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又要埋汰容尺素拿夷光公主和容明清來壓她,生出微詞。
夷光公主想到這一點倒也不堅持,隻是還不忘叮囑容尺素,讓容尺素在王府小心,若有什麼事情,萬不能再一個扛著。
太過不放心容尺素,夷光公主又讓伺候了自己許久,從宮裏帶出來的婭姑姑一並跟著容尺素回去。
以免有什麼事情,也好有人支個招,想個辦法什麼的。
知曉夷光公主是在擔心自己,容尺素倒也不拒絕。
容尺素回來,除了老太君在大堂裏候著,所有人的侍妾側妃都在外麵候著。
為首的是茗側妃,見著容尺素回來,紛紛下跪行禮。
“都起來吧。”容尺素淡淡掃了她們一眼,反應不大。
目光落在趙悅靈身上,皺了皺眉。
趙悅靈上前,方想要說什麼,容尺素卻是很不給麵子道了句“進去吧”硬生生錯過趙悅靈,把趙悅靈的話憋在了喉嚨裏。
趙悅靈的麵色有些難堪,但也隻有打碎的牙?往肚子裏吞。
有與趙悅靈關係不好的,冷嘲熱諷的嗤笑了趙悅靈幾句。
譏諷趙悅靈臉皮太厚,倒還有臉貼上去。
進了大堂,容尺素在客廳中間停下,微微俯身行禮:“靖寧見過老太君,老太君萬福金安。”
老太君抬了抬眼皮,打量了她幾眼,眼裏多了幾分滿意:“回來就好,起身坐吧。”
“是。”容尺素在一旁坐下。
尾隨進來的側妃妃嬪站滿了客廳,老太君沒讓她們坐,誰也不敢擅自坐下。
“靖寧,之前恒兒太過衝動,讓你受了委屈,在這裏,我這個老太婆便與你說聲不是,這事便揭過了。你沒了孩子,我也很痛心。”
“但這也怪不得靈兒,你沒了孩子,靈兒她也沒了孩子。今日靈兒便當著大家的麵給你道歉,你也不要再計較此事,如何?”
老太君望向容尺素,雖然是詢問的話,但更像是是知會容尺素。
話都說到這裏了,容尺素還能說什麼?
她也沒想著能這麼輕易便能解決趙悅靈,老太君此舉,倒也是意料之中,雖心有不甘,但容尺素麵色如常。
把心裏的怨氣吞下,應允。
見此,老太君給趙悅靈使了個眼色:“靈兒,還不快給靖寧道歉。”
被點到名的趙悅靈站了出來,謙卑的站在容尺素跟前:“王妃,對不起,妾身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令王妃沒了孩子。”趙悅靈咬著貝?,俏白嬌嫩的臉上寫滿了委屈。
容尺素沒了孩子,她不也沒了孩子嗎?
就因為她身份地位,容尺素貴為郡主王妃,有個公主的娘,相爺的爹,所以,她的孩子就活該沒了?所以,她的孩子沒了,她還要給這個害死她孩子的罪魁禍首道歉?
趙悅靈恨,恨老太君的偏心,恨這世道的不公,恨她穿越到了這虐戀的情節,這天道的不公。
可現在,她什麼也做不了,隻能把這些怨氣給忍了。
裝作委屈求全的求容尺素的原諒。
趙悅靈恨,卻忘了這一切都是她自己作的,若不是她陷害容尺素,又怎會落成這番景象?
“起來吧。”容尺素淡淡一句,沒有忽略趙悅靈睫羽下那複雜眼瞳裏的恨意。
想必,彼時趙悅靈恨死她了吧?
可這一切,怨得了誰?不都是她自作自受嗎?
老太君見著兩人,皺了皺眉,但也沒說什麼。
掃了眼站滿了客廳的側妃侍妾,老太君清了清嗓子,與一眾侍妾道:“既然王妃已經回來了,往後你們一切皆是要聽從王妃的話,切莫要做出什麼逾越,敗壞王府聲明的事情,要團結一致,和平相處,等恒兒凱旋回來,可知?”詢問的目光落在一竿側妃侍妾身上。
“妾身明白。”眾人紛紛應是。
老太君滿意點頭:“既然如此,你們都散了吧。”
“是。”
一竿人退下後,屋子裏就隻剩下容尺素、趙悅靈幾人。
老太君掃了幾人一眼:“你們兩個也都退下吧。”
出了客廳,趙悅靈喚住了容尺素。
容尺素扭頭掃了眼趙悅靈:“趙侍妾可有什麼事情?”
“王妃,您可還是在生妾身的氣?妾身不是故意的,王妃能否原諒妾身?”趙悅靈慣性的咬著貝?,望著容尺素的美眸淚水氤氳。
方一出口,便好似容尺素欺負了趙悅靈一樣。
“趙侍妾多慮了。本王妃剛回府,累了,就先回院子裏休息了。”
容尺素不與趙悅靈多做糾纏,轉身便離開。
蘭溪跟在容尺素身後,打量了趙悅靈幾眼,警告道:“我警告你休要再打什麼好主意,否則,別當我們王妃好欺負。”
瞪了趙悅靈一眼,便連忙跟了上去。
趙悅靈杵在眼底,咬碎了一口銀牙。
容尺素回到同夢的時候,春景春秀等一竿下人已經把同夢收拾好了。
屏退了下人,褪了外袍,便上塌休息。
趙悅靈忍著一肚子氣回的紫雲軒。
坐在梳妝鏡前,綠兒給趙悅靈卸下頭上的發釵假發髻。
見趙悅靈麵色不好,便問道:“主子可是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趙悅靈不語,綠兒又道:“可是因為王妃的事情?”
