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的時候,趙悅靈已經累的氣喘籲籲了。抓機書閱讀網,海量小說免費閱讀/下載
見雲恒下馬車,她連忙走過去,凝望著雲恒:“王爺……”委屈的喚了他一聲。盈盈美眸,倒是令人想疼惜的緊。
雲恒沒有看她,直接跟容尺素回了同夢。
趙悅靈暗自咬著牙,無奈,還是跟了上去。
心裏則怨極,恨極了容尺素。
若不是容尺素這個賤人,王爺怎會到臨園河畔,怎麼會到飛燕畫舫?
若沒有這兩個地方,王爺怎麼會撞見她跟五爺的事情?
光顧著埋怨。卻不知要檢討自己何以要與五爺苟且。
回到同夢的時候,雲恒手上的傷流著的鮮血已經幹固,染紅了袍子。
容尺素讓人拿來了包紮的醫用用品給雲恒包紮上藥。
雲恒沉著臉,緊皺的眉宇就沒有鬆懈過。
藥粉灑在傷口上,疼得入骨,雲恒悶哼出聲。
見他神色痛苦,容尺素便放輕了力氣,“王爺要是疼得話便說出來,別忍著了。”
雲恒沒說話,看容尺素的眼眸溫柔了許多。
“王爺……”站在一旁的趙悅靈喚了雲恒一聲,咬緊下唇,想給自己找幾分存在感。
雲恒沒看她。隻讓容尺素繼續上藥,把趙悅靈晾在了一旁。
心中情緒有些複雜。
隻是再不想處理趙悅靈,這事總得解決。
替雲恒身上兩處傷上好藥,容尺素給紗帶打上了結,輕聲道:“王爺,趙侍妾的事情,該怎麼處置?”
雲恒抬起眼皮掃了一眼,站在一旁扶風若柳的趙悅靈。
一襲白色留仙長裙,挽著簡單的發髻,僅僅用一根木蘭花白玉簪固定著發,芙蓉臉上貼著紗布。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反倒是憑白多了幾分妖冶的病態之美。
她羸弱的凝望著雲恒,美眸氤氳著霧氣,欲語還休的模樣似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念往日舊情,我不殺你,饒了你一命。從今天起,你就桐城的莊子裏吧。”
莊子?
她終究逃不過莊子的命運?
心生蒼涼,趙悅靈猛地搖頭:“不。不要。王爺,妾身的冤枉的,妾身跟他不是您想的那樣的。靈兒愛王爺,靈兒不要去莊子,不要離開王爺。”
到這個時候趙悅靈還強調這她愛雲恒,隻讓雲恒覺得無盡的嘲諷。
方才在畫舫裏,他可沒有看見趙悅靈在那個男人身下有一份不情願,有的隻是承受。
那時她眸中的驚慌失措尚還存在雲恒的眼裏。
趙悅靈跪在雲恒跟前,哭的梨花帶雨:“求求你,王爺。不要讓靈兒去莊子,靈兒不想去。”
容尺素在一旁看著,輕掀起薄唇:“王爺,您怎麼看?”
怎麼看?
他還怎麼看?
如此一頂綠的發光發亮的綠帽子,他還能怎麼看?
沒受傷的手捏著眉心,雲恒頭疼,把事情甩給容尺素來處置:“此事交給你來處置。”
他不想再過問。
對趙悅靈。他已經仁至義盡了!
後宅的事情,就由著後宅的手段來處置吧,雲恒不想再管。
“王爺……?”趙悅靈忘了哭,呆呆地,不可置信的看著雲恒,他說要把她交給容尺素來處置?
趙悅靈慌了,那天的事情尚還曆曆在目,身上的傷都還沒有好全,可見容尺素手段的狠毒毒辣。
且這個女人還恨她,若此番再落在她的手上,她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趙悅靈不要,她不想再落在容尺素的手上。
她想要去求雲恒,求他不要對自己這麼殘忍。
雲恒扭過了頭,不再去看趙悅靈。
眸中閃過一抹厲色。
容尺素打鐵趁熱,當下讓人把趙悅靈拉下去沉塘處置。
臨的時候,給蘭溪使了個眼色,其中意味深長。
蘭溪會意容尺素的意思,便讓丫鬟押著趙悅靈,把哭鬧著的趙悅靈拖了下去。
趙悅靈不絕於耳的哭喊慘叫聲,沒有維持許久便漸漸消失。
屋子,一下子又恢複了安靜。
容尺素抿著唇,望著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的雲恒:“王爺,可是舍不得她?”
雲恒仲怔片刻,回頭看著身旁的小女人,誤以為容尺素是在介懷此事,連忙說道:“素素,你別誤會,現在我的心裏隻有你一個人。相信我!”含情脈脈,深情款款的看著她。
她莞爾一笑:“靖寧知道。”
見容尺素沒有誤會什麼,雲恒才鬆了口氣。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午時,眨眼間,已經到了要用晚膳時辰。
流了這麼多的血,雲恒也累了。
用過晚膳,沐浴過後便躺在床榻上沉沉睡去。
容尺素心裏還在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讓晴河去打探一下趙府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便又讓阿七去查今日飛燕畫舫那些刺客的來曆,和那個黑衣男人到底是誰!
那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太過濃烈,直覺她是認識那個人的。
容尺素還沒有睡下,被輕琅院的人來傳話,老太君要見她!
