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著,容尺素險些沒有吐了出來。
心裏卻是萬分難受,握緊了拳,容尺素咬著唇強迫著不讓自己那麼難受。
“不知小三兒到底犯了多大的錯,要老太君你如此殘忍對待,將春景、春秀打成了這個模樣?”地上被晴河、蘭溪攙扶起來的春景、春秀奄奄一息,身上渲染滿了鮮血。
“王妃怎麼可以這樣跟老太君說話,不過是一個貓,兩個丫鬟罷了,何至於如此大動幹戈。”秀嬤嬤義正言辭道,三條性命,被她說的如此雲淡風輕,一文不值。
老太君製止秀嬤嬤的話,“難道,老婆子我打死了你兩個丫鬟,你還要殺了我賠命不成?”
容尺素抿緊唇,不知何時站在她身邊的婭姑姑拉住了她的手,示意容尺素不要衝動。
見容尺素不說話,老太君又說了句:“容尺素,這王府到底是雲家的,隻要有我老婆子一天在,這府邸到底是我做主,別以為仗著相府,仗著恒兒寵你,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
“今日我就是打的是你,殺了的是你,難道恒兒還會為了你殺了我這個祖母不成?”老太君字字珠璣的譏笑著容尺素。
容尺素一時間竟是無法反駁老太君,她還真的是不敢肯定雲恒會不會幫他。
畢竟,男人的愛太過飄渺善變了。
上一秒說著愛你,可一秒,你卻根本不知道,他會愛上的是誰。
老太君被秀嬤嬤攙扶著走過她身邊的時候,低聲在容尺素身旁說了句:“這就是你與我做對的下場。”
指甲嵌入了血肉裏,還未好的傷口,又有鮮血滲出。
眼睜睜地看著老太君從院子裏出去。
正如老太君所說,明麵上,她根本就不能對老太君做什麼。
“王妃,春景、春秀快不行了。”蘭溪喊了句,小聲音裏帶著哭腔。
容尺素趕緊過去,春景春秀二人已經奄奄一息,“你們怎麼樣了?蘭溪,你快去把鄭太醫找來。”容尺素淡定的聲音也急了。
蘭溪準備去,春景拉住了容尺素的裙擺,“王……王妃……不要去了。”
“春景……”容尺素抿緊唇,眼裏情緒閃爍。
春景慘白的臉笑的苦澀,“王妃,您別難過,這輩子我們姐妹倆個跟著王妃不後悔,隻是以後不能再跟著王妃了,王妃還請珍……珍……”春景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徹底閉上了眼睛,拉著容尺素裙擺的手嘎然滑落,沒了氣息。
“春景……”容尺素喃喃了句。
另一旁的春秀見春景閉上了眼,緊跟著,也閉上了眼眸沒了氣息,彌留之際,她隻說她不後悔……
不後悔跟著她!
“春景、春秀……”蘭溪喊了聲,淚水就流了出來。
春景春秀、晴河蘭溪這是小時候夷光公主給她親自挑選的丫頭,同樣跟了她八九年,是跟著她最久,感情最深厚的丫頭,可如今……
容尺素起身,視線落到站在一旁,安然無事的婭姑姑身上,揚手,容尺素甩了婭姑姑一巴掌,婭姑姑一驚,連忙跪了下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春景春秀怎麼會死?你是不是,該好好的告訴我了?”
“王妃恕罪。”雖然被容尺素打了一個耳刮子,但婭姑姑還是較為鎮定,在容尺素冰冷如刀的目光下,把剛才老太君來院子裏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容尺素。
老太君剛才來同夢找容尺素,容尺素不在,老太君也不走,就留在這裏呆著,借故刁難春景春秀,小三兒不知被那個丫鬟踩了一腳,突然間發飆撲向老太君,抓傷了老太君的手,老太君一怒之下,讓秀嬤嬤摔死了小三兒。
並且重打春景春秀一百大板。
婭姑姑見情勢不對,就躲了起來,才躲過一劫,沒有事情。
說完,婭姑姑沒有起身,反而道:“此事奴婢固然也有責任,王妃要是覺得奴婢錯了,不該還請王妃責罰奴婢。”
此事說來也怪不得婭姑姑,估計,誰也不會想到老太君會突然間來容尺素的院子裏發難。
並且一下子就處死了兩人。
“起來吧。”半響,容尺素吐了一句話,臉上的冰冷還沒有褪下,深沉的眼眸,一望不到底,如同墨色的深淵。
“王妃,有句話,奴婢不知當不當講。”
“說。”
“王爺已經好幾日沒有過來了,一連幾日都是在鶯側妃那裏,老太君此番如此明目張膽,恐怕是以為王妃您失寵,才會如此。”
容尺素沒有說話。
突然間冷笑了一聲,問婭姑姑:“老太君今年多少年歲了?”
婭姑姑頓了頓,有些不解容尺素的意思,還是如實回答:“明年二月,老太君就要六十七了。”
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婭姑姑驀地瞪大了眼睛,“王妃,您該不會是……?”婭姑姑話還沒有說完,隻見容尺素喃喃地說道:“明年二月六十七?我已經等不急了!”
原本還想殘留老太君一條老命,可如今老太君這是在把她往死裏逼,她不能再等了。
葉侍妾、茗側妃、春景、春秀、小三兒!!!!
