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回回來,不是想跟恒兒過日子的,是想要回來害死我這個老婆子,害死恒兒,給你那未出生的孩子報仇的對吧?你如此狠毒,你的良心可還安?”老太君字字珠璣,說的好像又是那麼回事一樣。
如果說都不是容尺素,容尺素知道自己沒有做過,恐怕就還真信以為,這毒真的是她下了的。
容尺素有些好笑,不答反問:“老太君就是這樣想靖寧的?”
“在老太君心裏,老太君可曾信任過靖寧?”嘴角勾起的一抹譏誚,老太君有些心虛。
容尺素冷笑,給身旁的晴河使了個眼色,晴河會意,退了出去。
“你要做什麼?”老太君疑惑的看著容尺素。
容尺素笑而不語,“老太君單憑一些混有金錢子的茶葉,和一些自以為的想像就要判靖寧的罪,會不會太草率了?”
……
裏麵發生了什麼,外麵不知道,隻能幹著急的等著。
容尺素進去那麼久,裏麵還沒有傳出什麼動靜。
趙悅靈的心不由得提了起來,有些不安。
之前兩次都讓容尺素僥幸逃脫,這回她精心設計了這麼久,她不相信容尺素還有這麼好的運氣。
這時,見晴河出來,有人上前去問晴河,裏麵發生什麼事情了,老太君狀況如何了,之類的話。
晴河微微笑而不語,隻是迅速離開,退出人群。
茗側妃見著晴河這個沒有,皺了皺眉。
而一旁的綠兒微微眯起眼眸:“主子,晴河她……要不要奴婢去……”
趙悅靈遲疑了一下,旋即搖頭:“不用。”
若這是容尺素的奸計,綠兒跟了上去,不免就會中了容尺素的計謀,如此,之前所做的便白費了。
見如此,綠兒雖心有不安,卻也沒有跟上前。
晴河領著蘭溪進了老太君的屋子,把容尺素讓她整理的東西,交給了老太君,讓老太君過目。
老太君皺著眉,“這是什麼?”
“老太君看看不就知曉了?”容尺素淡淡道,賣了個關子,不急著攤牌,而是讓老太君自己去看。
老太君翻閱了一下,是之前容尺素保留下來紫雲軒買金錢子那筆賬目的記錄,和方才蘭溪找阿七要的,紫雲軒丫頭在藥鋪買砒霜的記錄和藥鋪人的口述。
看完,老太君的臉沉了下來,極不好看,一時陷入了沉思。
“你說,這毒是靈兒下的?”老太君微微眯起了眼眸。
容尺素不語,其意思昭然若揭。
很明顯,就是了。
“老太君大可不相信我,認為是我做的。與其聽信別人,老太君何不如自己去查一下?”
“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你若是冤枉的,我會還你一個公道,若是靈兒做的,我也絕不會姑息!你先回去吧。”老太君揉著眉心,直接給容尺素下了逐客令。
明顯是不想再追究此事,要袒護趙悅靈了。
“老太君,若靖寧非要一個答案呢?”容尺素不相讓,這回,明顯是不想再讓老太君袒護趙悅靈了。
“好歹是一家人,靖寧,你就非要弄得那麼難看嗎?”聲音加重了幾個分貝,好似容尺素再要堅持下去,那便是十惡不赦,想要破壞家庭的和諧。
老太君這頂帽子給她扣得可不小。
若她沒忘記的話,前些日子,老太君可還是信誓旦旦的給她說,她是站在她這邊的呢。
“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且給我一些時間,可行?”威脅的目光,容尺素不答應都不行。
“好,既然如此,那靖寧就等老太君的好消息。”她且再相信老太君一次,若老太君這回還要繼續偏袒趙悅靈,那麼也不能怪她了。
眨眼睛事情已經過了將近三個月,春去夏來,燕京街道裏來來往往的百姓皆是換下了厚重的棉衣,穿上了清爽的夏裝。
也不知道老太君是有意放過趙悅靈,還是壓根忘記了此事,至從三個月前那起中毒案例起,老太君就稱病誰也不見,把自己關在了輕琅院裏。
雖沒給個正話說要怎麼處理此事,但老太君的做法,無疑是要袒護趙悅靈了。
不管老太君是有意,還是迫於無奈。
但無疑都惹怒了容尺素。
恰是她在忙碌籌備她的事情的時候。
之前前去平定邊關,討伐回亓的雲恒,卻要在這個時候凱旋而歸。
整個燕京裏的人皆是來迎接雲恒,隊伍從城門排隊都快排到皇宮門口了。
同夢裏,蘭溪問容尺素:“王妃,大家都去了,您真的不去迎接王爺嗎?”整個王府的人都去了,容尺素身為王妃,不去好像不太好吧?