不知道老太君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但大略能猜到恐怕是為了她處置趙悅靈一事。
心中有些忐忑,容尺素不多想,換了件衣裳,晴河蘭溪不在,她便帶著婭姑姑和春景去了老太君的輕琅院。
昏暗的燭光,映照著人也朦朧。
老太君坐於首位,身上穿著一襲繡著仙鶴踏雲的褐色錦袍,袖子衣襟還繡著藍白色的祥雲發髻上佩帶著鑲有祖母綠色瑪瑙寶石的抹額。
拘著背,手裏握著拐杖頭,略有渾濁的眼眸緊緊地睨著容尺素。
“聽說你方才把靈兒給處置了?”聲音略有沙啞,帶著幾分聽不明的喜怒。
容尺素供認不諱。
“老太君有什麼話還請坦言,處置趙侍妾,是王爺的主意。”說話間,容尺素不忘記把雲恒給拉下水。
老太君冷然嗤笑了聲:“你倒是好生聰明,知曉把恒兒給拉下水。”手裏握著的拐杖捅了捅木質的地板:“你以為把恒兒拉下水,我就會饒了你嗎?”聲音加重了幾個分貝,眸中充滿了怒氣。
“自然不會。”她笑,微微的笑,宛若一朵嬌花一樣的笑了。
老太君沒讓她坐下,容尺素便順著她的目光,盈盈的走到她跟前,微微揚著下巴俯瞰著老太君,老太君緊皺著眉,不悅地瞪著容尺素:“你想做什麼?”
她笑而不答,反而是自顧自的說道:“靖寧自然不會以為老太君會不與靖寧計較。隻是靖寧好奇,老太君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護著趙悅靈。”
“她身後的人到底給了老太君您什麼好處?竟然能讓老太君幾次陷王府於不義,都要護著她?”
這個問題容尺素不是第一次問老太君,隻是容尺素始終想不明白,有什麼東西值得老太君如此。
人活一世,在乎的不過都是那些漂浮的名利,和自己的子孫。
可老太君兩樣都有,她無需再要讓給予她這些,或者說,也沒有人能拿這些事情來威脅老太君。
且,留著趙悅靈在王府,非說不是什麼好事情,反而還可以說是一件壞事。
像這樣隻會無中生亂,給自家孫子帶綠帽子的女人,老太君該是不喜才對的。
可老太君仍舊是為了趙悅靈身後的那個人,三番四次的護著趙悅靈。
到底那個人,是用了什麼來如此威脅到了老太君,讓老太君如此拚命的護著趙悅靈?
“您出嫁前,夷光公主莫不是沒有教你無事不要自作聰明嗎?”陰鷙的目光落在容尺素的身上,很是不悅容尺素的舉動,似是恨不得把容尺素碎成千百段。
容尺素也不介意。
淡淡說道:“老太君不願說,靖寧自然也不會為難老太君,隻是靖寧不能聽你的話,趙悅靈非死不可!”
“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沒有辦法嗎?”老太君瞪著容尺素。
她早就料想到了老太君會來這招,微微含笑:“恐怕老太君要失望了。”
篤定的目光,老太君有些沒底:“你什麼意思?”
突然間這個時候,外麵有人匆匆的跑了進來。
“如此慌張是發生什麼事情了?”老太君問道。
“不好了,老太君,趙主子被人劫走了。”
老太君蹙眉,“什麼?”
趙悅靈被人劫走了?
容尺素也疑惑。
這時,蘭溪也匆匆的趕了過來,進來後給老太君行了個禮,靠近容尺素,在容尺素耳畔說道:“王妃,阿七受傷,趙侍妾被人劫走了。”
麵色驟然一變。
老太君把容尺素的神色收入眼中,嘴角勾出一抹一抹莫名的笑意,“看來,你還是輸了。”
輸了,她輸了嗎?
“得饒人處且饒人,靖寧你也該知足了,便放了靈兒一條命吧。冤冤相報何時了呢?”老太君問容尺素。
容尺素沒說話,老太君直接下了逐客令,讓下人送容尺素回去。
她被老太君給算計了!
這個老狐狸。
暗自磨牙。
回到同夢,蘭溪把方才發生的時候給容尺素說了一遍。
原來她們押著趙悅靈去附近的荷塘沉塘的時候,老太君的人突然間過來,二話不說便與蘭溪等人動手。
老太君派來的人太多,蘭溪等人打不過,藏在暗處裏的人出來幫忙。
孰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突然間躥出四個黑衣人把趙悅靈給救走了。
蘭溪跪在容尺素跟前:“是奴婢辦事不力,才會讓趙悅靈逃脫,還請王妃處罰。”
容尺素都沒有料到老太君會使用調虎離山之計,又怎怪得了蘭溪,隻是要是讓趙悅靈這樣就沒事了,容尺素不甘心!
怎能甘心?
尋思一番,容尺素讓蘭溪讓人去打探趙悅靈的消息。
夜無眠。
躺在床榻上,她眼睛還亮晶晶地睜著,泛著琉璃之色。
彼時雲恒已經睡醒了一覺,長臂一伸,把容尺素摟在自己的懷裏。
“素素,怎麼還不睡?”
她還盯著鵝黃色的帳幔,眼中有些惆悵。
雲恒側目看她,“還在想白天裏的事情?”
“嗯。”她供認不諱。
雲恒歎了歎,揉著容尺素的秀發:“素素,別想那麼多了,過去的事情就由著他過去吧,往後我的心裏,就隻有你一個人,我們好好過日子,忘了從前的事情,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