這回總算有了些反應,掃了眼綠兒,“除了她,還能有誰。”
拿起盒子裏一根較為顯眼的玉簪在手裏把玩,玉簪雕刻的很精致,紋理清晰,雕著一朵半開的木蘭,清麗別致。
這是雲恒送給她的,他曾說,木蘭很適合她。
當時情話猶在耳邊,短短一載,難道他就真的變心了嗎?
趙悅靈不相信。
綠兒邊給趙悅靈解著發髻邊道:“主子有什麼好跟王妃置氣的?這回,雖沒有能徹底解決王妃,但王妃也沒贏,主子也沒輸不是?”
“若王爺心裏真有了容尺素,沒了主子您,王爺又怎會不早把王妃接回來?硬是礙著相府的壓力,也沒把主子您送走?”
趙悅靈嘴角微勾,冷笑道:“你說的倒是有道理,隻是我的孩子沒了,卻還要眼睜睜的看著這罪魁禍首回來,還要給她低聲下氣,我怎能甘心?”
綠兒心中略有鄙夷,若是罪魁禍首,難能輪到王妃?還不是你自己非要陷害容尺素?
有些話心裏想想便可,綠兒可沒有膽子說出來。
綠兒附和道:“主子說得對,那王妃著實過份,若不是看在相府、皇上的麵子上,一個病秧子,她還真的以為她是什麼東西了呢。”
綠兒猛地想到了什麼,唇生笑意,望著趙悅靈的眸子微微眯起:“主子,王妃不是身體不好麼?我們何不如……?”
容尺素躺在床榻上有些沒睡意,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床榻,倒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許久,睫毛顫了顫,才閉上,傳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恰在這時,屋子裏多出了一道黑影。
手提長劍,蒙頭蓋臉的,隻露出一雙深邃的黑眸。
雖看不見臉,但憑著一雙漂亮的眼眸來看,這五官樣貌,該也是醜不到那裏,才是。
緊盯著躺在床榻上的容尺素,提著劍一步一步走過去。
低頭,緊盯著容尺素精致的五官,似是長飛入鬢的兩道墨眉皺成了川字型。
握起劍,對準容尺素的心口,便要往下刺。
隻差一點,就要刺中容尺素心髒的時候,突然間黑衣人停下了動作。
“你若敢往前一點,我便殺了你。”阿七握著劍柄的手稍一用力,便割破黑衣人的肌膚,汩汩鮮血流出。
黑衣人的眉皺的更死,晶瑩的汗珠密密麻麻滲透了黑衣人光潔的額頭,滲濕了黑色的布巾。
容尺素睜開眼眸,恰好見著一個黑衣人拿刀對準她。
顰蹙起秀眉。
阿七往黑衣人的小腿踢了一腳,刀掉在床上,黑衣人跪了下地。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來刺殺郡主?”阿七眯著眼眸,冷冷地睨著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不說,我就殺了你。”
“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說的。”那黑衣男人總算是開口了。
容尺素坐了起身,手撐著床沿,微揚的唇角似笑非笑:“是嗎?”
黑衣男人被容尺素看的心虛。
吞了吞口水,冷哼著,別過了臉:“少廢話,既然落到你手裏要殺要剮隨你便。”
“郡主?”阿七征詢的目光落在容尺素的身上。
容尺素勾著薄唇:“倒是個有趣的人,隻是,你以為,落在本郡主的手裏,想死,就這麼簡單?”
黑衣男子眼瞳微微睜大,喉結滾動了一下,不過卻還是穩著情緒。
漂亮的雙唇輕輕掀起:“阿七,把他的皮剝了,剁去四肢,丟到野外喂狼。”
“是。”有些訝異容尺素竟然沒有盤問,不過隻要是容尺素吩咐的,阿七都不會質疑,照做。
提著黑衣男子的衣領,便要退下,那黑衣人頓時就焉了。
“等等,不要殺我,我說。”沒骨氣的叫著。
“阿七,放開他。”
把黑衣男子扔到容尺素的跟前。
“誰派你來的。”冬場東巴。
“是不是我說了,你就會不殺我,放了我?”坐在地上,跟容尺素討價還價了起來,那裏還有方才刺客的氣勢。
倒是個有趣的人。
隻是,讓她放過刺殺她的人?
“好,隻要你坦白,本王妃便不殺你。”
眼睛骨碌骨碌的轉著。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情,隻是你事情管得太寬,查了不該查的人,所以,有人花了銀錢讓我來殺你。”
“查了不該查的人?”容尺素眼眸眯起,她倒是不記得她曾查過誰了。本書醉快更新百度搜索>比<
阿七在一旁提醒:“王妃,莫不是唐閔?”
之前,容尺素曾讓他去查過這個人,不過卻是無果。
除了唐閔,阿七也暫時想不出,容尺素查了什麼不該查的人。
容尺素不語,望向地上的黑衣男子:“買你殺人的人是誰?長什麼樣子?”
黑衣男子聳了聳肩。
“這個我倒是不知道,我隻負責拿錢做事,怎知道是誰?且你也別太為難我,江湖規矩,我若是全說了,你不殺我,那人也不會放過我。”
一抹櫻色俏唇,似揚非揚:“哦?那讓你殺我的人,是男是女?長什麼模樣,年歲多少?總能告訴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