這一條條命,已經夠了,再多老太君她一條命可賠不起。
睨著眼前已經徹底的死了的春景春秀,容尺素輕撫了一下她們尚存溫度的臉。
仿似,時間還停留在初見這四個小丫頭的時候。
轉眼,已經長這麼大,死在她的前頭了。
“厚葬了她們,晴河蘭溪,你們兩個送些銀子去給她們的家人,好好安撫一番!”
“……”
天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黑透了。
一輪彎月高高的掛在天空,星星奪目的璀璨。
這一晚,她終於見到了,多日未見的雲恒。
雲恒疑惑的看著門口那攤還沒有來得及清掃,小三兒的血跡,走進來問容尺素:“素素,發生了什麼事情?外麵怎麼有一攤血?”
容尺素抬頭看著雲恒,臉上沒有過多的情緒,“小三兒死了。”
好一會,雲恒才反應過來容尺素口中的小三兒是她之前養的一隻小白貓。
“好端端的怎麼死了?那貓長得不錯,這樣死了,倒是委實可惜。”
“被人摔死的。”她的聲音很平靜,平靜的,倒是有些嚇人。
今日的同夢極其安靜,安靜的有些詭異。
而雲恒也注意到了容尺素反常,以為容尺素是在氣他這幾天沒有來她這裏。
把手裏的盒子藏在背後,過去抱住了容尺素,在她耳鬢廝磨:“不過是個貓兒罷了,你若喜歡,我再送你隻鴛鴦貓兒可好?扳著張臉了?”
容尺素沒反應,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再賠她一個?
雲恒頓了頓,又繼續道:“你可是在氣我這幾日沒有過來?這是我的錯,我不該一言不說好幾日沒有來看你,素素,別氣了,你看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
他說著,把身後的盒子拿過來放在了她的跟前。
眉飛色舞的示意容尺素打開。
耐不住男人磨她,打開盒子,裏麵放著的是一尊木雕,雕的是兩個牽著手,女子的頭倚靠在男子肩膀,笑的一臉幸福的木雕。冬狀帥血。
容尺素怔了怔,昏黃的燭光裏,她依然可以清晰的辨出這兩個人雕刻的是雲恒與她。
那眉眼那麼相似。
該是感動的,可容尺素卻絲毫感動不出來,反而反倒有些嘲諷。
雲恒這算是什麼?
打一巴掌給一顆糖?
見她不說話,雲恒心裏沒了個準的,把早已經準備好的措辭道:“素素,你還記得今日是什麼日子嗎?今日是我們剛好成婚一年,你難道忘了嗎?”
雲恒長睫輕顫,墨色的眼眸緊盯著她。
忘了?
他不說,她還真的忘了。
時間過的真快,這麼快就一年了!
去年的今日,他帶給她的羞辱,她安能忘記?
“素素,聽下人說你還沒有用膳,你跟我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雲恒笑的無邪。
拿了她的披風給她披上。
雲恒就拉著容尺素去了墨竹軒。
她不知道他帶她來這裏做什麼,雲恒拍了拍手,突然間裏麵的燈亮了。
少頃,冬瑩冬雨從裏麵出來,嘴裏帶著淡淡的笑意,給兩人道:“奴婢們就不打擾王爺、王妃了。”福了福身,就迅速退下。
容尺素被雲恒拉著進去,進到裏麵,地上的拉在擺成‘素素,吾愛卿’五個字。
桌子上,擺滿了一些精致的菜肴,皆是平時她喜歡吃的膳食。
還冒著騰騰熱氣,似是才剛出爐不久的。
“嚐嚐,這是我親手給你做的。”說話間,容尺素這才注意到雲恒手裏被包紮了許多的地方。
該是學做菜時候受的傷。
容尺素傻了,雲恒堂堂一個王爺,竟然親自下廚給她做膳食?
俗話說,君子遠庖廚,便是他爹那般寵愛她的母親夷光公主,卻也從來沒有下過廚給她娘親做飯菜。
雲恒,他竟然……
一個晚上,雲恒終於在容尺素臉上見到一個他滿意的表情了。
讓容尺素在一旁坐下,給她加了塊香酥魚:“餓了一天,快點吃吧,否則我都要心疼了。”
夾起魚放進嘴裏,容尺素淡漠的臉看不出喜怒,見她不說話,雲恒問道:“難道你不喜歡嗎?”清潤的眸子在她身上。☆百度搜索:☆\\
“王爺是特意為我學的廚藝?”不是她自戀,而是,在此之前,她從沒有聽到過,也不知雲恒竟然會廚藝。
雲恒道:“我一直不知道該送你點兒什麼,珠寶首飾你從來不缺,那些也太沒誠意了!所以想要親手給你做點兒什麼。”
“那天我讓你生氣了,我一直很愧疚,嶽父大人與我說了一些,叫我回來好好哄你。我原本也準備下朝回來就與你道歉的,但我想起我們快成婚一年了,準備送你一份特別的禮物,給你個驚喜。”
“但在金玉堂裏,我看了半天都沒有適合你的,且也配不上你。當時我見著老板給老板娘送來他親手做的晚膳,那老板娘笑的很開心,很幸福。所以,當時我就想著,也親自下廚給你做一頓晚膳,興許,這樣你就會原諒我了。”
透個劇:老太君活不過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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