“有那麼多人去迎接他,難道還不夠麼?”嘴角勾起一抹譏誚。
天這麼熱,街道那麼多人,容尺素半步都不想踏出王府,更加別說去迎接雲恒。
她可不是那些百姓。
對雲恒,可沒有那麼有好感。
可,好像輪不到容尺素不去。
雲恒似是意料到容尺素不會去迎接他一樣,特意派了王力這個副將,和另外幾名士兵回來請容尺素到京城。
好說歹說,還有一副,容尺素若不去,他們就不走了的架勢,勢必要跟容尺素耗到底。
說起耐性,容尺素不差,可以說是雷打不動,可相比於這些打仗的人,容尺素還是要差了些。
再且,這些人雖然是雲恒讓來的,但在屋子裏呆久了,對她名聲也不好。
被幾人纏的無奈,容尺素隻好去迎接雲恒。
在很近城門的地方。
百姓見到容尺素出現,紛紛議論紛紛起來。
說來說去,無非是容尺素與雲恒,是不是麵和心不合,兩人怎麼樣怎麼會有諸多這類的。
被容尺素直接無視。
從別人嘴裏,聽到自己與雲恒,好像,真的不是那麼一件好的事情。
馬蹄聲越來越近,眾人的心裏,越發的緊張。
就在這時,禁閉的城門終於打開了。
雲恒為首,領著身後黑壓壓一片的大軍進城。
百姓們見到勝戰而歸的雲恒的喜悅,絲毫不亞於那些腦殘粉見到自己心愛的偶像。
若不是有士兵攔著,這些百姓還真就蜂擁而至了。
見到雲恒,容尺素微微皺眉,與此同時在一旁候著的趙悅靈,一臉的喜悅,欺騙雲恒能夠看到自己。
“主子,是王爺,王爺回來了。”綠兒在一旁提醒著趙悅靈。
將近半年沒有看到雲恒,趙悅靈覺得自己想他快要想瘋了,這會兒見到雲恒,再也壓抑不住自己想要見雲恒的心情。
士兵認得趙悅靈,便放行趙悅靈,趙悅靈激動的連忙跑過去。
而雲恒,在人群中,隻一眼便認出了站在一旁的容尺素。
壓抑不住喜悅,直接下了馬,朝容尺素撲了過去,容尺素猝不及防,沒有想到雲恒會來這一招,被他抱了個正著,險些呼吸不過來了。
“你幹什麼,快放開我。”這麼多人看著,容尺素一張老臉不免有些紅,推搡著雲恒。
雲恒卻抱著她不肯放,長著胡渣子的下巴擱在容尺素的香肩上。
“素素,我好想你,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日日夜夜,在邊關的每個日日夜夜,我想你都快想瘋了。”雲恒話中掩飾不住的欣喜。
兩個人緊抱的模樣,生生刺痛了趙悅靈的眼,趙悅靈就站在一旁傻傻的看著兩人緊抱。
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咬著櫻色的粉唇,趙悅靈眸中燃燒起了一股怒火苗。
把火苗壓下,趙悅靈朝兩人走了過去,在兩人身旁停下。
“王爺,您回來了。”望著雲恒,趙悅靈嘴角彎出一抹笑意。
雲恒頓了頓,下意識的放開了緊抱著的容尺素。
扭頭看向趙悅靈,憔悴的風霜也掩蓋不住風華的俊臉有些尷尬。
訝異道:“靈兒,你怎麼也來了。”
雲恒太念著容尺素,一時高興便忽略了趙悅靈。
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彼時見到趙悅靈出現,不免驚訝。
“王爺凱旋而歸,妾身來接王爺。”盈盈美眸,可憐楚楚的望著雲恒。
扶風若柳的身姿像是隨時會被風吹倒一樣。
雲恒抬起手,揉了揉趙悅靈的腦袋,“幸苦你了。”
趙悅靈笑若嬌花:“靈兒不幸苦。”
容尺素適時開口:“王爺,大家在看著呢。時辰不早,王爺還是早些進宮覲見皇上吧。”
仲怔片刻,雲恒朝容尺素笑笑:“等我回來。”話是對容尺素說的。
上了馬,雲恒便領著一種士兵進宮覲見。
一刻目光,也不再在趙悅靈身上停留。
那句‘等我回來’真真刺痛了趙悅靈的聽覺。
容尺素可沒忽略趙悅靈看她那一抹陰狠,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的表情。
她倒不知,趙悅靈真有這麼在乎雲恒。
“回去吧。”容尺素給一旁的晴河蘭溪說道。
被這麼多人看著的感覺真不好。
今日過後,不知道燕京裏又要有什麼關於她與雲恒的傳聞了。
真是頭疼。
蘭溪回頭嘲諷的看了一眼趙悅靈。
“不過就是一個上不得台麵的煙花女子,不起眼的侍妾,還真妄想跟我們王妃鬥,真是不自量力。麻雀就是麻雀,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變成鳳凰的。”
趙悅靈氣急,咬著牙,大街上卻不敢發脾氣。
手裏的小手絹快被她絞碎,不過臉上卻還是裝著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倒是我見猶憐。分手妻約http://tcn/RAjjjgi
回了王府,蘭溪給容尺素說起方才趙悅靈氣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跟個調色盤一樣模樣,哈哈的笑不停。
容尺素反應卻是不大。
並未覺得有什麼好笑的。
這倒是讓蘭溪受到了一些挫折,有些失望。
“王妃,現在王爺回來了,這可怎麼辦才好啊?萬一王爺還在站在趙悅靈那一邊,那麼我們對付趙悅靈不又更難了嗎?”笑完了,蘭溪又開始擔心了起來。
真是一會兒不操心事情都不行。
容尺素揉了揉眉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她作甚?趙悅靈,弄死她,不過是遲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