲恒也幸福美滿。
阿七如是下去,也是沒結果的。
作為朋友,蘭溪不知是否該勸一勸阿七,還是與容尺素點明一些?
不過想來,她都能察覺的事情,容尺素又怎會一星半點兒都不知道?
她不說,許是有她的道理,蘭溪也就不去多嘴。
十月中旬,蘭溪出嫁池生。
是從王力家出嫁的,蘭溪沒有親人,在王府出嫁到底不妥。
略一尋思,雲恒找了王力商量讓蘭溪從王力家裏出嫁。
王力是雲恒一手提拔起來的,他的要求自不會拒絕。
且蘭溪也是個好的,二話沒說,王力認了蘭溪當妹子,以他妹妹的身份嫁給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