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息到極限,肺也有些發疼,她才被托上水麵。
“夠了嗎?”他的聲音很輕,竟然也有些喘息。
“讓、讓我緩緩。”
幾個字,說得斷斷續續,不僅需要氧氣,更需要的是心跳。
話沒說完,他已經貼上來,再次低頭,吻住了還在拚命喘息的她。
身後是冰涼的池壁,身前卻是滾燙的皮膚。這是他們第一次接吻,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後的一次,她放任自己不去想明天,甚至不去想下一秒會如何。隻是專心致誌地回應著他的熱情,每次以為他會停止,結果反而纏綿得更深,到最後她終於忍不住咬住他的下唇,低聲喃喃:“不行了。”
“要不要上岸?”
“好……”
簡短的對話後,他又一次食了言。
對岸的舞曲從超high到舒緩,欲擒故縱的節奏,最是誘人。不知是曲子推動情緒,還是他的吻太深入,盡管他緊貼著自己,壓在池壁一側,但她還是悄然往下滑著,幾乎又要沉到水裏,卻仍在不斷回應著他。
直到被抓住手,放在了他的頸後。
到最後他終於放開了她。池水中,她的連衣裙肩帶早已鬆開,整條裙子落下大半,隻能用手拉住前襟,才算勉強遮住了胸前。許南征卻是視而不見,直接把她抱上了岸。
因為這個意外,她隻能埋頭背對他,迅速係好肩帶,沒敢多說半句話,就從樹林一路跑回了房間。明明不遠的距離,卻像是很長的路,關上房門後,仍舊是止不住的心跳。
危險的地點,把一切都變得更為不真實。
如果不是急著掩飾裙子脫落的狼狽模樣,她甚至猜不到他會說什麼,而自己會答什麼。
不一會兒,就聽見外邊有人走動的聲音,是幾個年輕小姑娘在說話。整個度假村有數十幢小樓分布,所有公司的高層都住在這棟,其中隻有她一個女人。這大半夜的,幾個小姑娘的聲音自然令人遐想。
她拿起衣服進了浴室,調著水溫,隱約聽見幾個小姑娘笑著說:“蕭經理和方言在,其他人屋裏的燈都是黑的,也不知道去哪裏獵豔了。”
剛調到合適溫度,就聽見她們叫了聲許總,手一抖,反倒是擰過頭,立刻被燙了手。
“許總,您怎麼還是這一身啊,都一個小時了還沒換幹衣服?”
“這話能問嗎?能問嗎?”
小女生們嘰嘰喳喳的,許南征卻半天沒說話,最後才問了句:“哪個總把你們叫來的?這麼晚還談工作?”
“是我們想和許總談心。”
“今晚不談工作,”許南征笑著道,“更不談私事。”
小姑娘們遺憾萬分,許南征卻忽然叫了聲方言,馬上就有方言的聲音傳來,問許總有什麼指示。許南征不忘落井下石,把與小姑娘談心的任務交給了他。方言的哀叫,還有一幫小姑娘的笑聲,混著雜亂的腳步聲,最後終於都消失殆盡,恢複了安靜。
蕭餘把水溫調回去,迅速倒了洗發乳揉搓著頭發。
原先每逢旅遊,所有公司高層都是香餑餑,總有小姑娘們崇拜地跑來談心。當時自己還笑說真是好福氣,怎麼沒見有剛進公司的小男生和自己談理想談未來?現在看來,任何一個公司的未婚高層,都絕對是個危險的存在。
她亂七八糟地想著,頭發上累積的泡沫很快進了眼睛,有些刺痛。仰起頭去衝水時,一幀幀的畫麵卻立刻湧上來,如潮洶湧,壓製不住。他抱自己上岸時,沒說一句話,自己也連一眼都不敢多看。那個幾乎分不開的吻,倒像是最後的結局。
洗完澡,她裹著浴巾走出來,竟然想起在西藏的尷尬一夜,忙又去換了舒適的半袖沙灘褲,麵朝陽台開始吹頭發。
許南征,三個字堵在心口,揮之不去。
她坐在陽台上,拿著電話,最後撥了許遠航的電話。那邊過了很久才接起來,吵得要死,一聽就是在“轟趴”。
“大小姐,你不是在馬來嗎?”許遠航的聲音有些醉意,估計正玩得起勁,“怎麼有時間給我打電話?”蕭餘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想起來了什麼似的,忽然大笑一聲,“對了,你們今天拉練,你不會是想要私逃回來,讓我幫你偷渡吧?”
他的笑倒是讓她輕鬆了一些:“你怎麼知道今天拉練?”
許遠航憋了半天,才說了句:“告訴你,別告訴我哥。我新女朋友是你們公司的,剛才給我打電話抱怨,我才掛了那個電話,你的就來了。”
她看著夜幕中的海岸,靜了會兒,才說:“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想問問你的看法。”