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在一口氣狂奔了十餘裏後漸感不支,雖然他輕功了得,但此時氣力耗盡,體內毒液似乎也沒能全部清除。不久沈在便覺得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心跳也越來越快,隻感到天暈地轉。
沈在停了下來,估摸據戚家軍所在的漳浦城仍有十餘裏,便艱難地一步一步往前走。
此時天已開始蒙蒙發亮,沈在希望有戚家軍的斥候發現自己。
“斥候”是古代的偵察兵、軍隊的探子和刺客的總稱,負責偵查和反偵查,可以說是古代的特種兵。沈在受戚繼光所托,一年前統領戚家軍治下所有斥候專門為戚家軍打探偵查情報和除掉倭寇哨崗暗探,甚至是刺殺倭首。
沈在踉踉蹌蹌地又走了三百來步,再也支撐不住了,兩眼一黑暈倒在了地上。
此時的青山卻相反地生機勃發,蘇醒的鳥開始處處鳴唱著,令人聞之悅耳。
“爹爹,為什麼要這麼早就上山采藥嘛?”一聲清脆的童聲出現在這百鳥爭鳴的樂曲中。
“因為披著露水的草藥藥性最好,含日月精華咧”,一聲慈愛的蒼老聲音作答道。
這時一個長著山羊胡子的五旬老者背著背簍牽著一個約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出現在青山的晨霧裏。
突然,眼尖的小女孩驚叫道:“爹爹,那裏好像有個人躺那兒呢!”
那老者也嚇了一大跳忙說道:“小孩子別胡說八道,大清早的怎麼可能會有人躺在這荒山野嶺呢?”不過老者嘴上雖然這麼說,可他還是往小女孩所指方向看去。這年頭世道不太平,餓殍見於荒野也不是不可能的。
老者沒小女孩那麼好的視力,沒看到什麼異樣便問道:“哪呢?我咋沒看到?”說著往小女孩所指的方向走去。小女孩有點怕的樣子,但還是亦步亦趨地跟在她父親的後麵。
“呐,是吧?”小女孩站得遠遠地指著躺在地上的沈在說。
老者彎下身將沈在翻過身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小女孩似乎有點怕又好奇地問道:“他死了沒有啊?”老者對他這口無遮攔的寶貝女兒道:“玉兒,女孩子說話要注意啦,別死不死的好不好?”
小女孩“嗯嗯”地應著:“那他死了沒有啊?”
老者:“......”
老者站了起來,說道:“他還活著,但是受傷了,而且也中了毒,不趕快醫治就沒救了。”說完往山腳看去:“我看他眉清目秀的不像壞人,再說醫者父母心,我不能見死不救,我們回村裏叫幾個力大的小夥子幫忙抬他到我們家醫治吧。”
玉兒一聽那人沒死,是活人她就不怕了,蹦跳著跑過來拉這老者的手:“爹爹,那我們快下山找人吧。”
老者牽著玉兒往山下走去,很快消失在晨霧中。
約摸半個時辰後,老者和玉兒帶著兩個農夫打扮的村民氣喘籲籲地出現了。那兩個村民看了看地上的沈在,一個村民拿起地上的劍問道:“薛伯,這人帶劍,不會是壞人吧?”另一個則兩眼泛光:“好劍,能賣不少錢吧?搜他身看有沒有銀兩!”被稱薛伯的老者嗬斥道:“胡鬧什麼,趕緊把人背下山!”兩個村民不敢違拗,一個背著沈在,一個拿起沈在的劍,跟著老者往山下走。途中玉兒多次央求那拿劍的村民把劍給她看看被薛伯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