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女人,又真有幾個願意離府的?
在王府裏,就算是侍妾,她們也是風光的王府家眷。
若是離了商親王府,那就是棄婦。
有幾個女子,願意背負這樣的聲明?
就好似宮中妃嬪,寧願死在宮裏,也不願出了那道宮牆一樣。
縱使渴望著自由,可若離了王府,她們又能去去哪裏?又能做什麼?
再且,容尺素也不想就這樣放走一些人。
瞧著雲恒那認真的表情,容尺素道:“此事靖寧先跟府裏的侍妾探探口風吧,若她們不願意離開王府,王爺強行把她們遣散,倒是有些太過份了。”
雲恒覺得是個理,倒是沒有堅持。
“王爺,聽說你很早就認識了鶯側妃,這可是真的?”
雲恒有些意外容尺素突然間,會跟她提起鶯側妃的事情,頓了頓,雲恒不覺得是什麼隱私的事情,倒也老實的點了點頭:
“鶯兒的父親曾跟著爺爺做事,小時候,鶯兒娘去的早,鶯兒的父親跟著爺爺去打仗,每回都會把鶯兒寄托在府裏住上一些時日。”
說完,問容尺素:“怎問起了這個?”
“沒有,就是好奇罷了。”她輕笑,有些意外,雲恒跟鶯側妃這麼早就認識了。
“鶯兒性子單純,平日裏,要對你有什麼冒犯,你還得多擔待一些才是。”揉著容尺素的秀發,雲恒不經意地給鶯側妃說好話。
隻是,她的眼裏,並沒有任何的情穀欠。
黑漆漆的眼瞳,有的,更多則是親情。
“王爺把靖寧說的這樣小氣,就不怕靖寧生氣?”掀起薄唇,似笑非笑地語氣,不明息怒。
雲恒仲怔片刻,含上她紅潤的嘴兒,啃咬了一會,才放開她,舔了舔唇上容尺素殘留的甜蜜:“我的心很小,隻裝得下你一個,再多可裝不下了。”
“王爺的嘴可是越來越甜了。”
“既然如此,要不要再嚐一下?”
說完,也無需再征求她的同意,就吻上,深情或者晾奪著,攻略著她。
折騰了好一會,雲恒精疲力盡的睡在了床榻上。
長睫輕顫,容尺素把雲恒摟著她細腰的手拿開,從床榻上起來。
腦裏想著的是別樣的事情。
鶯側妃從小就與雲恒認識,按道理,雲恒該是清楚一些鶯側妃的性子才是。
可雲恒對鶯側妃的所作所為一點兒都不知道就不說了,反而還認為鶯側妃是個好的。
是雲恒太不關心院子裏的事情,還是鶯側妃心思太沉,竟能偽裝的,令人一點兒都看不透。
中午用過午膳,雲恒還沒有醒過來,容尺素去了一趟鶯側妃的院子,沁芳。
見到容尺素的到來,鶯側妃有些意外,想要起身給容尺素行禮,容尺素道:“鶯側妃的身子尚還沒有好全,行禮便免了。”
鶯側妃莞爾一笑,睫羽輕顫,問容尺素:“王妃,您怎麼來了?可是找妾身有什麼事情?”
“也沒什麼事情,就是過來看看你罷了。”
“多謝王妃的關心,妾身並沒有什麼大礙。”鶯側妃垂著臉,有些受寵若驚。
“都是一家人,鶯側妃不用太客氣。”
容尺素沒有忽視鶯側妃瞬間僵了僵的手。
在一旁坐下,容尺素緩緩地與鶯側妃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
好一會,才問:“鶯側妃進府也有好些年頭了吧?”
