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輕琅院裏候著老太君,直至老太君原因見本王妃為止。可是本王妃身體向來很差,這一個不小心,昏倒在了輕琅院,或者是病倒在了輕琅院,這該如何是好?”容尺素微微揚著嘴角,似笑非笑地威脅道。
“……”一時間,這丫鬟婆子有些為難。
蘭溪瞪了眼這些丫鬟婆子:“還杵在這裏做什麼?不趕緊去給老太君傳話?”
“奴婢這就去通報給老太君。”有丫鬟硬著頭皮答應,進去通報給老太君。
老太君聽到丫鬟一字不少的轉述,整個人都不好了起來。
長滿皺褶的臉色有些陰沉。
這些話都說出來了,看來今天,容尺素,她是非見不可了。
揉了揉眉心,秀嬤嬤問老太君:“老太君,這可怎麼辦啊?要不要傳王妃進來?”
現在,她還能說不見嗎?
老太君揮了揮手:“讓她進來吧。”
容尺素給老太君行了個禮,老太君讓容尺素在一旁坐下。
屏退了所有的下人,老太君問容尺素:“你非要見我,到底是有什麼事情?”
容尺素不急著說,喝了口茶後,才問老太君:“不知道老太君可還記得三個月前,答應過靖寧什麼?”似笑非笑的目光,怎看怎令人心虛害怕。
這是要來翻舊賬了!
容尺素來,老太君便是知曉容尺素是要問她此事的,逃避了這麼久,也是時候該要解決的。
深吸了口氣,老太君遲疑了一下道:“靖寧,既然這件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您就別提了行嗎?我知道這樣做委屈了你,但我會好好補償你的……”老太君苦口婆心,說的,容尺素要是計較下去,那可是大大的不孝。
真是好笑。
三番四次受委屈,都要她來忍耐,當真是以為他好欺負了?
“若靖寧非要一個交代呢?”容尺素目視這老太君。
老太君的麵色微變,不待老太君說話,容尺素又繼續自顧自的說了起來:“靖寧不知道老太君是因為什麼在袒護著趙侍妾,但,靖寧可以告訴老太君,此事靖寧是不會當作什麼都沒發生的。”
“老太君說的好好補償靖寧,也不需要。靖寧沒有什麼是需要老太君,您來補償靖寧的,靖寧隻是要一個交代,一個還靖寧清白的交代。”進這王府以來,容尺素都不想去想她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前世加今生的算起,都沒有進這王府不到一年的多。
“都是一家人,何以要鬧得這麼難看?且靖寧,你現在還有什麼證據證明那是靈兒做的?”老太君的麵色陰沉不定。
容尺素之前搜集的證據,老太君已經偷偷讓人毀了,沒了證據,容尺素還能拿趙悅靈怎麼辦?
“老太君就這麼篤定靖寧拿不出證據嗎?”容尺素望著老太君,老太君不語。
容尺素道:“今天話,靖寧就擱在這裏了。此事,我不會就這樣算的了,老太君既然想要偏袒趙悅靈,那麼靖寧在這裏提醒老太君一句,老太君最後從今往後便像現在一樣閉門謝客誰也不見,若老太君還想要徇私趙悅靈,那麼,靖寧也就無暇顧及這麼多了。”
“你……”在老太君發飆之前,容尺素甩袖離開。
身後的老太君渾濁的雙眸緊緊地瞪著容尺素,似是恨不得把容尺素給撕碎。
一個小小的後輩,竟然敢威脅她!
蘭溪煞有顧慮:“王妃,方才那樣做,會不會不太好啊?”
不好?有什麼不好的?
容尺素冷冷一笑,旋即道:“蘭溪,你等下,幫我給皇舅母送一封信。”
溜圓的眼睛微微睜大:“王妃,您這是要做什麼?”好端端的,怎連皇後都要驚動了。
容尺素賣了個關子:“自是有要事的。”
回到了同夢,容尺素寫下一封信,蓋上屬於她的印章,便讓蘭溪送到宮裏去。
雲恒在紫雲軒裏守著趙悅靈,上了藥後,好一會,趙悅靈意識才逐漸清醒過來。
見到雲恒,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整個人撲倒在了雲恒的懷裏:“王爺,嗚嗚……王爺,靈兒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王爺您了……嗚嗚……”
雲恒歎了歎,不由地想起了之前容尺素清冷淡漠的麵容,抿著唇,揉了揉趙悅靈的腦袋:“好了,傻靈兒,沒事了,乖,快別哭了。”
趙悅靈吸了吸鼻子,眼睛酸澀的看著雲恒:“王爺,您怎麼才來看靈兒,您是不是不想要靈兒了?”
仲怔片刻,雲恒搖頭:“說什麼傻話,本王怎麼會不要你。”
“真的嗎王爺?可為什麼,靈兒再也在不到王爺您的眼睛裏看到靈兒了?靈兒再也不在王爺的眼中、心中了。”趙悅靈可憐巴巴的咬著貝?,豆大的淚珠唰唰的流了下來。
“王爺,您是不是愛上王妃了?”
最後一聲質問,雲恒心咚了一聲。
愛上容尺素了嗎?
那是愛嗎?
一時間,雲恒自己都有些迷茫,傻傻地,分不清,他對容尺素到底是怎麼樣的一份感情了。
“別說傻話。”雲恒讓趙悅靈趴好,拉著趙悅靈的手,牽引到自己心髒的位置:“在這裏,靈兒你一直在這裏,這裏永遠都有你的位置。”
趙悅靈有些感動,心中則是慶幸。
她就說她是女主,怎會輸給容尺素那個女人呢?