鶯側妃頓了頓,頷首點頭道:“快五年了。”
鶯側妃的副將死後沒多久,鶯側妃就被老太君做主許給了雲恒,當時雲恒已有幾位妾侍,加之老太君的堅持,鶯側妃又喜歡雲恒,雲恒拗不過老太君,就納了鶯側妃進來當側妃。
這事,容尺素也知曉的。
輕喃了句:“倒是挺久了。聽說鶯側妃因著身子不好,自小還沒有出去見過外麵的世界,不知鶯側妃可想到外麵走走?”
鶯側妃疑惑的看著容尺素:“王妃,您是什麼意思?”秀眉微微顰蹙著。
容尺素把早上雲恒與她說的,簡單與鶯側妃說了一遍,鶯側妃本就蒼白的麵色更白了一些。
“王妃,妾身生是王爺的人,死也是王爺的鬼,絕對不會離開王府的。”咬著粉唇,鶯側妃堅決的道。
攥著繡帕的手也緊了緊。
察覺自己失言,鶯側妃鬆開了一些險些將繡帕絞碎的手,歉意的與容尺素道:“妾身太過激動了,還請王妃不要在意。”
盡量的掩飾,容尺素還是迅速的捕捉到了,鶯側妃眼裏那一抹一閃消失的情緒。
“無妨。”容尺素莞爾了一下,反應較為平淡。
見容尺素並未有別的情緒,鶯側妃鬆了口氣。
“鶯側妃與林侍妾關係甚好,本王妃這樣處死了林侍妾,鶯側妃可會記恨本王妃?”容尺素冷不丁的問了句。
鶯側妃穩了穩情緒,淺聲道:“有因必有果,這一切都是林侍妾自己造的孽,若不是林侍妾存了心思要去害王妃,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妾身雖與林侍妾交好,但並不會記恨王妃的,隻是願林侍妾下一輩能投個好胎。”鶯側妃轉動著手裏的佛珠,心平氣和的道。
半點也分辨不出她話中的真假。
“既然如此甚好。”
在鶯側妃的院子裏待了一會,容尺素才離開。
容尺素走後,鶯側妃秀眉緊蹙成川字型,琉璃般的眼眸深邃,一望不到底,如同無盡深淵的黑夜,深沉的可怕。
手裏轉動著佛珠的頻率明顯要快了一些,‘呲’的一聲,佛珠嘎然斷了,落了一地。
“主子?”碧兒喚了鶯側妃一聲,抿著唇,眼裏有些惶恐。
鶯側妃深吸了口氣,睨了眼碧兒,並沒有說話。
碧兒環兒相視一眼,把地上的沉香珠兒給撿了起來。
“主子,您可是還在想方才王妃說的話?”碧兒小心翼翼地問鶯側妃。
半響,鶯側妃抬頭看了眼碧兒,揉了揉眉心:“林侍妾如何了?”
昨夜容尺素說是把林侍妾關進了柴房,可並沒有說要怎樣懲罰林侍妾。
看著容尺素的反應,似是對她起了懷疑。
林侍妾知曉她不少的事情,若是林侍妾沒守住,把事情說與了容尺素聽,恐就大事不了。
“早晨的時候,環兒已經去柴房裏看過了林主子,林主子並沒有跟王妃說什麼。”
“昨夜王妃的人去了柴房,也是鐵青著臉回來,並且王妃還吩咐了下麵的人不許給林主子喝水進食。且,林主子身上還有傷,臉都腫了起來。”分手妻約http://tcn/RAjjjgi
碧兒把今日環兒去柴房看到,打聽到的事情,全部告訴了鶯側妃,末了又道了句:“主子,您有恩於林主子,林主子也不是個忘恩負義的,應該不會出賣主子您的。”
“且,林主子的弟弟,還需要主子您幫襯著呢。若主子您倒下了,林主子的弟弟也就要完了。林主子最是心疼她那弟弟,該是不會拿她弟弟的生命開玩笑。”
碧兒分析猜測著。
說的,倒也是個理。
隻是,鶯側妃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你讓人盯緊著容尺素,柴房那裏,尋個機會把林侍妾殺了,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