果然是她多慮了。
雲恒是她的,怎可能會輸。
“好了,乖了,好好睡一覺,睡醒了,便不疼了。”雲恒哄著趙悅靈。
趙悅靈的確也是累了,點了點頭,趴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趙悅靈睡著後,雲恒這才離開了紫雲軒。
原本是想回墨竹軒。
不知,怎走著走著,就走到了容尺素的同夢。
在院子門前徘徊,雲恒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進去。
進去,容尺素還願意見他嗎?
方才,他好像的確是傷了她……
可是,不進去,他又不甘心。
一咬牙,心一狠。
雲恒還是決定進去找容尺素解釋清楚,拖久了,隻會把問題變得更加嚴重,何不如趁早解決?
雲恒想進,可有人卻不想雲恒進去。
春景春秀把雲恒攔在門口裏:“王爺,您不能進去。”
“讓開,本王要見王妃。”雲恒皺著眉,雖意料到的,但到底還是不悅。
兩人不讓:“還請王爺不要為難奴婢們。王妃並不想見王爺,王爺還是請回去吧。”
蘭溪恰時走了出來,春景春秀喚了蘭溪一聲,蘭溪頷首,給雲恒道:“王爺,您還是請回吧,時辰不早,王妃已經歇息了。”
僵持了許久,到底是容尺素的院子,雲恒不想硬闖。
弄不好,可是會弄巧成拙的。
離開同夢,蘭溪怕雲恒還會再來,便讓阿七守著門口,免得讓雲恒打擾到容尺素。
虧她們還一次一次的原諒雲恒對容尺素那些傷害,幫雲恒說好話。
但現在看來,這王爺真是太不知好歹了,根本就不值得她們幫他。
這種人,就該離她們王妃遠點。
在王府逛了一圈,雲恒沒有離開,又回到了同夢,不過相比於之前在正門,現在雲恒在牆壁下。
正抬起頭仰望著這座高牆。
從未像現在這樣後悔,讓容尺素在王府裏砌這麼高的牆。
這些可好了,不說賊,他想要進去也不是這麼容易。
不過,雲恒是何人?這等小牆,他那會放在眼裏?
使用輕功,一躍就進去。
不過運氣不是那麼好,被阿七逮了個正著。
阿七拿著佩劍,手環著匈,冷冷地睨著雲恒。
勾著唇角,有著幾分譏誚:“堂堂商親王殿下,怎也做起了這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湛墨的眸子微冷,雲恒從牙縫裏蹦出兩個字:“讓開。”
阿七也不跟雲恒說廢話,直接拔刀向雲恒,兩人在院子裏打了起來,刀光劍影,雲恒赤手空拳,卻也不輸阿七。
抵住阿七的攻勢,雲恒皺著眉,阿七道:“屬下勸王爺還是早點死心,休要來打擾郡主,否則,別怪屬下不手下留情。”
“本王也勸你打鬥的時候,最好不要一心二用,否則……”英俊的嘴角微勾,透著幾分痞氣,雲恒手一轉,脫離阿七的桎梏,手肘向阿七的下巴,反敗為勝,把阿七打的後退三步,仍是不放,繼續攻勢,點住阿七的穴道,雲恒才住手。
“武者的禁忌,不該太過輕敵。”睨了眼一雙黑眸不忿地瞪著他的阿七,雲恒手立於背,悠哉悠哉的去找容尺素。
走了兩步,還不忘冷嘲熱諷了句:“今夜,你便好好守在這裏,別讓不該進來的人進來了。”
“……”
避開丫鬟,雲恒偷偷摸摸地進了廂房。
彼時,四下無人,雲恒尋思著容尺素在那裏的時候,愕然發現,容尺素正在沐浴,隔著屏風,若隱若現,透著股朦朧的美感,極為誘人。
不由地吞了吞口水。
怎麼突然間覺得自己好像采花賊了?
雲恒搖了搖頭,這個念頭太恐怖了。
果真人是不該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的。
素素是他的妻子,他是她的丈夫,看自己妻子沐浴,應該沒什麼的吧?
這樣想著,雲恒就傻杵在那裏,光明正大的看了起來!
裏麵傳來了容尺素的聲音:“蘭溪,可是你?”
額?
“……”雲恒一時無言,不敢開口,怕容尺素發現他。
可,難道他今晚就要偷偷摸摸地躲在這裏?
雲恒自是不願意的。
沒聽到回應,容尺素皺著眉,又喚了一聲。
眼珠子一轉,雲恒壯著膽子,朝容尺素走了過去。
“我把浴巾拿過來。”容尺素背對著雲恒,突然間出了浴池。
“……”
雲恒看了下四周,在屏風裏拿下掛著的浴巾,走過去披在容尺素的身上,笨拙的給容尺素擦拭幹身上的水珠,用浴巾圍住容尺素曼的肌膚。
手指滑過容尺素雪白通透的肌膚,仿似觸電般顫栗,雲恒性感的喉結滾動。
這廂,察覺到蘭溪怎麼怪怪的容尺素,皺了皺眉。
側目,看見身後的雲恒頓時就傻眼了。
眉心緊蹙,容尺素的臉色有些難看。
特別是低下頭雲恒的手還逗留在她的豐盈前!
這個男人竟然偷看她洗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